刚送走了石头,黄嫚嫚立刻便满脸焦虑的转过身来看向了黑牛。
心里面五味杂陈的黑牛,也就再也没心思去喝桌子上的汤了。
“黑牛哥,汤就快要凉了,您赶紧把汤喝了吧!”
“大小姐,俺实在是喝不下啊!”
“黑牛哥,俺知道你心里面难受,可你知道吗,俺看见你这个样子,俺的心里面就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黄嫚嫚说话间,又慌忙避开了黑牛,赶忙用丝绢擦拭了几下眼睛。
黑牛看着黄嫚嫚老是为他牵肠挂肚,心里面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即便是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可他仍旧是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黑牛哥,俺知道你放不下秀真,俺也知道俺说这话你心里面指定不舒服。可是,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头小老百姓啊!土匪是啥人,他们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啊!您就算是把命搭上,也依然救不回秀真啊!”
“大小姐,假如这会儿待在土匪那里的人是你,我也会同样不顾生死的去救你的!”
“黑牛哥……”
黑牛话音刚落,黄嫚嫚立刻便一头扑倒在了黑牛的怀抱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次黑牛并没有刻意躲闪黄嫚嫚的意思,而是默默流着泪,用手轻抚了几下黄嫚嫚的发丝。
石头出了黄府,立刻便直奔他家的方向一路快跑了回去。
凡是路上遇到了行人时,他都会停下来向人家打听着土匪的事。
有人因害怕,总是把手摆的跟荷叶一样对他的话题避而远之。也有人把土匪村的一些情况,跟石头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石头一路走来,对于土匪村的大致情况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当他一路疾行,来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时,看到刚好有人围着一个告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呢。
石头先是用衣衫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慌忙挤过人群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醒目的光头男人画像,立刻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即便是石头不认识字,但他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为了进一步确定他的猜想,他又立刻问向了旁人。
“敢问老哥,这上面写的啥?”
“悬赏令。”
“哦,悬赏谁的?”
“年轻人,这事你就甭打听了,恐怕这钱有命挣没命花呀!”
“老哥,俺不识字,您就给俺说说这上面写的啥吧?”
“成吧,那俺就跟你说说这上面写的啥,凡能提供悍匪火神爷线索的人,有重赏。年轻人,这钱你敢挣吗?”
“老哥,这是哪的悬赏令,有钱俺为啥不敢挣呀!”
“呦呦呦,年轻人,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钱你也敢挣呀!火神爷是啥人呀!被他知道了,小心他点了你们的家!”
跟石头说话那人,立刻便一脸不屑,撇着嘴的奚落了他几句。
“哼!果真有人要捉拿他的话,俺还巴不得呢!”
石头随即也一脸不屑的回怼了那人一句。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围站那里的人,听石头说起话来这么的口无遮拦,全都被吓得纷纷躲闪开了。
等人全都散去后,石头果真上前把那张告示给揭了下来,揣进了怀里面。
当他继续前行来到县城的时候,只见城门楼上到处都是火秃子的画像。
这就使得石头心情大好,心想终于有人要收拾那帮匪徒了。
临近城门口,石头主动上前跟守卫搭讪攀谈了起来。
“军爷,敢问去哪报告这恶匪?”
“去我们团部!咋?你有恶匪的消息?”
“军爷,俺与这恶匪不共戴天,而且俺妹子还在这恶匪手里呢!”
“果真如此?”
“军爷,谁会拿这种事跟您开玩笑啊!”
“好,那你随我来吧!”
石头跟那守卫简单的沟通了几句话后,守卫立刻便引着石头走开了。
就在这时,住在土匪村里的火秃子刚从睡梦中醒来。
他先是伸了个大懒腰,而后又缓缓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人呢?”
刚睁开眼睛,火秃子就冲着屋外大喊了一句。
“当家的,恁醒了!饿了吧?俺去给恁盛饭!”
秀真听闻火秃子的呼喊声,立刻便急急忙忙的迎他跑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你咋没喊我起来?”
秀真刚想要转身往外走呢,火秃子又揉了揉他那惺忪的睡眼问了秀真一句。
“当家的,这都晌午了!”
“哦,你去吧!”
听闻秀真这么一说,火秃子立刻便翻身下了床。
正当火秃子洗漱之际,村里面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几个人,又都笑嘻嘻的来到了他家里。
“秃子,俺们听说,你昨儿个带着草上飞发了笔大财?”
火秃子听闻说话声,立刻便面无表情的瞪了那几人一眼。
“秃子,咱们都一个村里住了这么些年,有那好事,你咋不带俺们去啊!”
火秃子白了说话那人一眼,可不识趣的那人,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向他追问了下去。
“嘛了个巴子!就凭你们!”
“秃子,你说这话俺们可就不爱听了,俺们咋了?俺们跟着你出生入死,啥时候掉过链子呀!咋?你们吃肉,连点荤腥也不让俺们闻吗?”
“嘛了个巴子!老子刚醒来,你们他娘的在这狗叫啥呢?滚蛋!”
火秃子带草上飞发财的事,早被草上飞那棉裤腰一样的嘴,给传的全村人尽皆知了。
火秃子单独带草上飞发了大财,村民们心里面肯定不是滋味了。
可火秃子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我行我素。他又怎肯听旁人在他耳边扯些闲言碎语呢,当即便黑着脸的把村里的那几人给骂了出去。
刚好此时秀真,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来了。
“当家的,恁先吃饭吧!”
秀真刚把饭菜放桌上,又立刻急急忙忙的去为火秃子取酒瓶呢。
火秃子刚洗漱完,就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秀真小心翼翼的抱着酒瓶,缓缓为火秃子斟满了一盅酒。
“你也坐吧!”
“当家的,俺在伙房吃过了。”
火秃子说着话时,端起酒盅一仰脖,咕咚一声的灌了一口酒。
“嘛了个巴子!这狗日的草上飞,嘴跟他娘的棉裤腰似的……”
火秃子砰的一声把酒盅墩在了桌子上,大骂了一句。
秀真没敢吭气,只是继续帮他斟满了一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