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肆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闷在被褥里含混不清,却难掩慌乱,像是被发现秘密的孩子。
他试图往床里侧缩了缩,却被君随长臂一揽,整个人跌进带着体温的怀抱。
下巴被轻轻勾起,他被迫对上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眸。
晨光为君随的睫毛镀上金边,眼中倒映着他绯红的脸颊,像是要将他整个吸进去。
他甚至能看见君随眼中自己窘迫的模样,还有那微微弯起的眼角,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君随指尖抚过绥肆发烫的脸颊,那触感轻柔得像春日的柳絮。
语气里藏不住的调侃:
“从某人把脸埋进被子,像只受惊的小狐狸开始。”
见绥肆耳尖又抖了抖,他轻笑出声,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将人搂得更紧。
“怎么?现在害羞了?
昨夜是谁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我度过’?”
每一个字都带着戏谑,却又饱含深情,像是在拨弄绥肆的心弦。
“别说了!”
绥肆猛地伸手捂住君随的嘴,指尖刚触到那柔软的唇,却被对方趁机咬住指尖,酥麻的触感顺着神经窜上心头,让他浑身发软。
他又急又羞,却在对上君随眼底化不开的温柔时,心跳漏了半拍。
那些炽热的情话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此刻从君随口中复述,却像带着钩子,勾得人连呼吸都发烫,仿佛又回到了昨夜那个炽热的时刻。
君随轻轻扯开他的手,十指交缠,掌心相贴的温度烫得人发软,像是两块磁铁紧紧相吸。
“阿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大提琴的低鸣,拇指摩挲着绥肆手背上的纹路。
“其实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见绥肆瞪大眼要挣扎,他笑着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发顶。
“就当……昨夜的话,我还没听够。”
那语气里带着撒娇般的恳求,又有难以掩饰的期待。
绥肆埋在君随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忽然觉得被褥里的热气都比不上此刻心头的滚烫。
沉默良久,他轻轻蹭了蹭君随的胸膛,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我以后每天都告诉你。”
话落的瞬间,腰间突然收紧。
君随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晨光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藏着漫天星辰。
“这话,阿肆可要说到做到。”
带着笑意的吻落在额间,轻柔得像雪花。
绥肆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觉得,那些肉麻的情话,若是说给眼前人听,倒也不那么难为情了。
他伸手环住君随的脖颈,将人往下带了带。
晨光透过纱帐,将两具交叠的身影染成蜜糖色,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只剩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跳动。
雨过云歇的晨光裹着纱帐漏进来,绥肆整个人像被抽去骨头般瘫软在锦被上。
温热的汗意还黏在背脊,却又被君随掌心的温度烘得发软。
他望着头顶晃动的流云纹帐幔,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尾音像浸在蜜里的丝线,绵软得不成形状。
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感受着绸缎的柔滑,恍惚间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疼?”
君随垂眸望着他腰侧泛红的指痕,声音裹着层薄雾般的沙哑。
掌心覆上绥肆最酸麻的尾椎骨,指腹带着韵律地打圈揉捏,力道恰到好处地碾过每一处酸胀。
“早说让你收敛些,偏要逞强。”
温热的掌心一下下按压,像是要把所有的疼惜都揉进他的骨血里。
绥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睫毛扑闪着扫过君随手腕。
他眯起眼,看着对方垂落的碎发在晨光里镀着金边,忽然想起昨夜这人耳尖发红的模样,顿时来了精神。
指尖勾住君随散开的腰带,尾音上扬:
“我要摸你的真狐狸尾巴。”
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仿佛在讨要最心爱的糖果。
“现在又想起来了?”
君随指尖一顿,眼底漫开笑意。
他倾身时带起的风裹着松雪香,拂过绥肆泛红的耳垂。
“刚才抱着我说'别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惦记尾巴?”
话虽这么说,后腰却已泛起银光,蓬松的九尾顺着被褥铺开,最末端的绒毛还沾着未散的情爱气息,在晨光中轻轻颤动。
绥肆眼睛亮起来,立刻伸手去够最近的那条尾巴。
狐毛拂过掌心的瞬间,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像是把云絮揉碎了织成的绸缎,尾尖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
“怎么这么滑……”
他喃喃着,指尖卷住尾巴上最蓬松的绒毛,突然恶作剧地扯了扯。
君随闷哼一声,后腰猛地绷紧。
九条尾巴瞬间炸成蓬松的伞状,银色的毛光在帐中流转,又在看清绥肆得逞的笑后,无奈地重新垂落。
“小没良心的。”
他屈指弹了弹绥肆眉心,却任由对方把脸埋进尾毛里蹭来蹭去。
“上次偷摸完说尾巴扎手,这次又……”
“这次不一样。”
绥肆闷声打断他,尾音被狐毛闷得含混不清。
他把整条尾巴都搂进怀里,鼻尖埋在最柔软的腹毛处。
“你尾巴会缠人,还会在我腰上扫来扫去……”
话音未落,腰间突然缠上冰凉的狐尾,毛茸茸的触感顺着腰线往上攀,吓得他猛地缩了缩,却又忍不住往那柔软里钻了钻。
“说漏嘴了?”
君随笑得胸腔震动,尾巴却越发不老实,在绥肆敏感的侧腰蹭来蹭去。
“原来阿肆都记得清楚。”
他低头咬住绥肆泛红的耳垂,声音裹着热气落进耳窝。
“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昨晚……”
“住口!”
绥肆慌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君随顺势含住指尖。
九条尾巴突然同时收紧,将他整个人裹进毛茸茸的巢穴里。
鼻尖全是属于君随的气息,耳畔传来低沉的轻笑:“不闹你了——不过作为交换……”
狐尾松开的瞬间,绥肆被搂进带着体温的胸膛。
君随下巴抵着他发顶,尾巴轻轻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阿肆要抱着尾巴睡午觉,不许耍赖。”
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宠溺,又像是在哄小孩子。
绥肆听着耳畔有力的心跳声,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狐毛。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他突然觉得,被柔软的狐狸尾巴缠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轻轻蹭了蹭君随胸口,闷声应道:
“只睡一会儿......”
声音里带着困倦的慵懒,却又藏着满心的甜蜜。
话音未落,九条尾巴已经温柔地缠住他的腰肢。
阳光透过纱帐在狐毛上跳跃,将交叠的身影染成蜜糖色。
绥肆在陷入沉睡的最后一刻,恍惚听见头顶传来的叹息,带着餍足与纵容:
“真是拿你没办法。”
而君随望着怀中沉睡的人,眼底满是温柔,轻轻落下一吻,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珍藏。
春阳斜斜漫过窗棂,将桌案上的茶盏镀成琥珀色。
蒸腾的热气裹着茉莉香在室内氤氲,君随歪在绥肆膝头,指尖无意识卷着对方垂落的银发,发丝间冰凉的玉坠偶尔擦过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