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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九娘和刘潭对于严雪菲的话很是有些惊讶。
两人着实是没想到严雪菲竟然和李十月有过一面之缘。
等李十月和众人见过礼,几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了,李十月这才开口说了自己与严雪菲之间的偶然相遇来。
“……当时我是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哪里知道原来竟是九娘的母亲,是我失礼了。”
李十月说过这话,就起身再次对着严雪菲躬身行礼。
不过,她才动作了一半就被严雪菲扶住了胳膊。
“不必如此!
该我谢你才是!
之前多亏了你出手救了九娘!
要不然,三年之前,九娘就得……”
寒暄过后,刘潭这才对着几人说:“王府医的金针术保住了他的命!
不过,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王府医断言他中了不止一种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有惊色。
“我说呢,那天这怎么就提前出事儿了啊?
原来是还有另一伙人也下了手!”
心中这般想着,李十月她说出口的话却是:“说好的是申末,但我在门口守着,申时近二刻的时候,就见两个王府亲卫着急忙慌的跑着出了门。”
众人就这个时间节点讨论了几句后,就听严雪菲皱着眉头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不想让他活?”
这个问题,直指中心。
是啊,除了严雪菲和刘潭之外,还有谁不想让镇北王活着呢?
屋内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都没有开口。
李十月低下头去,只盯着桌上的茶杯看。
“既得利益者是谁?
谁的嫌疑就最大!”
李十月双手摩挲着茶杯,心里琢磨着另一方下黑手的人到底是谁?
“……这思来想去的,好像除了王妃和刘淑之外,也没有谁,就非得杀了镇北王了啊。
可又要说了,他们母子两个作何要杀镇北王呢?
哪怕镇北王死了,世子上位,刘淑成了下一任镇北王;
可就刘淑那个样儿,没有镇北王在他身后做后盾,他能坐稳王位?
别说刘潭不服他了,就是军中其他将领,又有哪一个能听他的?
而且,只要镇北王在一日,刘淑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镇北王;
从镇北王手中一点点的攫取权力不才是更好的一种方式么?
而用下毒这般手段,提前杀了镇北王,对他们母子来说,终究应是弊大于利的啊。”
李十月能想到的问题,在座的人里就没有笨的,都能想得到。
“难道不是王妃,是周侧妃?
也不对!
他最是喜爱周侧妃,虽说周侧妃所生长子患有腿疾,但他早早就把此子送到江南养育;
而周侧妃所生幼子虽然不能继承爵位,但是他可是在此子八岁之时就把安东东南那一处靠着石炭的重镇直接分给了这孩子去了啊。
按理来说,周侧妃应是最希望他长命百岁的人才是。”
被刘潭镇点到名的周侧妃,她这会子可是泪如雨下,跪在镇北王的院子外头,求着王妃赵长英让她进屋看一眼镇北王来。
而稳坐屋内的赵长英这会子却好似听不见外头的动静似的,只一下下的吹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
刘淑抬头看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王爷爹,再回过头看看一脸冷笑模样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头喝热茶的王妃娘;
然后他再转一下头,就看向了敞着两扇屋门的院子里头,跪在地上的周侧妃及其幼子。
那门口外头往屋里细细碎碎的传来了周侧妃的哭声。
思来想去,刘淑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低声凑近赵长英:“阿娘,父王如今昏迷不醒,极需人照顾,不如……”
刘淑的话还没说完,在面对赵长英看过来的眼神后,他这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瞪了刘淑一眼,赵长英放下茶杯,往屋门那儿撇了一眼。
“来人啊?
王爷如今需要静养,这门外呜呜嚷嚷的,如何让王爷安心养病?”
门外站着的王府亲卫首领听了这话,只给了屋外台阶下的那两个亲卫一个眼色,那俩亲卫就上前一左一右的出手捂住了周侧妃和及其子的嘴,把两人给拖出了院子。
约莫能有两刻钟的功夫后,王府医亲自端着托盘上的一碗药进来了。
赵长英和刘淑站在一旁,看着管家扶起镇北王,王府医伸出一只手掐住了镇北王的下巴颌儿,另一只手端着温热的汤药一股脑儿的就全给灌进了镇北王的喉咙里头去了。
留了管家在屋里伺候昏迷的镇北王,赵长英和刘淑与王府医来到了门外廊下。
两盏灯笼一左一右的挂在廊下,赵长英对着王府亲卫首领摆了摆手,亲卫首领遂带着人从门口退到了院门那里去,把廊下那地儿留给了赵长英他们三人。
灯笼发出昏暗的黄光,影影绰绰的照在赵长英的脸上,让人看不分明她的面目。
王府医低头躬身对着赵长英低声说:“王爷应是中了两种毒,按理来说,这两种毒之中的任意一种都是能要人性命的;
可偏偏这两种毒在王爷体内中和在一起后,竟是能互相抑制!
如此,我这才有机会给王爷施针逼毒!
虽说之前王爷吐出的那一口黑血已是能保住性命了,但是,”
王府医抬起头,看向赵长英:“我的针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余毒,那解毒的汤药却是是有些效用的;
但若是想要彻底清出王爷体内的余毒,需要以草原灵药九转玉髓薯为药引,用数十种珍稀药材共同熬制九转玉髓膏;
用此膏兑雪莲水接连饮用半月,方可!”
这草原灵药九转玉髓薯,是在极端寒冷的天气下,冬季草原上,水源清澈的溪水旁三丈距离内的地底深处凝聚出来的一种青绿色草根膨大的块茎。
(很明显,这是我瞎编的。)
“若……若是寻不到那味药引,制不出这玉髓膏来,王爷的毒可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解?”
王府医的头又低了下去,他近乎耳语般的对着赵长英说:“那......到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留了王府和管家在屋内照顾镇北王,赵长英就带着刘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俩才在屋里坐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娘娘,殿下的书童来报,周参军着人来寻殿下,说是有要事相商!”
“宝哥儿,能说得你可以说,不该说的,一个字儿都不能说。”
刘淑点点头后,起身对着没有动弹的赵长英行了一礼,这才往门外走。
等刘淑走了,赵长英立马就叫自己的心腹嬷嬷拿了钥匙,去自己的陪嫁库房里头取了自己陪嫁里的一个匣子来。
夜深人静,屋内只亮着一盏灯。
就着这点子光亮,赵长英看着匣子里那同成人拳头一般大的九转玉髓薯。
她就这么盯着看,看了约莫能有一柱香的功夫了,赵长英她才拿起这拳头大的九转玉髓薯,就那么直接张嘴咬了上去。
此物外皮干瘪瞧着暗淡无光的模样,可其实内里仍旧汁水十足。
“咔哧咔哧”的响声就出自赵长英的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