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也听到了原禟的嘀咕。
他伸出手的直接转向,在原禟的额头上重重一敲。
“你也说了,你又不是抱养的,是朕亲生的,老四是,你也是,朕又怎么会只保全老四的名声,不够你呢。”
“那您还叫八哥和十弟来,不就是想通过他们来给儿臣施压,想让儿臣放过老四一马吗?”
在原禟反驳苏木的话的时候,苏木直接伸手将他身上佩戴的福牌给拽了下来。
“父皇,您做什么?为什么要拽掉儿臣的福牌,那福牌是别人送儿臣的,说是主持大师在佛前供奉了整整一年呢,儿臣自打戴上了它,平日里做事,都顺了不少。”
见苏木将他的福牌拽掉,原禟不乐意了。
那福牌对他来说,可是个好东西,当然他所说的好,并不是指它的材质。
虽然它是小叶紫檀的,虽然小叶紫檀是挺珍贵的,但他们这些皇子谁的手里没有几个小叶紫檀的种植庄子,小叶紫檀,在其他人那里是珍贵的木材,在他们这里,就是随手可得的东西。
这福牌珍贵就珍贵在是有名的主持大师亲自诵经在佛前供奉了整整一年,能让大师花如此多心思的物件可不多,他手里就是其中的一件,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福牌?平日里做事还顺了不少?”
苏木似笑非笑地重复着原禟的话。
“对啊,自从儿臣戴上了它,平日里做事真的挺顺的。”
“顺到未来王妃不想嫁你,就算给老四做妾也想入老四的府?”
“父皇,那是因为老四的不对,说不定就是他蓄意勾搭那董鄂氏的。”
“你刚刚不还说董鄂氏温婉贤良吗?现在又说老四勾搭她,难道老四一勾搭,她就上钩了?”
原禟一阵语塞。
他不知道为什么说来说去,就说成了这副模样,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父皇,您还说自己不偏着老四,儿臣就说了他几句,您就急轰轰地找儿臣话里的漏洞,为老四脱罪。”
原禟还是觉得委屈。
他父皇也太偏心了。
之前偏向太子,现在偏心老四。
太子就算了,人家是嫡子,一出生就是太子,自出生就养在了父皇的养心殿,与他们这些皇子天生就不同。
可是他老四有什么,他也是妃生的皇子,还母不疼,跟他们都不能比,不就是能板着一张脸,自认清廉公正无私吗?
老爷子也就是看到他能对百官下狠手这一点儿,才把收回国库欠银的差事交给了他。
这差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老爷子总不能因为也知道这一点儿,就事事偏着他老四吧?
“你还觉得委屈,你就不想想自己说过话,谁听说能说你对?谁还能站在你这边?”
苏木翻来覆去地看着那福牌,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福牌,但细细摸着,能就感受到那福牌上有隐隐的线条,而那线条还散发着一股股令人不适的阴冷感。
哼,魍魉鬼计。
苏木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那福牌捏碎。
“父皇!”
原禟惊叫一声。
“儿臣的福牌,那可是大师诵经加持的。”
“您就算再生儿臣的气,也不要拿这好东西出气啊。”
原禟说着,就想伸手去接,苏木却侧身躲开了。
“来人,上个火盆。”
“是。”
小太监很快将火盆送了上来。
“父皇,儿臣错了,您别生气。”
苏木让人送火盆上来,很明显就是想将这福牌毁尸灭迹。
原禟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彻底惹恼了他父皇,才让他父皇决定要烧了那福牌。
苏木将福牌扔到了火盆里,看着它被彻底烧毁后,才抬头看着原禟。
从原禟的面容上能看出,他现在的情况比他刚进御书房的时候要好不少。
“老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儿臣感觉挺心疼的。”
原禟也看到了被烧成灰的福牌,是真的有些心疼。
这福牌是别人送他的,他也派人查过,的确是主持大师供奉在佛前一年,日日诵经加持过的。
他是没给那个人钱财,但他给对方的,要远远重于一般的钱财。
可以说,他获得这福牌,也是出了血的。
现在就这样被他父皇烧成了灰。
而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他父皇还问他的感觉,他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心疼。
心疼那福牌,心疼他给出的代价。
“朕不是问你对烧了福牌的心疼,朕是问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身体?变化?”
原禟按照苏木所说的,静心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好像是有变化,感觉比之前要轻松一些了,没有了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其实原禟之前也感觉到了身体似乎有些不适,他也找过太医了,甚至还让他母妃请了副院首,结果无论是太医还是副院首,都说他并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轻松的气血不足,不需要吃药,只需要平时里饮食多注意一下就和。
因为有太医和副院首的诊脉,原禟就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事也就放下了。
结果现在他父皇却在毁了福牌后问他感觉身体如何了。
这很难不让他有所联想。
“父皇,那福牌有问题?”
原禟这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再次向苏木确认。
“总算还没蠢到底。”
“敢对爷下手,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爷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脑袋来给爷砍。”
原禟的眼睛微眯,目光透露出了一股狠戾。
“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还是先等等老八和老十吧,等他们来了之后,再决定。”
“什么?八哥和十弟也中招了?”
“朕也不知道,但以你们三人平时相交甚密的表现来看,不可能单单只你一人中招。”
听到他父皇说他们三人相交甚密,原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老爷子这是在敲打他吧?
敲打他们结党?
“咳咳,父皇,我和八哥十弟年纪相近,从上书房起就一直行动,长大了以后难免走得近了一些。”
“朕不操心这些,你们就算这些皇子全部都抱团了,也对朕产生不了什么威胁,这是太子要操心的事,你们要是想解释,就去跟太子解释吧。”
苏木直接挥手打断了原禟的解释。
跟他解释没用,他既不是李渊,这些皇子也不是李世民,他才不会操心他们抱不抱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