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叶三清和叶逸凡都沉默了。
“那个……如果你不觉得我不礼貌的话，我就直接说了。”
叶逸凡先出声，“我有时候会觉得被他扰乱心神，我还觉得是我对长辈不够尊敬，难道说……”
“搞不好本来就是万人迷人设？”
叶三清在看了很多的小说之后，迅速理解了这一条。
连盛晗昱都这么说啊！
“我不会觉得不礼貌，我只说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盛晗昱指着自己的脸，“我和他长得很像吧？但是我就不会令人产生那种感觉对吧？”
他说完才觉得似乎拿自己举例有点不妥，这叫别人怎么回答？
“对，根据数据表明……”叶逸凡倒是没有卡顿，很快地说，“你的微博热词是温润，帅气，钓鱼……钓鱼？和他的完全不搭界。”
“客观来说，你和他明显不一样，但是也确实很像。但是，你不是万人迷类型。”
叶三清说。
单论外貌这点，盛晗昱自然也是属于顶尖的，但和盛洛忻放在一起，那的确是少了一种迷人的气质。
要说在这个世界里面谁的评价最客观，那可能就是叶三清了。
她不仅玩家视角，而且本身还缺乏感情。
盛晗昱倒是不觉得被她贬低，而是点点头说，“我长这么大，对自己的外貌也很了解。本来如果是真实世界，他也确实好看，人见人爱也不是很奇怪，但换成游戏世界来说……”
他本来就没有在追求万人迷这事儿，现在也是接受得特别顺畅。
“你是不是想说，”叶三清斟酌了一下措辞，“他的设定有些太绝对了？”
盛晗昱点头。
虽然要他否定盛洛忻的自身魅力，转而认为这是出自于游戏本身的设定，这点有些微妙，但现在是陈述事实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盛洛忻不是没了万人迷光环就不能活，所以承认是游戏设定出来的也不会怎么样。
“所以问题就变成了，在什么情况下需要设定得这么绝对？那你妈妈的人设呢？呃。不好意思……”
叶三清说完还道了个歉。
虽然知道对方的父母是Npc，但是这么说话好像真的不太礼貌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不知道。”
盛晗昱说，“我刚才能回想起来的已经几乎就是全部了，你让我形容她，我压根就形容不出来。”
“她在结婚之前是宫家的大小姐，商业能力也很强，不然我们家不会和你们家……并列。”
他看向屏幕中的叶逸凡，对方点头，显然是认可这个说法。
“但是这些都是客观的条件。她本人是什么性格，我完全不知道。”
诚然这话听起来很不孝，怎么会有儿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妈妈的性格呢？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宫夕染的性格完全无法描述。
“不对，她不是Npc。”
叶三清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照你爸爸这个情况，她如果也是测试版Npc，应该也是类似的人设，又绝对又鲜明的这种。”
没有人设，这代表什么？
代表这是玩家角色，而玩家角色，就是需要有玩家进入游戏才能扮演，所以一般都不会有固定的人设，而游戏本身只会提供客观条件。
“但总不可能是玩家啊，我没有感觉……”叶逸凡在那边说。
“不是，如果是在你觉醒之前的玩家呢？”
叶三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从测试版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游戏的玩家……所以你察觉不到。”
“测试版只是我刚才的假设。如果这个游戏有第一部呢？我们在第二部，这种情况？”
她提出了思路，盛晗昱就能很快地接着往下说，“不是有那种游戏吗，系列作，沿用的都是一个世界观，然后前一作的角色作为彩蛋出现……”
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真相对他或者盛洛忻来说都有点残酷了。
“我去！”叶逸凡非常吃惊地说，“搞不好这个就是事情的真相啊，我之前完全没有想过！”
能看到叶逸凡这么震惊的表情，恐怕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盛晗昱想。
同时他也被打断了一下，这让他的思维没往更糟糕的地方滑坡。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她是在前作就进入游戏的玩家，还是前作的玩家角色，这两种不好说到底是哪一种，区别就在于她现在到底有没有玩家的灵魂。”
“按照你刚才说的，她的行为模式很固定，那可以认为即使是有灵魂，也被限制住了。”
“因为他们的关系是前作中就已经确定的，所以直接沿用到这个世界，就成为了不可撼动的东西。就算不是核心代码，也是不能改动的部分。”
“所以他……你担心的那个问题，他可能不是完全体验不到，他那个行为是在挣扎，是在……试图摆脱命运的控制。”
“但是因为是核心，他们的关系是不可更改的，所以他出了问题，你也出了问题，导致你……再来一轮。”
叶三清说，“这样是不是能解释他们的关系为什么是世界的关键？也能解释他一听到你提这个问题就昏迷？”
她没把话说那么彻底，但是盛晗昱已经完全理解了。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那个被玩家选择的对象。”
盛晗昱的声音里面有一丝悲哀，“我……我以为我在为了救他而努力，结果就连我的行为也是修正系统的一部分吗？！”
他到现在为止经历的一切到底算什么，他真是要开始恨这个世界了，母亲缺失父亲抑郁，到头来就是一句“游戏设定”而已？
叶三清立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应该不可能开诚布公地谈这些。”
她似乎掌握了快速安抚盛晗昱的诀窍，对方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那一轮是我没经历过的？”叶逸凡在那边冷静地补充，“就是因为我们必须把所有的经验结合起来，才能争取让世界转变成真实的啊。”
“不好意思。”盛晗昱深吸一口气，说，“我有点悲观了，仔细一想，我掌握的线索应该是我们的机会才对。”
“是的。”叶三清肯定道，“你很重要，缺失了你这一块拼图，我和大姐未必能完成真实计划。”
盛晗昱心想，你刚才学会了先肯定别人就立刻用上了吗……
叶逸凡心想，她居然也学会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