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伊萨辛正看着一些资料,上面实时显示着全球主要金融市场的动态和EN集团部分核心资产的分布。
她指尖轻点,调出一组数据,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绝对的冷静。
此时,雕花门被无声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EN集团的创始人,佐伊先生,伊萨辛的父亲。
伊萨辛甚至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闪烁的数据流上,只是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父亲,这么晚,您不该舟车劳顿。”
佐伊先生走进书房,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他没有理会女儿公式化的问候,径直走到书桌前,锐利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最后定格在伊萨辛那张美艳却冰冷侧脸上。
“伊萨辛。”他的声音低沉,仔细听,还可以听出一丝极力压抑的怒意,“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伊萨辛终于缓缓转过身,面对父亲。
她脸上没有任何被质问的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慵懒的挑衅:“我在工作,父亲,如您所见,管理您交给我的庞大帝国。”
“工作?”佐伊先生的声音陡然拔高,“动用集团核心情报网络,调动亚洲区的资源,甚至不惜代价去收买,威胁那些微不足道的京城角色,就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你那些可笑的,上不得台面的私人情爱?!你这是在工作?你这是在把EN拖进泥潭!”
伊萨辛嗤笑一声,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轻轻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情爱?父亲,您太小看我了,温矜怀,他不是普通的对手,他是我选中的,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征服他,或者摧毁他,对我来说,本身就是最具挑战性,也最有价值的工作。”
“荒谬!”
佐伊先生气得脸色发青,胸口剧烈起伏。
“温矜怀的确是一个有些能力的年轻人,但也仅此而已!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为EN在亚洲树敌多少?未来EN恐怕还不如现在冉冉升起的xG了!这会严重影响集团的根本利益,况且董事会那边,已经有元老表示不满了!”
“董事会?”伊萨辛抿了一口酒,眼神轻蔑,“一群守着棺材本等死的老古董罢了,他们懂什么?真正的帝国,是靠魄力和手腕打下来的,不是靠妥协和算计守住的,那些所谓的京城世家,在我眼里,不过是些外强中干的朽木,不堪一击,扫清他们,正好为EN全面进入京城市场铺平道路。”
佐伊先生看着女儿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偏执和傲慢,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试图缓和语气,带着最后一丝劝诫。
“伊萨辛,我的女儿,收手吧,你现在停下来,一切还来得及,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
“够了!”
伊萨辛猛地打断他,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液差点溅出。
她转过身,直视着父亲,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混合着极度渴望,不甘和一种病态占有欲的执念。
“父亲,您告诉我,什么才值得?是像您一样,为了所谓的家族责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然后一辈子活在虚伪和压抑里吗?”
佐伊先生被她的话刺得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伊萨辛步步紧逼,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管什么董事会,什么商业利益,我伊萨辛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温矜怀他必须是属于我,这是注定的事情,任何阻碍,我都会彻底清除。”
她走到父亲面前,身高几乎与他平齐,目光锐利如刀。
“那个姜眠,她就像一只偶然落在王座上的麻雀,占了不该占的位置,我会让她明白,有些高度,不是她那种人能企及的,她会自己消失,或者,我帮她消失。”
佐伊先生看着女儿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狠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知道,任何理性的劝告,在这个被执念完全吞噬的女儿面前,都是徒劳。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充满了苍老和沙哑。
“伊萨辛,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的傲慢和偏执,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伊萨辛却只是扬起下巴,露出一抹冰冷而绝美的笑容。
“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父亲,您老了,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EN的未来,由我说了算。”
佐伊先生睁开眼,深深地看了女儿最后一眼,那眼神里有痛心,有失望,更有一种深沉的忧虑。
他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书房。
沉重的房门再次合上,隔绝了内外。
伊萨辛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恢复成一贯的冰冷。
她重新拿起酒杯,将杯中残余的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却让她感到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阻碍?
代价?
她不在乎。
这场针对温矜怀和姜眠的战争,早已超出了商业博弈或情感争夺的范畴,变成了她证明自身存在意义和绝对力量的仪式。
除非目标达成。
否则,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