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和陆子艺前脚踏进青竹包厢，后脚程林染就进来了。
陆子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巧妙地和程林染对视。
程林染平静地冲她点了点头。
“程妹，快来坐！”那边秦嘉安叫她。
程林染绕过何晨，过去在秦嘉安身边坐下，同时也是齐远的旁边，“在北城玩得开心吗？”
秦嘉安揽着柏宁，无比开心地说：“当然啦！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北城的消费全都由齐公子买单！”
“他既然这么大方，那这顿就算我的！”
“这不太好吧？”
“在北城我也是东道主，而且何晨订婚我也没去，怎么说这顿饭都得算我的！”
“难得程妹有机会请客，那就再加几个菜呗？”何晨和陆子艺也已经坐下了。
“当然没问题。”程林染点头，招来了门外的服务生，“添菜吧。”
何晨把菜单给了陆子艺，其余人见状纷纷挑了眉。
齐远靠近程林染，给她递了个东西，“敷一下吧，里边是草药汁，我特意找人配的。”
程林染接过这个小布包，还是热的，她随手搭在手腕上，说：“谢谢。”
“我帮你绕一圈？”
“我自己来。”
秦嘉安坐在程林染的左手边，他眼看着程林染把齐远给她的东西放在手腕上，他好奇，“程妹，这是什么？”
“药包，热敷用的。”程林染一只手确实是不好安置这个小布包。
秦嘉安有眼色地帮她按着一头，又问：“你怎么了？”
“有点儿拉伤。”
“我帮你…让远哥帮你系上吧！”好在他悬崖勒马，没有说出禁忌的话。
程林染随便把尾端塞了一下，说：“这样就行了。”
柏宁见状，问：“程妹，你去东洲干嘛了呀？”
“去参加秦哥的婚礼。”
“秦哥？q神结婚了？”
何晨听到了个稀碎的词，也问：“谁结婚了？”
齐远更关心程林染的手，他挪了挪椅子，伸手把程林染手腕的药包整理妥帖了。
在场谁也不诧异齐远对程林染这么在意，谁不知道他那点儿小心思啊！
程林染动了一下手，齐远没松开，也就随他去了，“对，q结婚了。”
秦嘉安发问：“他是移民了吗？”
像林森、赵畅和程林染早就回国了，秦琦很明显的国内面孔，婚礼却在东洲办。
“他小的时候就随父母移民了，他妻子是地道的东洲人。”程林染顺便跟齐远道了谢，“多谢。”
“你这胳膊是怎么了？”
“拉伤。”程林染一会儿回答三遍了，“你家里人还在北城吗？”
“前天就回去了，等深哥婚礼之后，我也得回去。”何家人不愿意在北城待太久，他们在川城都挺忙的。
“她呢？”
何晨也偏头看着陆子艺，说：“她当然也跟我一起啊！”
程林染看着陆子艺，问：“你的事业呢？还做吗？”
“事业？我这样的人有过事业吗？”
“离开北城，陆家就不能束缚你了。”自从陆子艺被陆家约束后，程林染就没跟她有多少接触，只是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陆子艺都会比上一次更灰暗，“何家当下也不会为难你，你有想法的话，趁早筹划吧！”
陆子艺眸色复杂，当着何晨的面跟她说这些吗？
齐远知道程林染有话跟陆子艺说，他就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把秦嘉安和柏宁带出去了。
“我这有两个消息。”程林染和陆子艺之间并没有切实存在的矛盾，看在当初陆子艺主动地成为她朋友的份上，她愿意多说一些，“青芒视频在筹备新的综艺项目，也筹划着在川城打造录影棚。你之前跟青芒的合作也挺愉快的，何家在川城也有些实力，你要是有想法，就跟何晨一起联系宋知年。”
宋知年一心发展青芒视频，陆家的关系是能让他不跟陆子艺合作，但一旦得到何家的支持，陆家的限制对陆子艺来说就不存在了。
“我在何家可没有话语权。”何晨在何家排第三，前边有大哥二哥压着，他根本没有出头日，甚至在联姻上他都不是第一人选。
“那就创造话语权！”程林染知道何晨是什么样的人，大概也能联想到他在家族的位置，“你们的优点很明显了，用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他们的名气用得好了，助力很大。
何晨没有开口。
陆子艺问：“青芒的内部消息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能够互相创造价值。”
“你果然跟我们不一样。”
程林染嗤笑，说：“从来不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是我家和你们家不一样！”
她能有今天，除了家里给的资源和阶梯，还有程家对她的悉心培养，她始终相信如果不是生在程家，哪怕她的天赋再好，也不会成长为今天的样子。
何晨心里泛起酸苦，谁说不是呢？
是家族不一样，不是他们不一样。
程林染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视线落在眼前的杯子上，她说：“陆子艺，你曾经也是风光无限万人追捧，别把自己活得什么都不是！”
别像彭星月，客死异乡。
“你也是。”程林染的朋友不多，她又不会刻意维护关系，迄今为止还能把她当朋友的，她都不想看着他过不好。
何晨勉强扯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好。”
齐远他们回来的时机太巧合，程林染有点儿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门外偷听，不过想来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秦嘉安瞅着气氛不太对，何晨都蔫了，“老何？”
“没吵架，你快坐下吧！”
齐远看了秦嘉安一眼：“坐，准备吃饭了。”
秦嘉安无奈，这顿饭吃得他是抓耳挠腮的，相比之下柏宁就很淡定了。
“程妹，你怎么回去啊？”柏宁给自己倒了杯水，问程林染，“要不让远哥一起送你？”
程林染摇头：“我哥在楼上吃饭，一会儿我和他一起回去。”
“那好吧，下次不知道什么见了！”秦嘉安有点喝多了，开始性情了，“程妹，我一定会想你的！”
程林染失笑：“好。”
“老何，你一定得做个好丈夫，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何晨示意柏宁给秦嘉安倒杯水：“你喝多了，少说点儿话吧！”
柏宁一边给秦嘉安倒水，说：“他说得是，你多少听一点儿！”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