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被陆陆续续的送往益州和汉中各地。
也代表着大汉的第一次科举完美落幕。
在第一次科举结束后的没多久。
远在安南的孟虬在派人押送粮食到成都的同时,也给刘谌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在收到刘谌送给他的那些武器装备之后。
孟虬立刻沿着刘谌当初给他计划的路线往西攻打去掠夺那些野人。
并且开始驯化他们,为自己开垦良田。
刘谌在收到这些消息之后,很是高兴了几天。
别的人刘谌说不好,但是和孟虬打的这几次交道。
让刘谌明白,只要孟虬还在活着,安南就会成为大汉的稳定粮仓。
虽然路途比较远,沿路折损甚多,而且还需要额外支付一些东西。
但是这些粮食每多一分,刘谌和曹魏开战的底气就足一分。
另一边,随着曹魏内战的全面展开,魏吴之间的贸易也随之激增。
吴帝孙酦也适时遣使前往洛阳,准备和魏国重修旧好。
同时也希望两家能在某些生意上,展开进一步的合作。
刘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一阵冷笑。
吴帝孙酦的亲生父母全都没了,他也只不过是几岁的年纪。
哪有这个能力去下旨交好魏国。
无非是那些把持了吴国朝政的江东世家想往自己口袋里划拉东西罢了。
于是刘谌立刻派使者前往建业,去责问吴主此举是不是想要破坏汉吴之间的盟约。
只是打铁还需自身硬,眼下的大汉是没有精力去真的问罪吴国的。
不过即便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是扯皮,但是态度还是要有的。
否则这些人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
另一边,随着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往沓中等地,驻守陇西的牵弘有点坐不住了。
三国之间各有间谍这种事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牵弘立刻派人往长安报信,希望朝廷能够重视一下。
与此同时,陈仓道的开挖工作也已经进行了大半。
在那些民夫被士兵替换的情况下,不知情的石苞在吃了几个闷亏之后,再次选择龟缩不出。
同时也把这个消息送到长安,希望长安能够拨付兵马帮他镇守陈仓。
汉东郡的姜维同样也没有停下来,在彻底把汉东郡纳入大汉版图之后。
姜维时不时的就出兵袭扰旬阳,不为攻城,就为牵制和消耗魏国国力以及练兵。
之前魏国强而大汉弱,自己拼尽全力的进攻,都被魏国轻易的挡了回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长安司马攸的割据分裂。
强大的魏国分裂成了两个国家,国力瞬间衰弱不说,还要进行互相征伐的内战。
姜维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尝尝当初自己受的苦,怎么对得起陛下这么多年的谋划。
至于上庸兵马,虽然近在咫尺,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魏国分裂之后,由于司马炎急着夺取长安,对于上庸的关注自然也减少了不少。
胡奋和司马伷既要面对兴山那边的虎视眈眈,还要防备西陵陆抗的随时出击。
虽然现在魏吴两国之间有交好的迹象,但谁也不敢保证陆抗会不会在和谈之前抽冷子给自己来一下。
到时候一门心思想要夺回长安的司马炎就算知道,估计也会捏着鼻子认下,那自己岂不是白白吃亏?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长安魏国还是洛阳魏国,对于汉吴两国的整体策略都是偏向防御的。
吴国上下也齐齐的出了一口气,因为这些年面对魏国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也正是这种情况,让吴国文武在听到大汉使者的责问后,忽然间就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底气。
眼下魏吴即将交好,没了来自北边的威胁,和蜀汉的盟友关系虽然不至于当场破裂,但也很值得重新审视。
从景帝开始,蜀汉就仗着大吴不敢撕毁盟约,屡屡欺压大吴,从大吴身上 巧取豪夺了包括但不限于粮食在内的诸多东西。
更是在开放通商城市之后,对吴国商人苛以重税,甚至还敢杀害吴国商人。
这一笔笔的账,虽然大家嘴上没说,可都在心里记着。
现在眼瞅着魏吴要交好,且通商城市上昶并不加税,他们还有脸来问罪大吴,真是好大的口气。
真以为赢了魏国几场,就能够视天下英雄于无物了?
于是在面对大汉使者问责的时候,很是硬气了一番。
而被刘谌派来的使者也早就清楚自己的使命,按照刘谌的意思问责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建业。
根本不给吴国再次发难的机会。
而在成都的刘谌,在过了几天难得的清净日子后,却收到了一个让他心情十分复杂的消息。
一日清晨,谯周之子谯熙于宫门前请侍卫通报,想要入宫觐见。
谯熙并无官身,甚至连荫官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入宫觐见的权利。
但是刘谌在得知是他之后,还是命人将其带了进来。
因为刘谌知道,谯熙带来的很有可能是谯周病危的消息。
从兴汉五年开始,谯周的身体状况就急剧下滑。
到兴汉六年的时候甚至连出席宴会的力气都没有。
这期间刘谌也曾数次探望对方,但每一次都是聊上有限的几句,对方便没有了精力。
此次谯熙进宫,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果然,谯熙在被带到刘谌面前之后,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陛下,家父已是弥留之际,唯愿临终前见陛下最后一面。”
“奈何身体难行,故而斗胆望陛下能过府一趟。”
说罢便深深的伏跪于地,声声呜咽。
刘谌看着身体颤抖的谯熙,没有多少犹豫的说道:
“你且先回去,朕稍后便到!”
等到谯熙离开之后,刘谌也换了一身常服,在几个内侍的陪同下出宫。
等到了谯周付上的时候,谯熙等人已经早早的在府门外等候刘谌。
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行礼后,刘谌便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刚刚进入卧室,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一缕死气便扑面而来。
刘谌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形容枯槁的老人,难免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