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进vg基地时,医药箱就被白依顺手塞在了床底下。
随着床下塞的东西越来越多,医药箱不出意外的被挤到最里面。
白依跪趴在床沿,歪着脑袋往床底看了几眼,然后撸起袖子,艰难的将床一点点往外拉。
等腾出足够的空间,白依爬上床,跑到最里面弯腰找到了医药箱。
因为没怎么生过病,这些定期更换的药白依基本都没动过。她打开医药箱,凭着记忆一下取出一板退烧药抱在手里看了眼背后的说明书,然后随手将医药箱丢在旁边,小跑着往回赶。
她回来时,安桃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柔和的光亮透过纱帘,勾勒出安桃单薄的轮廓。她微垂着脑袋,正试图拧开矿泉水瓶,但发烧让手指失了准头,瓶盖不出意料的在掌心打滑。
“安安。”白依顺手地将药塞进口袋,而后快步上前,不由分说从安桃手里抽出水瓶,“生病不能喝凉水。”
安桃怔了怔,被高温蒸得雾蒙蒙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她下意识去够水瓶,伸到一半又蜷起手指收了回来,像个被没收零食的孩子一样轻轻绷着唇。
白依心头一软,放柔声音解释:“安安,你现在生着病呢,不能喝冷水。等你病好了,我再还给你,好吗?”
安桃讷讷看了眼被放得远远的水瓶,随后孩子气的抽回被白依捂在手心的手,却因为动作太急晃了晃身子。
白依慌忙扶住她肩膀,掌心触到一片灼热的肌肤。真丝睡袍下,安桃的肩胛骨像蝴蝶脆弱的翼,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白依神游一秒,轻声道:“小心点。”
安桃的意识清醒一点:“嗯……松手。”
白依乖乖照做。
安桃拧开视线,顾自将滑落的睡袍往上带了带,勉强遮住身上斑驳的痕迹。她问:“你拿回来的药呢?”
“在这里。”白依从口袋拿出一板药,“说明书说成年人一次两颗。你先拿着,我客厅去帮你倒杯热水。”
安桃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药片熟练地抠了两颗干咽下去,喉咙滚动时脖颈拉出脆弱的线条。
白依倒完热水回来时,安桃正看着窗外愣神。发烧让她整个人都慢了半拍,连平日里的锐气都褪去了三分。
“安安。”白依将门关上,端着水杯走到床边,小声哄道,“该吃药了。”
白依递过温水,忽然发现安桃手里攥着的药片已经没了两颗:“你……不是,药呢?”
安桃晕乎乎的看了她一眼:“吃了。”
“……”白依总感觉安桃生病了有点笨兮兮的,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下次不准这样,很危险的。”
安桃点点头:“嗯。”
白依看着安桃小口啜饮的样子,突然发现她嘴角有处不起眼的结痂。
好像是她昨晚太过热情留下的。
白依轻咳一声,一时不知道该看哪。
安桃似乎察觉到白依的目光,她用指尖碰了碰那个伤口,轻轻说了句:“不疼。”
白依愣了下,正想道歉,却见安桃垂下眼皮,声音轻的像羽毛:“……你留下的,都不疼。”
“!”
白依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安桃听话的喝完一杯水,慢慢滑进被窝,平日里总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散在枕上,像一片泼墨。
白依接过水杯洗好放回原位,然后来到床边坐着,小声说:“睡吧,我在这陪你。”
安桃没有应答,慢悠悠的往床中央挪了挪,留出半边位置。
白依心领神会,轻手轻脚躺下,刻意保持点距离。
安桃没等到白依主动找自己要抱抱,晕乎乎的偏过头,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离她好远好远的白依,声音低低的说:“小依,我冷……”
白依一愣,转头看见安桃把自己裹成茧,只露出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哪还有半点“安神”的威严。
白依忍不住凑近些,立刻被有点凉的手掌握住手腕。
“你刚刚不是让我别靠太近吗?”白依小声调侃,身体却顺从地被拉进怀抱,依偎在安桃怀里。
安桃闭着眼,鼻尖在白依头顶找寻让她安心的气息。
白依的手穿过腰肢环到背部,声音轻轻的问:“安安,现在能乖乖睡觉了吗?”
“嗯。”安桃低下头,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呼吸渐渐绵长。
月光慢慢西斜,白依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有点喜欢现在这个爱撒娇的‘小’安桃。
两人折腾一夜,这一觉直接从凌晨睡到了下午。
白依睡饱了,醒来就抱着手机,缩在安桃怀里看比赛复盘。
按白依的说法就是,玩归玩,闹归闹,比赛还是不能开玩笑。
但她没看几分钟,手里的手机就被人无情的拿走了。
安桃搂紧白依,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手机亮度调那么低,眼睛不想要了?”
白依自知理亏,鼓着嘴巴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头关心道:“安安,你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吃点退烧药?”
“不用。”安桃缓慢摇了摇头,真丝枕套随着动作泛起涟漪,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红的印记,“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
白依抬起头,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处淡红的印记上,她闪躲一下视线,随后伸手替她拉高睡袍领口,耳尖泛起薄红:“注意点,走光了。”
“嗯。”安桃闭了闭眼,将白依的脑袋往自己肩窝处拥,“放心,我只给你看。”
安桃的声音依旧很低,说这话时,语气还巨撩人。
白依受不了,抬头就亲了上去。
安桃微微后仰,伸手捏住白依的下巴,好笑的说:“以防万一,今天不能接吻。”
白依“唔”一声,打算故技重施,朝安桃撒个娇。
安桃先她一步起身:“撒娇也不行。”
白依撅着嘴:“安安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