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卓语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待遇。
她换下那身破损的衣物,站在镜子前,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这吴家准备的衣物,皆是上好的丝绸,穿在身上轻柔舒适,宛如羽毛般轻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思绪压下,举手投足间,也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走到厅堂,吴家家主早已等候多时,连忙将她引到主位之上,那位置宽大而舒适,以最好的丝绸铺垫,上面还用金丝银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尊贵与不凡。
卓语心坐下,环顾四周,只见大厅内张灯结彩,宾客满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充满了敬畏和讨好,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她忽然想起了师父冯天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当你足够强大时,所有人都会对你和颜悦色。”
以前听来,只觉得这句话空洞而遥远,如今身临其境,她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含义,原来,这就是力量带来的改变,这就是强者的待遇。
大厅内,觥筹交错,笑语喧哗,所有人都极力地展现着自己最好的一面,想要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那些身份显赫的宾客们,个个都戴着虚伪的面具,表面上对她笑脸相迎,心中却各怀鬼胎。
而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和心机深沉的富家千金,此刻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惹来杀身之祸。
然而,在这众多的目光之中,卓语心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一股夹杂着嫉妒和不甘的目光,她心中一动,不禁有些好奇。
究竟是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对她产生这样的情绪,在她彰显了实力之后,居然还有人敢对她不敬?
带着一丝好奇的心情,卓语心缓缓抬起头,循着那道目光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用一种充满深闺怨妇的眼神盯着她。
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的那一刹那,那女子仿佛触电一般,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卓语心对视。
而其他的那些隐藏在暗中的目光,见到这一幕也都默默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卓语心现在舒服了,心中暗笑,这些人的反应,真是比戏台上唱的戏还要精彩。
她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那些无聊的人,心中却感到一阵轻松,看来,力量展现出的威慑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时,坐在她身旁的吴家家主,一个身材略显宽阔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看着她,用一种恭敬的语气说道:“想必卓姑娘一定饿了吧,刚才的打斗,想来也是耗费了不少体力。”
说着,他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侍从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上菜!”
随着吴家家主的一声令下,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只见一群身穿统一服饰的侍从,端着各种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放在桌上。
与此同时,乐师们也开始奏响悠扬的乐曲,为这场宴会增添了几分高雅的气氛。
坐在主位上的卓语心,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新鲜,坐在这里,目光扫过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宾客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此时,她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卓语晴的声音:“原来坐在主位上看去是这种感觉啊,真是太有趣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卓语心在心中默默地回应道。
就在这时,在云端之上,一直关注着下方动静的冯天禹,笑着说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变得很和平了?”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爱好和平的人,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冯老三一边啃着手中的水果,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应着。
很快,琳琅满目的酒菜便摆满了桌面,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然而,经历了刚才的冲突,众人都显得有些拘谨,没有人敢率先动筷。
侍女们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桌间,为每位宾客斟酒倒茶。
当侍女将一杯清茶斟满卓语心面前的杯子时,她端庄地举起杯,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打破了此刻的气氛,“今日之事,破坏了各位的雅兴,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以茶代酒,向各位赔罪,想来各位也已经饿了,不必拘束,请开始用餐吧。”
她清脆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无人敢反驳。
在她举杯的同时,厅内众人纷纷响应,连忙拿起酒杯或茶杯,以示敬意,不少人出声表示是他们打扰了卓姑娘的雅兴。
待卓语心放下茶杯,坐在家主身旁的大夫人,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也笑着说道:“卓姑娘言重了,今日之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吴家招待不周,让姑娘受了委屈,实在过意不去。
还请卓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歉意,又巧妙舔了起来。
对于这种场面上的客套话,卓语心早已习以为常,之前的生活早已见多了这种人际交往,此刻,应付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
她微微一笑,回应道:“夫人客气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交谈起来,不时发出几声轻笑,好似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不得不说,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士,在控制场面和维持体面方面,确实有着过人之处,即使是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他们依然能够不动声色地将宴会继续下去,这份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午后时分,宴会也接近尾声,吴家家主和他的几位夫人们亲自将卓语心送上马车,态度恭敬而客气,满脸的笑容和歉意。
目送着马车缓缓驶离吴府,吴家家主和几位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立刻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本热闹祥和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安静的氛围。
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瞬间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有人则敢怒不敢言,只能将不满和愤怒压抑在心底;更多的人则是感到无奈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