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再敬你一杯！”
“叮--”
清脆的玻璃相撞声清晰地撞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苏柠小口喝着汤，她掀起眼帘，便见慕容战仰首再次将那杯重新续上的酒喝尽，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时，还有三两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他伸手擦拭了下嘴巴，杯口朝下，尚有一滴酒顺着杯沿掉落下来。
苏柠见状，眉头轻蹙，“羡哥哥，你少喝点，酒多伤身，你再喝就要醉了。”
她看着面前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慕容战，忍不住轻声劝道。
慕容战眼神有些迷离，他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执起酒杯晃了晃，自言自语，“醉了才好。”
“你说什么，羡哥哥？”苏柠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
“没事，今天难得高兴，我陪外公喝个痛快。”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酒，仿佛只有酒精才能淹没他心底深处的痛苦。
他那强装的洒脱，却藏不住眼底的落寞。
苏柠坐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与不解。
羡哥哥，他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副心事重重，借酒消愁的样子？
她刚想开口准备说点什么，便看见外婆一把夺过外公手上那杯酒，“老头子，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以为你像年轻的时候那么能喝？今天，高兴归高兴，但医生的话你也不能全当耳旁风，对吧？”
外公皱着眉，小声嘟囔着，“难得今天人这么齐，我就喝这一杯怎么了，这你也要管？”
外婆脸色气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一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躲厕所偷偷喝酒，今天的分量中午时已经被你偷喝掉了，现在这杯已经是第二杯，你这身子骨，还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我、我哪有偷喝，你别乱说。”外公嘴硬不承认。
“外曾祖母没有乱说，我也瞧见外曾祖父偷偷喝酒，他还收买兼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们。”
轩轩像小学生那样兴奋地举起小手——告状。
“你这糟老头子，轩轩都这样说了，你还敢不承认？”
被轩轩当面告状，外公羞得满脸通红，“轩轩，你这混小子，外曾祖父什么时候威胁你了，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后果很严重的，晓不晓得？”
小家伙撇了撇嘴，他下意识地往韩景辰身旁凑近，“我才没有乱说，外曾祖父就是威胁我，说如果我告诉妈咪他们，过年你就不给我压岁钱，还要没收您送给我的玩具。”
苏荷闻言，佯装生气地瞪了轩轩一眼，“所以，你就不告诉妈咪，外曾祖父偷偷喝酒这件事？”
小家伙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苏荷的眼睛，他低下头，唯唯诺诺，“是外曾祖母不让我告诉你们，我很听话的。”
“没错，是我不让轩轩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外公偷喝的不多，我睁只眼闭只眼，但是现在，既然他嫌我多管闲事，那我就不管了，他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外公见外婆真生气了，语气便软了下来，“好，好，好，我听你的，你不让我喝我就不喝，这总可以了吧？”
外婆这才露出笑容，拍了拍外公的手，“这就对了，喏，把这碗汤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