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从灵狼狈地走出岳家别墅,简安宁也觉得丢人,慌忙跟上去。
走到大门口时,齐瑶已经走远。
简从灵心下不安。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简安宁询问。
简从灵看了一眼岳家别墅:“等等。”
“等什么?”简安宁不理解。
简从灵数着时间,不一会儿,上官玉泽匆匆忙忙从岳家别墅走了出来,他脸色凝重,略带焦急,走得格外匆忙,出门后直接朝着上官家的车子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简从灵。
“上官玉泽!”简从灵叫住他。
上官玉泽停下脚步,不悦地问:“简小姐还没走?”
“那件事是你做的,你让齐瑶抓住把柄了?”简从灵质问。
上官玉泽挑眉:“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简从灵一步走近他:“简家若是倒了,我第一个把你供出来,你必须救我父亲,必须救简家。”
上官玉泽觉得很可笑:“你觉得我会害怕吗?赫连宵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齐瑶做的一切,可你看看赫连宵说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忌惮上官家什么都不敢做?”
“简从灵,我与你可不一样,上官家与简家也不一样。齐家的人再恨我,也拿我没办法,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对付我,至于你……”
“当初我早就提醒过你,尽早对齐瑶动手,若不是你让齐瑶有了说话的机会,简家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哪里做得不够狠。”
简从灵握紧手心:“你明知道赫连宵一直有派人保护齐瑶,我根本接近不了她。”
上官玉泽冷嗤:“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还是好好想办法救人吧。”
“她已经抓到我的罪证了,对吗?”简从灵质问。
上官玉泽:“她掌握了多少罪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可以扣在简家的头上。”
“你帮我。”简从灵说。
上官玉泽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能够救我父亲,帮简家渡过难关。”简从灵态度坚定。
上官玉泽:“好呀,我可以救你父亲,但我要齐家人的命。”
“你疯了?这是国内,不是法外之地!”简从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上官玉泽:“选择权在你手上,我不强迫,但想要跟我合作,必须拿出诚意,只要齐瑶死,我保证你父亲可以安全出狱。”
撂下一句话后,上官玉泽上了车,走得十分潇洒。
简从灵僵硬在原地,她知道,上官玉泽这是在逼她去死。
这是御城,是赫连宵的地盘,齐瑶若是死了,很快就会查到简从灵的头上,她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可若是不按照上官玉泽说的去做,简薄礼就会出事。
简从灵真后悔,她一开始就不该牵扯进来。
明明有上官家对付齐瑶就行了,她本不应该与上官玉泽沆瀣一气,如今被上官玉泽抓住了把柄,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简从灵很崩溃。
但更让她崩溃的是,简家很快就被警察查封了。
家族内的不少人都被警察带走,包括简从灵和简安宁。
放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简家内部一团糟。
许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简薄礼走私贩毒,一个个都慌得不行,全都闹着简从灵分家产。
简从灵自然不答应,谁知叔伯们怀疑她私吞简家的财产,与她们动起了手,最后以叔伯抢走简家保险柜里的黄金和藏品告终。
简从灵也不敢报警,怕把大家都送进去,她只能拖着一身的伤去打听简薄礼的消息。
让简从灵没想到的是,警察早就抓住了简家的实证。
而这些证据,毫无疑问,都是齐瑶提供的。
想要保住简薄礼,只能去求齐瑶。
简从灵上次被当众羞辱,已经不想去求齐瑶了,她找遍了身边的人脉,想要通过关系把简薄礼保释出来。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身边认识的人竟没有一人愿意插手。
到最后,简从灵只能去御家找御池舟。
但,不巧的是齐瑶正好就在御家。
管家通报的时候齐瑶正好听到简从灵的声音,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御池舟。
“我出去一趟。”御池舟凝着脸。
“好。”齐瑶爽快答应。
御池舟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刚见到简从灵,她就噗通一声跪下来。
“池舟你帮帮我,救救我父亲,现在只有你可以救他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简从灵眼中带泪。
御池舟神色复杂:“这件事你找错人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简从灵说。
御池舟看着她:“我是有办法,但,这件事情已经闹翻了,我若是再插手很容易被人拉下水。”
“这里是御城,没有人敢这么做。”简从灵知道御家的本事。
御池舟苦笑,没人吗?齐瑶就在屋里等着他。
倘若他今日答应了简从灵的请求,齐瑶会立即要求分割御家的资产,到时候动摇的是整个御家的根基,他父亲肯定会震怒……
御池舟不敢招惹齐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他说:“你当初不该那么做的。”
“我什么都没做!”简从灵依旧不承认。
御池舟垂下眸子:“从灵,你当真什么都没做吗?大家都不是傻子,那一日只有你和上官家的人在客房里,偏偏又只有齐瑶一个人出了事,真的与你没关系吗?”
“没有。”简从灵坚定的回答。
御池舟:“那你明知道那一日齐瑶坠楼,为什么不能早点说出来?”
“我被上官玉泽威胁了,我不敢说。”简从灵颤着声音解释。
御池舟摇头:“你不是被威胁了,你是不想让齐瑶活。”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意帮我?”简从灵一字一句质问。
御池舟回答:“我想帮你,但我帮不了,你应该找的人是齐瑶而不是我。”
“她巴不得简家破产,所有人进监狱,怎么可能帮我?”简从灵不愿意。
御池舟没有开口。
简从灵拉着他的袖子,卑微央求:“你能不能帮帮我,就破例这一次,池舟,你以前不是最宠着我,什么都愿意帮我的吗?”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御池舟苦笑。
简从灵不理解:“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吗?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当初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如今简家遭难,除了你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你为什么不愿意?”
御池舟看着她满是泪水的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简家为什么会遭难。”
“我知道,是齐瑶。”简从灵回答。
御池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简从灵欲言又止。
御池舟苦笑:“其实你比所有人都清楚,又何必要问?齐瑶当初险些没了性命,就算这一次我帮了你,也会有下一次,我能帮你一次两次,却帮不了你一辈子。”
“说白了,简薄礼是在为你坐牢,你当初不该做那些事情。”
简从灵很生气:“你为什么只相信齐瑶说的话,却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有害她!”
“就算你没有害她,她出事,也与你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御池舟回答。
简从灵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
“没有。”御池舟否认。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与你认识都没几个月的人,却不愿意相信一个从小与你一块长大的人?我若是真的想杀人灭口,根本不会让齐瑶活着回来。”简从灵回答。
御池舟看着她的眼睛:“你当真希望齐瑶活着回来吗?”
“我……”简从灵被这一句话问住了。
御池舟说:“从灵,你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
简从灵红着眼睛问他:“所以,你愿不愿意帮我?”
御池舟沉默。
“你不愿意,对吗?”简从灵再一次质问。
御池舟说:“我若是帮了你,你能给我什么?”
“我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简从灵下意识回答。
御池舟看着她的眼睛:“包括你吗?”
简从灵浑身一僵,她紧咬着唇瓣,不敢回话。
御池舟说:“从灵,赫连宵已经结婚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若是心里有你就不会有齐瑶的存在,今日就算我出面把你父亲保出来,他也会因为别的事情进去,你该求的人不是我,而是齐瑶。
若是齐瑶愿意原谅你,简家还有一条活路,若是齐瑶不愿意,那你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简从灵眼中蒙上一层氤氲:“你让我去求她?你知不知道她当众羞辱我?我好歹也是御城的名门闺秀,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御池舟垂下眸子:“齐瑶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狠毒,只要你真心要道歉,我相信她会原谅你。”
简从灵很生气:“她不狠毒?她若是不狠毒,我父亲能被抓起来?御池舟,齐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替她说话?”
“我是在帮你。”御池舟回答。
简从灵失望的后退两步,“你太令我失望了。”
御池舟不理解:“道歉就有这么难吗?”
“你根本不了解齐瑶,她不可能放过我,更不可能放过简家,我不会跟她道歉,绝不!”简从灵擦掉眼角的泪水,她倔强地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她不要再被齐瑶羞辱了。
她没有错!
错的人是齐瑶。
是齐瑶不自量力得罪了上官家!
就算那一日简从灵没有主动开门给上官玉泽,齐瑶也会出事。
从头到尾,错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