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难消心头之恨,只得拿了剑柄狠狠砸到钱英的身上。
钱英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
林怡琬和林素面容悲戚的为林老夫人捡拾尸骨,只见那些尸骨已经被泥水全都泡的变成了乌色。
林素悲痛不已,她哭着说道:“怪不得我做梦梦到母亲说她冻得瑟瑟发抖,原来,竟是这样!”
林怡琬也怒不可遏,她暗暗发誓绝不会放过钱家。
待尸骨收完,已经是黄昏时刻。
林素颤声呜咽:“母亲,女儿接你回家!”
她将盛装尸骨的箱子抱上马车,就直接晕了过去。
林怡琬迅速让人将她安顿好,转头就来到瑟瑟发抖的钱英面前。
他惶恐询问:“你都已经拿到了你外祖母的尸骨,你还想要怎样?”
林怡琬讥诮开口:“你们钱家不是想要占我外祖母的墓吗?这是个风水宝地,我自然要满足你的要求啊!”
钱英无法置信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你没资格要我的命!”
林怡琬充耳不闻,直接让紫儿将他扔进墓坑里面。
她抬眸看向聚在不远处的黑衣人:“只要你们将他给活埋,我就不追究你们助纣为虐的罪责,不然,我一个个的全部都把你们抓去京城大理寺!”
那些黑衣人自然不愿意被抓走,立刻就蜂拥着往墓坑里面填土。
钱英骇的在里面上蹿下跳,却根本就没办法爬上来。
眼看着土都埋了半截,他就嘶声哀求:“贵人,求你们放过我吧,饶我一条狗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怡琬冷声打断:“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你们钱家所有人都会来陪着你的!”
钱英渐渐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嘴巴被土给堵的严严实实。
又过去半个时辰,再也看不到钱英的半点踪迹了。
林怡琬这才催促马车离开,她直奔钱家大宅。
此时钱半山眼皮子跳的十分厉害,哪怕小妾再灵活的小手,也根本就没办法让他静下心来。
他有些烦躁的开口:“来人,外面还没有传来云雾山上的消息吗?”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
那人哭着开口:“老爷,你快带人去救二爷吧,他被京里的贵人给活埋在云雾山了!”
钱半山浑身僵住,接着才喃喃询问:“怎么可能?钱英他是官身,她们如何敢的?”
一道轻蔑的声音旋即响在门口:“我如何就不敢了?钱家胆敢毁坏林家的坟墓,罪无可赦,紫儿,将他给拿下!”
紫儿迅速上前抓住钱半山,他顿时气的怒吼:“放手,谁敢抓老子,老子就要她的命!”
紫儿抬脚踹在他的后腰上:“你谁老子?候夫人面前也敢造次,你敢要谁的命?”
钱半山被踹了个嘴啃地,顿时磕掉了几颗大门牙。
他顾不得疼,立刻嘶声大喊:“来人,快抓住她们,谁能要她们的命,我赏他千金!”
然而,任凭他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敢凑前。
钱半山这才明白什么叫大势已去!
他艰难吸着鼻子道:“侯夫人,就算我们钱家做了错事,可罪不至死啊,你外祖母她已经死了,我们只是占了她的坟墓,你如何能将我儿给活埋呢?你也太歹毒了!”
林怡琬缓缓开口:“不,我不只将他活埋,我还要将你送去陪他,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儿不教父之过!”
钱半山瞳孔剧烈收缩,他愤怒大喊:“不行,你没资格,这南城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林怡琬讥诮说道:“南城的确不是我说了算,但是你们钱家父子的命,却由我来定夺,在你们毁我外祖母墓穴的那一天,就应该想到,或许会遭受林家疯狂的报复!”
钱半山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听信那术士的胡言乱语去抢占林老夫人的墓。
现在不但搭上儿子的命,甚至自己也要去被活埋。
他可真害怕啊!
他哭着磕头:“我错了,我知错了,侯夫人,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好不好?求求你了!”
林怡琬冷声说道:“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只不过,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让你们钱家把主意打到我们林家身上的?”
钱半山连忙回答:“是潘玉找来的算命术士,她是我新娶的一房小妾,我这就把她给找出来!”
他迅速命人去后院找潘玉,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她的踪影。
直到管家前来禀报:“潘姨娘清晨的时候就从后门拎着包袱走了,她让人留了话,问问老爷可还记得十年前潘家村的那百十户人家是如何淹死的!”
钱半山面色顿时灰白难看,他嘶声咒骂:“那个贱妇,她好大的狗胆,竟然敢阴老子!”
林怡琬疑惑询问:“潘家村又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小心翼翼回答:“当年老爷想要抢占潘家村的肥沃土地,他用极其低廉的价格去购买,却遭遇了村民的强烈抵制,他一气之下就让人在屠苏河上开了一个口子,再加上连日来的暴雨,直接引发了山洪,潘家村的百十户人家全都被活活淹死了!”
林怡琬很快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缘由,只怕是那位潘家女要报仇,所以才利用这个术士说动贪婪的钱半山,让他打起了林家的主意。
说到底,依然是钱家父子造的孽,所以他们死不足惜。
林怡琬再没犹豫,立刻命人将钱半山堵嘴绑去云雾山活埋。
至于他的万贯家财,她就做主给那些后宅的妾室们给分了。
处理完这一切,她就返回了暂时落脚的客栈。
外面下起了大雨,吵得林怡琬有些心烦意乱。
她走到窗户旁边看着被雷电照耀的亮如白昼的夜空,只担心怕是要被大雨耽误的明天不能回京了。
这时候紫儿在外面轻轻敲门:“夫人,廊檐下跪了一男一女,属下问他们话,他们也不肯开口!”
林怡琬诧异走出去,就看到果然有人并排跪在门口。
她沉声喝问:“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