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峰悟道的不远处。
慕容龙城(扫地僧)正在暗处观看。
他的灰色僧袍在风中在身后猎猎翻卷。
慕容龙城手中提着的萧远山被他封住了全身穴道,像尊沉甸甸的石像,一动不能动。
萧远山被透骨钉封住的膻中穴渗出黑血,将慕容龙城的袖口染得斑驳。
这位慕容世家先祖凝视着百丈外的修罗场,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艰难滚动——
少林寺僧人满地的骸骨保持着诵经的姿势凝固。
金刚伏魔大阵中九座鎏金莲台黯淡如死灰。
唯有阵眼处盘坐的萧峰周身流转着金银二色真气,如同被万道佛光托举的魔神。
慕容龙城的瞳孔骤然收缩。
方才他亲眼目睹萧峰以血肉之躯硬抗九莲焚天阵,北冥神功如饕餮吞天,将千僧毕生修为尽数吸纳。
此刻那些狂暴的能量正在萧峰周身化作阴阳鱼形气旋。
每一次流转都伴随着空气扭曲的嗡鸣,连远处藏经阁的铜铃都在震颤中崩裂。
慕容龙城下意识握紧腰间的参合指诀,却惊觉掌心已沁满冷汗——
他毕生钻研天下武学,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且圆融的武功。
\"好个萧峰...\"
慕容龙城的低语被风雷吞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远山后颈的命门穴。
他手中萧峰的亲生父亲萧远山此刻成了他唯一的筹码。
慕容龙城记得在嵩山山下初次见到襁褓中的萧峰时,那孩子攥着那对普通的农民夫妇衣襟咯咯发笑。
而现在,这个被他认为这辈子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契丹小孩,却能轻易撕碎少林千年根基。
慕容龙城自问自己绝对不是此时萧峰的对手。
忽然,盘膝而坐的萧峰周身真气突然暴涨,将方圆十丈内的碎石震成齑粉。
慕容龙城本能地后退半步。
慕容龙城看似普通的面容阴晴不定,脑海中飞速推演着此刻如何突袭萧峰,趁他感悟武道时将他击杀。
可惜他又在瞬息间否决。
慕容龙城太清楚此刻的萧峰看似闭目凝神,实则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处于警戒状态。
萧峰时刻北冥神功运转时形成的吸力场,能将三丈内的暗器绞成齑粉。
方才那千僧大阵的惨烈下场,便是最好的警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慕容龙城突然发力,将萧远山扛上肩头。
衣袂翻飞间,他如鬼魅般掠向寺院后墙。
临行前,慕容龙城最后一瞥,正看见萧峰睫毛颤动,金银双色瞳孔骤然睁开。
这一眼让慕容龙城寒毛倒竖,加快了逃离少林寺的速度。
转眼间就消失在嵩山脚下。
……
金银双色真气在萧峰周身缓缓收敛,化作细碎流光没入掌心纹路。
他垂落的睫毛突然颤动,睁眼刹那,眸中精光如出鞘利剑,将满地骸骨投下的阴影都劈开一道裂痕。
方才那股隐晦的杀意,如同毒蛇吐信般擦着萧峰后颈掠过。
这股杀意虽已消失在夜色中,却在空气里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寒铁气息。
萧峰缓缓起身,袍角扫过一具僧人的骷髅。
骷髅腕间的念珠与青砖相撞,发出空幽的回响。
萧峰运转北冥神功探查四周,方圆百丈内的气流波动都在经脉中形成细微共鸣,却再也捕捉不到那道气息的踪迹。
\"藏经阁的扫地僧吧……\"
萧峰摩挲着掌心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方才破阵时,他便察觉藏经阁方向有股隐晦的气息在观瞧。
此刻回想,那股气息中暗藏的内力波动,比萧峰见过的所有对手加起来还要深不可测三分。
罡风卷起满地骨粉扑在脸上,萧峰却恍若未觉。
他清楚记得原着中扫地僧的手段——三尺气墙、化功无形,但此刻经脉中翻涌的阴阳二气却在无声叫嚣。
九莲焚天阵的至阳之力与葵花降龙神功完美交融,此刻萧峰自己周身流转的内力,早已超越了武学的常理范畴。
就算那老和尚当真现身,萧峰自信能在十招之内,将对方的气墙击出破绽,从而轻易击杀!
\"既已退去,便不必再管了。\"
萧峰负手望向藏经阁方向,声音清朗如洪钟,惊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萧峰的认知里,藏经阁的扫地僧虽武功深不可测,却始终是原着中那个超然物外、劝人放下仇怨的隐世高僧。
即便对方方才现身,也不过是恪守少林本分,见局势已定便悄然退去。
“不过是位心怀慈悲的长者。”
萧峰喃喃自语,掌心微拢,残余的金银真气如游丝般消散在暮色里。
他不曾想过,那道转瞬即逝的气息,竟源自慕容世家蛰伏百年的先祖——
慕容龙城!
此刻的萧峰,只当是原着中的剧情脉络仍在延续,老和尚定不会插手俗事纷争,更不会与自己为敌。
……
……
……
萧峰立在尸骸堆中,鎏金残片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腥风卷着骨粉掠过染血的衣摆,数千具僧侣的骷髅仍保持着结印诵经的姿势,空洞的眼窝直勾勾望着天际翻涌的雷云。
萧峰垂眸凝视掌心缓缓消散的金银真气。
那些曾在此处跳动的鲜活生命,此刻只剩腕间零落的佛珠与褪色的袈裟,在风中发出微弱的呜咽。
“玄慈,你这老秃驴终于死了!”
这个名字从萧峰齿间溢出时,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雁门关外母亲染血的襁褓,少室山上玄慈虚伪的面容,还有方才那道下令祭出九莲焚天阵的身影在萧峰脑海中交织。
萧峰本只想取玄慈一人性命,可当数千名少林寺僧人的毕生修为化作红莲业火。
萧峰知道这场厮杀早已失控——
但那又如何?
枯枝在脚下碾作齑粉,萧峰抬脚跨过一具孩童模样的骷髅。
银镯碰撞青砖的声响,让回忆如潮水般漫过心头。
可转瞬之间,他仰首大笑,笑声混着呼啸的罡风,惊得少林寺中残存的铜铃叮当作响。
世人定会说他萧峰血洗少林,是十恶不赦的契丹魔头!
会将玄慈的罪孽尽数安在他头上。
但这些骂名于萧峰而言,不过是拂面而过的尘埃。
“你们说我是魔?”
萧峰猛然攥住空中飘落的佛幡,裂帛声惊飞寒鸦,“那便成魔又如何!”
掌心真气迸发,锦绣佛幡瞬间化作齑粉。
萧峰周身金银二气骤然暴涨,将满地骸骨震得簌簌作响:
“武道之路,本就是独行!
任天下人误解又怎样?
我只信手中的降龙掌,只信体内流转的浩然真气!”
萧峰弯腰拾起玄慈尸体上半串断裂的佛珠,檀木珠上还沾着玄慈的血渍。
指腹抚过刻痕,忽又松手任其坠地:
“因果轮回,你们助纣为虐,便该承受这结局。”
话音落时,萧峰周身真气如怒涛翻涌,将方圆十丈内的残骨碎瓦尽数震飞。
玄慈自尽而死的身躯也化为了粉末!
萧峰身后数千具白骨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杀戮奏起挽歌。
而萧峰的身影,渐渐与漫天血色融为一体——
萧峰早已不再需要世人的理解,只需以武证道,以力破局!
在这充满偏见与仇恨的江湖里,踏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
萧峰转身踏入少林寺藏经阁,黑袍猎猎如旌旗。
萧峰踏入藏经阁时,陈年檀木与佛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悬浮的尘埃在透窗而入的夕照中翻飞,宛如无数细小的金蝶。
藏经阁内,一排排雕花木架高耸入云,最顶端的经卷裹着暗金色封皮,在暮色中泛着神秘的光泽。
萧峰双掌轻推,掌心流转的金银真气化作无形气刃,将蛛网密布的铜锁一一震碎。
柜门轰然洞开的刹那,古老的羊皮纸与绢帛的气息汹涌而出,夹杂着少林历代高僧的武学精要。
他信步走到「七十二绝技」的经卷架前,指尖划过《大力金刚掌》《拈花指》等秘籍。
金银真气顺着指腹渗入纸页,竟将晦涩的梵文注解瞬间映在脑海。
当触及少林寺收藏的佛经时,整座藏经阁突然嗡鸣震颤!
所有佛经经卷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蝌蚪状的梵文如同活物般游动。
萧峰双瞳骤亮,北冥神功自发运转,将经文要义如鲸吞海水般吸纳。
地面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梵文阵图,与他周身流转的阴阳鱼真气相互呼应。
萧峰盘坐在蒲团上,任凭海量的武学精要如洪流般涌入经脉。
《袈裟伏魔功》的绵密内劲、《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刚猛霸道,在他体内与葵花降龙神功不断碰撞、融合,迸发出璀璨的灵光。
藏经阁的烛火在剧烈摇晃中突然熄灭,唯有萧峰周身缠绕的金银光芒愈发明亮,将整座阁楼照得如同白昼。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萧峰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抬手轻挥,一道刚柔并济的掌风呼啸而出,将远处的青铜香炉震得粉碎。
此刻的他,不仅将少林绝学融会贯通,更在武道境界上有了全新的领悟。
藏经阁的大门在气劲中轰然洞开,萧峰负手而立,黑袍猎猎作响,宛如一尊俯视众生的战神,踏出了迈向武学巅峰的又一步!
……
……
……
雾气裹挟着焦糊的血腥味漫过少林寺后厨,水缸里倒映着残碎的佛光。
虚竹攥着漏勺的手不住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远处藏经阁传来的阵阵嗡鸣,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混着灶台冷透的粥糜,在青砖地上积成暗褐色的污渍。
\"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火工杂役和尚拽着虚竹的僧衣便往柴房跑,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虚竹踉跄着被拖过满地狼藉,撞翻的木桶里还剩着未洗净的菜根,在血泊中泛着诡异的青白。
他看见藏经阁方向腾起金银交织的光芒。
恍惚间,虚竹想起昨日还在给玄难师伯端茶。
此刻玄难师伯那尊巍峨如山的身影,却已化作大雄宝殿前的一具僵直的白骨。
后厨后门的铜环早被震落,门槛上横陈着半截断裂的禅杖。
虚竹跌跌撞撞跨出去时,正撞见三个杂役僧人抬着昏迷的知客僧。
那人胸口插着半截莲台残片,鲜血顺着袈裟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可怖的纹路。
\"虚竹你别回头!赶紧下山逃命吧!\"
老火工用烧火棍捅了捅他后背,
\"萧峰那魔头此刻正在阁中练功,等他出关了,我们可都跑不掉了!\"
老火工话音未落,整座嵩山突然剧烈震颤,惊起的乌鸦群遮蔽了半边天空。
吓得逃命的僧侣们加快了脚步,拼命的往山下跑去!
……
虚竹的草鞋陷进泥地里,他望着寺门方向层层叠叠的尸体,突然想起听佛经时,讲经的师伯们曾说过诸行无常!
此刻那些被玄慈编入金刚伏魔大阵的武功高强,天赋异禀的师兄弟们。
他们或化作焦黑的骸骨,
或凝成枯槁的人俑,
唯有他们这些不入流的杂役,因武功低微,没有资格进入金刚伏魔大战反而捡回性命。
风掠过钟楼,传来铜铃破碎的呜咽,虚竹恍惚听见戒律院方向传来零星的啜泣——
那是几个负责洒扫的小沙弥,蜷缩在墙角,正在向他们跑来。
\"虚竹!快跟上!\"
老火工的催促声从山径传来。
小和尚最后回望了眼魔头萧峰进入的藏经阁。
那里金银光芒愈发耀眼,仿佛要将整座嵩山都吞没。
虚竹摸了摸怀中被血渍浸透的《楞伽经》,转身时僧袍下摆扫过满地佛幡残片。
扬起的灰尘里,他看见自己投在断壁上的影子,竟像极了童年噩梦中张牙舞爪的修罗。
……
山风呼啸,刮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阵阵呜咽。
山林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将这些逃亡的僧人吞噬。
日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时而化作张牙舞爪的鬼怪,时而又变成萧峰那令人胆寒的身影。
老火工的烧火棍重重杵在碎石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走一步,他那被岁月压弯的脊梁似乎都要折断。
几个杂役僧人被树根绊倒,膝盖擦破了皮,渗出的鲜血很快就被泥土覆盖。
但他们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又继续狂奔。
粗布僧袍被荆棘划破,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汗水和着泥土,在脸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痕迹。
虚竹怀中的经书被冷汗浸湿,书页粘在一起。
他的僧鞋早已不知去向,赤脚踏在冰冷的碎石上,每一步都钻心地疼。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他们又继续踏上逃亡之路。
山路上,他们的脚印歪歪扭扭,深浅不一。
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把萧峰的恶行传遍江湖,让天下英雄为少林寺讨回公道!
此时的少林寺,在他们身后,渐渐被晨雾笼罩。
只留下那冲天的光芒,还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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