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返程的时日,不过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至于成龙么,他已经打算留在西边辅佐我儿武浊,暂时并没有回来的想法。”
武信看着宇文化及,将西边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尽数道出。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刻意去渲染或者隐瞒什么。
宇文化及听了武信的话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得知大儿子宇文成都不久就能回来,他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宇文成龙这小子竟然会有留在西边辅佐武浊的想法。
他不禁开始在心里反思,难道是自己之前对待宇文成龙的态度太过恶劣,彻底伤了这孩子的心?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别无他法。
“多谢王爷告知了。”
想到这儿,宇文化及向武信恭敬地告了一声别,便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去。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落寞,仿佛承载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心事。
“落寞啊。”
杨广看着宇文化及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轻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宇文化及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
家中的儿子们都不在身边,那些新一代的朝臣们又因为各种原因对他爱搭不理的。
这样一来二去的,在整个大隋的朝堂之上,宇文化及就好像是个透明人一样,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是陪伴着自己多年的人。
杨广的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和念旧之情,他朝着宇文化及的背影大声喊道:“宇文化及,过些时日朕这儿有热闹可瞧,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与朕同乐啊。”
“是,老臣定然会到。”
宇文化及听到杨广的话后,原本有些迟缓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般,连忙转身回应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在这个时候,杨广的邀请就像是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他内心的孤寂。
“看,朕要是不和他玩的话,这朝内恐怕都没人搭理他喽。”
杨广满脸笑意地说道,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又有几分感慨。
武信听了,无奈地笑了笑。
魏征他们和宇文化及本就不是同一代人,之间存在着代沟倒也正常。
而且关键是朝内明令禁止结党营私,大臣们为了避嫌,自然不会去互相套近乎。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各忙各的事情。
给杨广找热闹看,让他尽情地享受一番这种欢乐的氛围,这件事情就交由武信去安排。
同时,召集朝内的臣子这种事情则交给杨侑去负责。
不过,朝中有一些顽固不化的人,他们总是放不下身段,不愿意参与这种同乐的活动。
对于这些人,还是得武信出马才行。
比如说魏征,那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而且特别注重自己的身份形象。
只见他把架子端得高高的,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不去,我身为大隋的臣子,怎么能和那群粗鄙之人舞刀弄枪呢?
更何况还要参与什么跑步,投掷标枪之类的活动,这些我听都没听说过的玩意儿。”
魏征一边说着,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不成体统,这到底是成何体统啊!
他的眼睛里透着坚决,只要他不同意,就没人能强迫他去。
“真不去啊?长孙无忌都去了。”
武信在来之前就特意去找了长孙无忌,对方可是极为乐意参加的。
哪像魏征这样啊,仿佛去玩一下就像要掉脑袋似的。
“他是你大舅哥,肯定听你的,我又不是你大舅哥。”
魏征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傲娇的样子。
“不,其实并非这个理由。”
武信故意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给他讨媳妇了?
还是拿刀架他脖子了?”
魏征的眼睛里带着探究之色,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长孙无忌那么积极地去参加这种活动。
“天下已经平定,这凌烟阁功臣可是要开始排列了。”
武信缓缓道出实情。
之前一直忙于征战,这功臣的名单其实早就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现在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只等给杨广看完热闹之后,便打算昭告天下了。
这凌烟阁功臣的排名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对于大臣们来说意义非凡。
在这个节骨眼上,长孙无忌自然不想错过任何可能影响自己在功臣榜上排名的机会,所以才会那么积极地响应武信的提议。
“哼,那咋了?”
魏征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神情。
他心想,自己这些年虽然不像那些武将在战场上那般战功赫赫、表现突出,但是在国内也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情。
凭借自己的才能,不管怎么说,在这凌烟阁功臣的名单里也应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就是不去参加这个活动,难道武信还能真的把他从名单里剔除掉不成?
瞧魏征这副模样,武信顿时就被气笑了。
好一个老东西,可真是硬气啊,是真的硬气。
“那咋了?”
魏征再次倔强地说道。
“我告诉你,名单里的确有你,但最后你能不能留在里边,这个决定权可是在我这儿!”
武信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语气也十分强硬地说道,
“你说那咋了?”
魏征是出了名的硬气,可武信比他还要硬气几分。
他本就是个性格强横的人,他可不会被魏征的态度给吓住。
要是魏征不服气的话,那就继续和他周旋好了,他还真就将对方名字给划掉。
“咳,万事可商量嘛。”
魏征这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武信可不像杨广。
杨广毕竟是皇帝,极为注重自己的面子,很多事情即便心里想妥协,也得端着架子。
可武信就不一样了,他从来就不在乎什么面子,一旦被惹急了,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自己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服个软也并非是什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