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很失望。”伏地魔的目光从琳妮塔身上掠过。
“主人,我可以解释!”她语气急切,迫切的想要通过言语来抹平她的疏忽。
可伏地魔只是微微压下手掌,轻描淡写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的最后机会……杀了他。”
“我——”琳妮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本能地想要拒绝,却不敢在明面上有任何驳斥。游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伏地魔惨白的手掌吸引,他正抚摸着魔杖。琳妮塔的眼球轻微震颤着,她缓缓的张开口,“魔杖……他偷走了我的魔杖。”
“仅仅是魔杖吗?她可是偷走了你的孩子,可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小巴蒂克劳奇审视着她,向伏地魔禀报,“我觉得就是她故意放走了那个男人,否则该怎么解释她对自己不知所踪的女儿毫不在意的态度?”
“她是安全的,除非食死徒恶意动手,否则是不会有人伤到我的女儿的。况且……”琳妮塔谨慎地挪动着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黑魔王,“您知道我留下女儿的原因,现在芬尼安背叛了我,我已经不在意他了,自然——”
“游戏结束了,此时此刻我更想追随您,而不是把精力耗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现在凤凰社与食死徒的冲突越来越大。我不会再把心思耗费在这些儿女情长上。”她垂下头,死死的盯着地板,不敢再去看黑魔王的眼睛,生怕被瞧出她的欺瞒。
一声轻蔑的冷笑,从不远处响起,就像是一根寒冷的冰锥刺入了她的心脏。黑魔王似乎不喜欢她的这番话。
“儿女情长……这么说来。我似乎是没有比你更忠诚的下属了。”伏地魔的话语惹得克劳奇死死盯着她。
“那是您的恩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您一般慷慨的统治者了,请您饶恕我的疏忽大意,我都是被那个男人欺瞒了,我现在才理解对于我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最值得尊敬的大人。”她恭维着,却不敢抬头承接黑魔王的目光,心虚地低着头,内心里已经开始抗拒被统治的压抑生活。她不断地自我洗脑,可越是言语上贬低着,抬高黑魔王,她越是想要找回尊严。
日复一日,在黑魔王绝对的极权统治下,琳妮塔忘记了在霍格沃茨里自由的生活。她也曾私下里参与进给邓布利多校长的胡子编小辫子的恶作剧里。
原本不是这样的,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富有魅力的黑魔王,那个慷慨、最擅长笼络人心、利诱的黑魔王,变成了如今恐怖的样子。
琳妮塔慢慢在食死徒中被强权压弯了脊梁,可是又在与芬尼安虚假相爱的时间中找回了自尊。
伏地魔轻声说:“代价——”
他压低了声音,言语中对她满是高高在上的轻蔑,又有着一丝与他“伟大”形象不符的不怀好意,“一个背弃爱人的劣等品与——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工具……你希望用哪个支付代价呢?”
琳妮塔张开口,急促吸进一口气,却梗在喉咙口。
伏地魔的视线变得鄙夷,“纯血的格里芬家族,竟养出你这样的懦夫。为了一个混血杂种,你背弃了血统,背弃了食死徒的荣耀,甚至……背弃了我。”
“不过是虚伪的情爱而已,你竟然抛弃了她——果然,你们都是懦弱的,肮脏的……”
“主人——不,我当然更在意留着格里芬家族血脉的——”
琳妮塔在一瞬间就分辨出来黑魔王期待的回答,她一如既往的想要用绝对的崇拜来遮掩错误,只是这一次,黑魔王没在慷慨的原谅她。
她做错了一个选择,哪怕她只是短暂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