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二。和你想的一样,就是那个人!我们立刻请示了王团长,他觉得还是尽快让你们知道这件事。
所以我和小黄领了几个人就来了。你得想好了该咋整。毕竟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保安团的人了!
不是有句词吗,‘卑不谋尊,疏不间亲’。再咋说,那个人也是保安团的老人。而你王小二在保安团只待了不到半年多。
如果他要是真的投降了小鬼子当狗还好。可要是人家是为了大义,而假意投靠的话,你还是把这件事捅出去,那可就做腊了…”
王不懂一直在听着贼九的分析,本来皱着的眉头,似乎更加的“拧巴”了。再抽了一口烟后,语气凝重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三哥,那个人投敌不投敌,当不当狗。其实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不瞒你说,光是俺在保安团待的这半年里,在城里宰掉的保安团叛徒就有许多个,那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少校副营长,一个中尉连级军官…
俺现在是担心呐,担心这个家伙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原因,把这旮瘩的老百姓给卖了!
毕竟…他在保安团时,曾经领到过政治处的…俺们这旮瘩各个村屯民兵组织的名单,可是在保安团政治处留过备份的…”
张三听完了王不懂的话,惊的把手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紧接着慌忙蹲下,快速的捡起烟后,又小心的看了看地上有没有火星,这才吹去了烟上尘土,重新叼回了嘴里。
王不懂一见张三这一连串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诶呦,看来三哥也是个‘讲究人’啊,知道这山区的头一等大事!”
张三斜着眼睛瞪了王不懂一眼,用手指了指他,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
“小二,不是我说你,你心咋就这么大呢?人家都快要带人过来杀你了!你还能笑出声来?
还有啊,你忘记我的出身了?我们‘震山好’的驻地就是在山里头的。这林子里的头一等大事,我要是都不知道的话,还当个什么“炮手”呢?
你啊,还是‘沙愣儿’的想想该咋整吧!别在一天‘稀了马哈’的!到时候别吃不着羊肉,再惹一身骚…”
王不懂点点头,表示很同意张三的看法,抽了一口烟道,
“三哥你说的对,这保安团的事,的确不应该掺和的太深,可你也知道。一营和保安团的团部,就在屯子的东面。
先不管其他的,就是姓郭的这个人,一旦真要是叛国,那靠山屯对他来讲,还真没有秘密了…”
贼九张三瞥了他一眼,颇有一副“活该”的感觉,可想了想后,这件事还真是无解。毕竟谁都不会想到,长成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叛国的!
“依我看,实在不行的话,你们也别忙活了!领着全屯子的人,先撤离去吧…先进独龙岭躲一段时间再说,总好过被小鬼子围吧…”
王不懂摇摇头,不同意张三的说法,
“三哥,不是俺不同意你的主意,你要知道,这次要来围剿的,可是小鬼子一个旅团的精锐!万一这帮畜牲把独龙岭给围了,那可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要是没有老百姓,俺还敢和你说的一样,可算上别的村子,少说得有3000多男女老幼,俺就不敢赌了…”
张三听完,闷闷的抽了口烟,思考了一下后,问向王不懂,
“小二,那你究竟打算咋整?你都说了,这次小鬼子可是一个旅团的精锐,小8000多人!别说刚刚和小鬼子拼完命的保安团了,就是我们h四团来,也未必拼的过人家…”
王不懂把抽剩的烟头扔到脚下,然后用脚踩灭后,向后指了指远处的山林,
“三哥,跟着俺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前头引着路。贼九张三和小黄跟在了他的身后,向山林深处走去。
三个人大约走了半根烟的功夫,便到了后山的脚下。此刻的后山,人声鼎沸,几乎所有靠山屯的人,都在这里忙活着。他们有的在挖沟,有的在担土,甚至有的人手里不知道在做着什么东西。
对于这一个个的铁盒子,还有很多更加奇怪的东西,张三还是第一次见。随后捡起一个后,拿在手中,不断的把玩着,好奇的问它们的用途。
王不懂一见张三这个“好奇害死猫”的样子,吓得他撒腿就跑。而周边的村民,也都是一哄而散。
张三很纳闷他们的行为,大声的问原因,就听见王不懂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
“炸x!你那个是xx…”
“哎呀卧槽!王小二,你这是坑我啊…”
如果按照后世对这些武器的制作,它们在平时是没有啥大的危险的,除非遇到特有的条件。
但是王不懂他们弄出来的可就说不好了…毕竟,这里的工业条件太差了,差到…基本没有!它们都是保安团一营,外加上靠山屯的乡亲们“手搓”出来的…这玩意儿谁知道它啥时候会炸掉…
……………
听完王不懂的解释,张三小心加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原地,而他自己也是离得远远的…
王不懂一见张三的冷汗都出来了,也不好揶揄他,领着他和小黄,围着这些“工事”走了一圈后,又带头去了后山的高坡。
三个人坐在了高坡之上,张三这才发现,王不懂他们这是要冷死来犯的小鬼子呀,这“工事”挖的,比“迷宫”还要复杂,里面还设计了大量的“陷阱”,还时不时的夹着敷设着地x、炸x之物。
看到这,张三似乎明白了王不懂的意思,掏出一盒烟,先扔给小黄一根,然后又把烟盒递给王不懂
“小二,你这是想…让小鬼子进来就出不去?可是就算你要这么整,那也不能把8000多小鬼子全弄死吧?再说你玩意儿可是活的,就能老老实实的让你这么干?”
王不懂很“自觉”的接过了张三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烟后,随手把烟盒揣进怀里。
“三哥,咋能呢,俺又不是傻子,会这么自大!说实话,俺压根就不想和小鬼子正面硬来的!”
张三刚想拿烟,突然发现了王不懂“藏烟”的小动作,伸出手里,平端到王不懂的面前。
王不懂这才发现,原来这盒烟是人家贼九的,这才讪笑着掏出来,递还给了他。张三接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来,自己点燃,
“那小二,你的意思是,打算给小鬼子玩个‘空城计’不成?可你别忘了,既然是小鬼子的精锐,那就不是傻子!而且领队的军官,也不是吃素的!你别到时候‘娶不老婆,再赔了彩礼’…”
王不懂神秘一笑,给他解释了一句,
“三哥,你别忘了,既然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张三一听,突然来了兴趣,凑近了王不懂的跟前,试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先把那个姓郭的干掉?”
王不懂吐了一个眼圈,点头道,
“嗯,有这个打算。甚至打算把那几个小鬼子领头的军官干掉…”
“有目标和计划吗?”
“现在没有,估计得等两天…”
“啥意思?”
“你忘了迷龙他们了…”
“谁?哦,想起来了,他和那个谢什么东,都是上次咱俩从印刷厂救出来的…”
“嗯,现在他俩手里大约有两个连的人,全都在府、县两城里呢…估计有个几天,他们就能把人找出来…”
张三像是第一次遇见王不懂似的,用一种陌生人的眼光,仔细的看了看他,略带酸味的语气,看出他很是羡慕。
“小二,你这…可以啊!这几天不见,竟然有了这么多的人马了…看来你这半年多的保安团经历,是真没白混啊…”
王不懂一见张三的神色,暗自撇了撇嘴,心说要是你知道保安团现在全团都要“归自己”了,你贼九会不会更加眼儿红…然后转变了话题,
“三哥,你和黄哥在府城,就没有发现保安团的那个邓言吗?”
张三想了半天,又拉过抽烟的黄大贵,两个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这才回答王不懂的问题。
“那个邓言没见过,不过他的手下,似乎是在查什么?可惜的是,这伙人全都很小心,我们试探了几次,都没有试探出他们要查什么…你知道吗?小二…
王不懂一听张三的问题,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睛,突然起了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
此刻,府城东城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的主屋里,消失了许久的保安团新任副团长,邓言,在与一个身穿长衫的人赫然相对而坐。
他们俩似乎说了很久的话,面前放着的两杯茶水,都已经没了温度。
长衫之人面带羞愧,低着头不敢看邓言。
“团副,这两天兄弟们似乎是被人盯上了…”
“你感觉是他干的吗?”
“嗯,不好说,似乎不是一伙人…不过,团副,你说团座为啥…”
邓言一听他的问话,压低声音呵斥道,
“什么tmd团座!是保安团的叛徒!国家的罪人…”
长衫之人一见邓言的火气,头低的更低了,而且抖楞着身体,不敢再说话了。
邓言又骂了一会儿,这才感觉这几天生的闷气,似乎是“松动了”一点。
“记住了,以后见到他,不用说别的,先把他干掉…“
“是…那团副,你先歇着,俺让人在去查查…”
邓言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长衫之人连忙站起来告辞,出了屋门后,连头都不敢回了,直接推开院门而去。
而刚刚离开,一个身穿普通棉袄,戴着一顶破毡帽,看不清脸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了院子。在看了看四周的动静后,拉开屋门直接进屋。
邓言一听院子里有动静,从后腰拔出手枪,打开了保险,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屋门。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时候,破毡帽男人一只脚已经走进了屋里。
“谁?”
“我?”
“你来了?”
“来了…”
“坐”
“好”
邓言和来人相对而坐,正打算要询问来人时,就见新来的“破毡帽”男人,突然一把拉住了邓言的胳膊,
“营长,赶紧快跟俺走…不然的话,来不及了…”
“你这是啥意思?难道你也当了叛徒,给小鬼子做了狗…”
邓言直接拔枪对着来人…
“先别说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俺在给你解释…”
此人的话音未落,小院子的外面,人声嘈杂,似乎还有摩托和卡车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就在这个院子呢…呔君可别让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