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野的脸上浮起一抹阴森的笑,那笑容在他魁梧的身躯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刚刚斩杀一名幽魂首领,不过是拂去了一片尘埃般微不足道。
他缓缓转身,那双阴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只是杀鸡儆猴。
我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杀得好。”
我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寒风。
“不过你屠野,在这阴间鬼域里,究竟算老几?妈的,还敢学人家摆宴席。
“朕告诉你,别以为你兵多就敢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谁的话听不顺耳,朕一样不给面子!”
我的话音刚落,屠野的脸庞瞬间扭曲,仿佛被寒风中的利刃切割过一般,他的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我身后的许存也未能幸免,他的喉咙里发出两声干咳,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爆笑的想法。
屠野的双手紧握血色战刀,刀身上的血槽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仿佛随时都会喷涌出血雨腥风。
然而,许存并未退缩,他迅速将手中的青铜骑枪提起,枪尖直指屠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我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气定神闲地拿起桌上的血酒,轻轻嗅了嗅,随即嫌弃地皱了皱眉,将酒杯猛地倒在地上,酒水四溅,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什么破酒,骚了吧唧的,跟马尿一个味儿。”
屠野强压下胸中的怒火,那双紧握血色战刀的手缓缓松开,刀身轻轻震颤,发出嗡鸣,似乎随时要砍到我的头上。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来人,给我王建兄弟换酒!”
话音未落,一名打扮妖娆的女鬼战战兢兢地上前,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玉壶,壶中酒液清澈透亮,与先前那猩红血酒截然不同。
我斜睨一眼,并不领情,开口便道:
“还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朕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屠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第二件事,便是与大家好好谈谈,这归墟之城建好后,地域分配的问题。”
说着,他猛地一挥袖,一幅巨大的城域图徐徐展开,图上标注着归墟之城的各块区域。
烛火映照下,光影交错,仿佛一幅波澜壮阔的战图,静待分割。
屠野发狠地看了我一眼,那双阴鸷的眸子仿佛能吞噬一切。
随后他猛地一拔战刀,刀尖在烛火下闪烁着嗜血的寒光,直指地图上一大片广袤的区域。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诚如我刚才所说,归墟之城建好之后,是大家共有的。但城北到城西这大一块区域,我屠野做主,归王建兄弟所有。
“至于其余区域,你们自行分配,我屠野虽有建城之功,却也不贪,只要城主府方圆十里的地方安身即可。”
言罢,他狠狠一挥战刀,刀尖在地图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要将这片区域永远镌刻在我的名下,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紧张与对峙的气息弥漫开来。
我不屑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中满是轻蔑。
“那么大一块肥肉,你屠野说给就给出去了,说出去谁他娘的相信?说吧!这些地盘给我们,需要我们做什么?”
屠野闻言,眉头紧锁,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恳切。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悲凉。
“唉,实不相瞒,因为建设这归墟之城,我大量吸收外部幽魂进来干活。可前几天,竟出了意外,那些狗东西竟然公然反叛了。
“他们趁着夜色,悄悄集结,攻击了我手下的阴兵军队。我当然不是没本事镇压,只是如今地府阴司蠢蠢欲动,时刻准备讨伐我们。
“我若分心去平叛,只怕阴司会趁机而入,到那时,归墟之城危矣。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帮我稳住局势,待平定内乱,再一同对付地府。”
说着,他猛地一挥战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仿佛已看到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我冷笑一声,声音如冰锥般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哈哈,什么地府阴兵?哼,不过是你屠野野心勃勃,妄图在归墟之渊称王称霸的幌子罢了。你以为在座的各位会如此愚蠢,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你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借我们之手,与那幽魂叛军斗得个两败俱伤,然后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一统这归墟之城,野心不小啊!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只要朕在此一日,就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我猛地一拍扶手,雕花梨木椅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如同我此刻坚决的心,不容半点置疑。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如同被飓风席卷,所有势力的幽魂首领纷纷拍案而起,桌椅翻飞,木屑与瓷器碎片四溅,空气中充斥着愤怒的咆哮与指责。
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声讨屠野这些年来的欺压与不公,声音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将屠野团团围住。
屠野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紫,最终竟气极反笑,那笑声阴冷如寒风中的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抽出血色战刀,刀光如匹练般划破空气,直指众人。
“既然各位给脸不要脸,那么我屠野也不怕玉石俱焚!今天到场的,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
说着,他身形暴起,如一头被激怒的狂狮,血色战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嗜血的弧线,大厅瞬间陷入了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随着屠野的暴起,大厅的门窗仿佛被无形之力撕裂,黑袍阴卒如潮水般汹涌而入,他们手持锁链与鬼头刀,面无表情,眼中只有死寂与服从。
这些阴卒的身影在烛火下拉长,如同从地狱伸出的触手,将大厅每一寸空间都填满。
在场所有幽魂惊恐万分,他们手忙脚乱地摸出兵器,有的握着寒光闪闪的长剑,有的提着沉重的战斧,却在这如海般的阴卒面前显得渺小无力。
我于混乱中,在许存的坚实护卫下悄然后退,每一步都踏在碎裂的木屑与滑腻的血水上,心中焦急万分。
我于脑海中疾呼:
“三公子,你到底找到残魂了没有?我刚才好像用力过猛,玩儿大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