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三十多岁,体格偏瘦,长相端正,目光纯净,持林不会看相,却也能感觉出来此人性情纯良,不是那等心思奸滑之辈。
只是男子身上这股鬼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男子吃了两筷子鱼肉,真觉又香又酥又嫩又鲜,人都要香迷糊了,天灵盖子都要鲜飞了,以前吃过的美食在这鱼面前都是猪食了。
见持林看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来,“承蒙小兄弟请我吃这样美味的鱼,真是不胜感激,借花献佛,我先干为敬。”
两人喝了一杯酒,男子这才向持林介绍自己,“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易哥就好,轩坊人,在这里上班,是个996牛马,今天又加班到现在才下班,路过这里本想觅个食的,就被这鱼香给吸引过来了。”
持林也只是报了自己的葛成林名字,说自己是大学生,过来旅游的,明天去崂山玩。
“那明天哥哥我当导游,带你去游崂山。”
男子豪爽地拍着胸脯道,“明天我调个假,带你好好去玩一下。”
持林连忙拒绝,他并不是真的来玩的,而是送邀请函,送到了如果时间多就顺便逛一下,他还有两个地方要去呢,早点送完,还要去杨月家看看。
若不是祖爷爷一定要送信,才去杨月家,他第一站肯定是直接去杨家了。
今天他给那个电话打过去,却是告知他,不是杨家的手机,而是他邻居,是杨月弟弟借他的电话打了一下。
持林想让他传个话给杨振昕,那人却说是现在自己不在村里,不方便,持林也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杨月有没有被放出来,
不过他觉得,即使是因为包办婚姻的事情,和家里闹翻被关进了祠堂,杨月也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再是封建思想,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会害人性命或者以死相逼吧,当真是生活在旧社会,家长能决定小辈的生死了吗,法律可不是摆设。
这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杨月也是大学生,再怎么也应该懂法知法,会拿法律来保护自己才是。
吕念飞的安排,持林自然是不会违背的,他让自己先送信最后去杨家,必定是他的用意,可能这几个人比较重要吧。
男子见持林坚决不要自己当导游,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吃了人家的嘴短,而且还是个能踩缝纫机的品种,即便是个养殖的,那也是极名贵的了,先前那个专家的态度他可是看在眼里。
“下次葛老弟再过来,一定要通知我,让哥哥尽个地主之谊。”
他拿了手机和持林加了微信。
持林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贸然说人家身上有鬼气,不是讨人家骂吗。
都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从小就被灌输了无神论,这开口就说你被鬼上身了,人家不掀桌子骂人才怪呢。
易哥见持林不住看自己,也是有些疑惑,问道,“葛老弟是有什么事吗?”
就说嘛,没有无缘无故的宴请,这个小子估计是看出自己的身份来了,这才请自己吃鱼喝酒的。
或者这干脆就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局,是这小子用了美食诱惑故意针对自己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起来。
他并不是才下班的社畜,而是社畜的老板,准确说是老板的继承人之一。
他分管着黄岛这边的分公司。
平时就好一个嘴,就喜欢在寻找街头巷尾带着烟火气的美食。
今天闻到这个鱼香味,就走不动道了,拿五百块钱出来换条鱼吃,并不是他小气,为了美食一掷千金他也是干过的。
他只是认为烧烤摊子嘛,不可能会有名贵的鱼,五百块足够了,却不想打脸了,今天这鱼还真是有讲究的。
吃了人家的嘴短,冲着这鱼,如果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请求,自己就答应他好了。
这个小年经也是不简单,能弄到这种鱼来,做下这个局,也是用心了。
“易哥,你最近身体是有什么异常,或者你身边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持林盯着易哥的眼睛,仔细看去,眼神清明,但眼圈却有些微微泛青,精神有些不济。
没想到这小年轻问自己这个,他是什么意思?
易哥心里犯了嘀咕。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易哥有些莫名其妙,这人好好的问这个,是故弄玄虚吗?
“我看易哥脸色有些不好,是最近一段时间休息不好,影响了精神吗?”
“呵,这你也能看出来,我天天加班嘛,像我们这些社畜,哪天不是加班很晚,一早还得去搬砖,肯定是休息不好啊。”
既然对方不表明态度,装作不认识自己,易哥也在打哈哈,继续之前996社畜的人设。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吃完了,就转钱给他,不占他的便宜。
又干了一杯酒,半条鱼被他吃光,别的肉串一点没有动,持林也要让他来替自己消灭这些食物的打算也落空了。
持林见他这样子就是没有说实话,既然别人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反正这人和自己也是萍水相逢,被鬼上身了,也和自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就算是要抓鬼,也得对方实话相告,求自己去才行,而且抓鬼也得要提前向安安局那里报备的,也不是想抓就抓的。
况且,也不知道这人是在哪里沾了鬼气,说不准是什么阴物并不是活鬼。
见持林不说话,易哥反而更疑惑起来,这和自己的猜测不对啊,莫不是这小子真不是作局有意冲自己来的。
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出什么来了,他是医生吗?
心中这样想,就问了出来。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也算是医生吧。”
“那你是看出我生病了吗?”
易哥笑道,原来是拿自己练手啊。
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好,主动说道,“确实是睡的不好,白天精神萎靡,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葛老弟确实是有两下子。”
说点奉承的好听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或者你觉得不正常的?”
持林见他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自己愿意说话了,又追问了一句。
“奇怪的事,连续好几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算不算奇怪的事?”
易哥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来。
“是什么内容的梦?”
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是那种梦,男人都青春期都会做的……”
“你又不是青春期了,还做春梦,还连续好几天不间断,难道还不奇怪吗?”
易哥感觉自己受了一亿点暴击。
“我觉得你是被人下了咒了。”
还没有暴击完,就又听到一句更离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