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博只是漫不经心地象征性抿了一口酒,目光始终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张角身上,未曾挪开。他身后那位面色如赤的副将,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张博听闻,微微点头示意,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待到宴席散去,张角独自一人伫立在郡守府的后花园之中。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轻柔地落在他那身黄色道袍之上,映出一片清冷而孤寂的光辉,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纱。
就在这时,张曼成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愤懑之色,双手环抱于胸前,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大贤良师,那张博明显来意不善!今日宴席之上,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话语间处处都透着对您的轻蔑与不敬。倘若不对他加以惩戒,只怕其他义军首领见状,都会纷纷效仿。如此一来,往后咱们的威望可就难以在众人心中树立起来了!”
张角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悠远,他语气平和却又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曼成,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一直以礼相待这些义军首领?”
张曼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思索片刻后,他有些犹豫地说道:“自然是……为了壮大我军的声势吧?毕竟咱们人多力量大,若能将各路义军都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携手对抗朝廷,取胜的把握自然也就更大几分。”
“不仅如此啊。”张角缓缓转过身来,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自太平道起事至今,虽说一路声势浩大,四方响应者如潮水般涌来,但我们的根基终究尚浅。这些义军中,掺杂着不少地方豪强。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拥有着自己独特的势力范围与人脉资源。若能巧妙地将他们为我所用,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发展壮大我们的队伍,那便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若是贸然与他们为敌,轻易地挑起冲突……”
他接着说道:“我们真正的大敌,始终是朝廷,而非这些草莽豪杰。当下,我们最为首要的目标,便是推翻这腐朽不堪的楚室。倘若我们内部先自乱了阵脚,那岂不是正好中了朝廷的奸计?”
张曼成不甘心地紧紧攥起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说道:“可那张博分明心怀异志!今日宴会上他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公然质疑您的权威,想取而代之,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难道就这般轻易地放过他?实在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啊!”
然而,张博只是漫不经心地象征性抿了一口酒,目光始终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张角身上,未曾挪开。他身后那位面色如赤的副将,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张博听闻,微微点头示意,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待到宴席散去,张角独自一人伫立在郡守府的后花园之中。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轻柔地落在他那身黄色道袍之上,映出一片清冷而孤寂的光辉,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纱。
就在这时,张曼成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愤懑之色,双手环抱于胸前,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大贤良师,那张博明显来意不善!今日宴席之上,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话语间处处都透着对您的轻蔑与不敬。倘若不对他加以惩戒,只怕其他义军首领见状,都会纷纷效仿。如此一来,往后咱们的威望可就难以在众人心中树立起来了!”
张角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悠远,他语气平和却又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曼成,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一直以礼相待这些义军首领?”
张曼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思索片刻后,他有些犹豫地说道:“自然是……为了壮大我军的声势吧?毕竟咱们人多力量大,若能将各路义军都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携手对抗朝廷,取胜的把握自然也就更大几分。”
“不仅如此啊。”张角缓缓转过身来,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自太平道起事至今,虽说一路声势浩大,四方响应者如潮水般涌来,但我们的根基终究尚浅。这些义军中,掺杂着不少地方豪强。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拥有着自己独特的势力范围与人脉资源。若能巧妙地将他们为我所用,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发展壮大我们的队伍,那便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若是贸然与他们为敌,轻易地挑起冲突……”
他接着说道:“我们真正的大敌,始终是朝廷,而非这些草莽豪杰。当下,我们最为首要的目标,便是推翻这腐朽不堪的楚室。倘若我们内部先自乱了阵脚,那岂不是正好中了朝廷的奸计?”
张曼成不甘心地紧紧攥起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说道:“可那张博分明心怀异志!今日宴会上他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公然质疑您的权威,想取而代之,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难道就这般轻易地放过他?实在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角轻轻拍了拍张曼成的肩膀,目光如古井般深邃无波:“曼成,忍一时风平浪静。张博此人野心昭昭,我岂会不知?但此刻动手,只会让其他义军首领人人自危……”
张角微微叹息,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告诫:“曼成啊,你的性子还是太急躁了。成大事者,当戒骄戒躁,不可因一时意气而乱了大局。”
张曼成闻言,深吸一口气,胸中翻涌的怒意渐渐平息。他低下头,抱拳郑重道:“大贤良师教诲的是,曼成受教了。是我一时冲动,险些误了大事。”
张角见他态度诚恳,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点头道:“你能明白便好。眼下我们需以大局为重,张博之事,我自有计较。你且安心,静观其变。”
“是!”张曼成肃然应声,随即躬身一礼,“那曼成先行告退,不打扰大贤良师清修。”
张角轻轻颔首,目送他转身离去。月光下,张曼成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步伐已比来时沉稳许多。
待张曼成走远,张角重新望向天际那轮明月,神色深沉。夜风拂过,道袍轻扬,他的低语随风消散:“乱世之中,人心浮动……欲成大事,还需步步为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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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郡守府之上,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张角独自端坐在书房之中,案几上摊开着几卷纸张,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将他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愈发凝重。
窗外,巡逻士兵沉稳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给这夜添了几分肃杀的意味。
“大贤良师,马渠帅求见。”亲兵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角闻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锐利的精光:“让他进来。”
门,被悄然推开,马元义步伐匆匆地走进书房,神色凝重。
他身着普通黄巾军装束,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整洁与利落,腰间佩戴的短剑,随着他的走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在他身后,紧跟着两名身着粗布衣衫的汉子。这两人看似寻常百姓,实际上却是——皇帝李景炎在大明府征召的黄巾军随行锦衣卫。
“大贤良师,您交代的资料已经整理妥当。”马元义拱手行礼,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
张角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辛苦,查到了些什么?”
马元义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锦衣卫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竹简,双手恭敬地呈上:“回禀大贤良师,这是关于张博锦衣卫目前已知的全部资料。此人崛起速度之快,着实令人费解。”
张角接过竹简,轻轻抽出档案纸张,缓缓展开。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他的眉头渐渐拧起,在眉心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岷山张博,原名张远,本是岷县一介寒门子弟……”张角轻声念道,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三年前,此人突然销声匿迹,再次现身时已更名张博,且迅速集结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
马元义适时补充道:“大贤良师,更为蹊跷的是,他最初那支队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绝非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可比。而且,我们多方打探得知,那些兵器的打造工艺精湛至极,绝非一般民间工匠能够打造。据线报所言,他们使用的兵器制式……极似朝廷官方所造。”他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张角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说。”
另一名锦衣卫赶忙上前一步:“张博在岷山一带活动仅半年,便吞并了周边多支义军。奇怪的是,那些与他为敌的义军首领,不是战死沙场,便是神秘失踪,而选择投降他的人,却都得到了重用。”
“最可疑的当属去年腊月那场战役。”马元义压低声音,神色愈发凝重,“张博以三千兵力,竟击溃了朝廷派来围剿的三千精兵。然而,据幸存官兵描述,战场上曾出现一支神秘骑兵,他们装备精良,战术娴熟,绝非寻常义军可比。这支骑兵来去如风,将朝廷军队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张博的部队则趁乱出击,最终大获全胜。我们推测,这支神秘骑兵背后必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要么就是虚假杜撰的,实际上却是,为其输送军械……”
书房内,油灯的火焰不安地跳动着,在张角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很好。”张角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张博此人不简单,继续密切监视张博的一举一动,并让随行的大秦府征召的能人异士相助,负责目标人物,切不可打草惊蛇。另外……”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精光:“查查他与四大家族是否有联系。这四大家族刚刚归附我们,张博就如此突兀地崛起,时间太过巧合,不得不防。”
马元义面露疑惑:“四大家族?您怀疑他们……暗中支持张博,企图在我们黄巾军内部制造混乱,以谋取他们的利益?”
“太过巧合了。”张角冷笑一声,“四大家族刚投靠,张博便出现了。依目前情形来看,若不是我们黄巾军异军突起,按照时间与实力推算,此刻兵临郡城的,十有八九便是张博所率的起义军。此次围城之战,世家盟的举动也透着诡异,此事必须提防,如若他们真的有此关联,也可一窥他们到底打的什么阴谋诡计?”
张角心下暗凛而且陛下安插在南楚的锦衣卫‘天字第一号暗探(墨玉麒麟)’通过锦衣卫传来一则情报,让自己多多关南楚,州府世家的动态,必样。我等多多相信自己的直觉。如今似乎有所印证。虽消息内容隐晦,但结合张博之事,不得不让人多想。”
马元义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妄图扰乱我们黄巾军的部署。属下这就去查!”
“记住,暗中行事。”张角叮嘱道:“我倒要看看,这张网究竟有多大,背后到底是哪些势力在操控。一旦发现确凿证据,绝不姑息。”
待马元义等人退下后,张角重新坐回案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片青铜甲片,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看来南楚朝堂应该是也暗流涌动者……”他低声自语,“既然你们想玩这场游戏,那我便陪你们玩到底。不过,你们所做的一切,最终都只是为陛下做嫁衣。”
窗外,一阵暖风骤然袭来,“噗”的一声,吹灭了摇曳的油灯。书房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唯有张角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