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樱红师姐,是不是李师叔的道侣啊。”有弟子忽然开口道。
只是瞬间,他便被那些内门师兄们那能杀人的视线给淹没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至于这么……破防吧?”
李寒舟全然没注意到他又成弟子们焦点了,然而这一次是幽怨远大于尊敬的。
他只是带着师兄朝着青峰山走去,回家。
都说人间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露,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如今他和师兄李长寿,算不算是一种另外的他乡遇故知?
从天玄界离开家,离开老道士建立的长生观。如今又回到了另外一个家,老道士的青峰山。
路上,李长寿一边看着紫云山景象,一边问话。
“传闻老道士好饮酒,师弟,青峰山里是不是藏酒了?”李长寿突然问道。
李寒舟想了想,自己在青峰山也算住了几十年了,至于有没有酒,他还真不太清楚,所以他就说:“暂时没有。”
“不过师兄既然提到了,咱俩再度相遇,肯定要喝一杯不是?”李寒舟笑道,随即带着李长寿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处不差于青峰山的地方。
这一山峰没有杂役弟子打扫,显得尤为寂静,好似幽境。
“师弟,这就是你那青峰山?”李长寿看着尤为高耸的山峰,落步在山腰小路上,尤为惊讶。
“不是,这是我二师兄的地方。”李寒舟说道,带着李长寿来到了乌夜侯山峰小院中,散出的神识并未发觉乌夜侯存在,估计出宗门有要事要办。
“嘶……二师兄。”李长寿倒吸一口凉气,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我知晓紫云山的几位亲传弟子,这二师兄,是叫乌夜侯吧?那位可是渡劫期的大能。”
李寒舟点了点头,径直来到了一处闭关洞府前。
既然乌夜侯不在,那就好办了,随后他便轻车熟路地打开了乌夜侯的洞府,从中拿了一坛好酒来,便带着不敢进小院,震惊看着他悄摸拿酒的李长寿,回了青峰山。
……
青峰山小院,石桌上摆了两个酒碗,也随便弄了下酒菜摆弄在桌上。
李寒舟坐在师兄对面,启封了酒坛,酒香瞬间弥漫。
“好酒啊!”李长寿一惊,这酒香气四溢的,比其他见过的任何酒酿都要好。
“那是自然。”李寒舟给李长寿倒了酒,笑道:“二师兄好饮酒,洞府珍藏,能是什么差货?”
随后端起酒碗来,笑道:“来,走一个!”
酒碗相撞,仙酿下肚,两人顿觉神清气爽。
“真是好酒。”李长寿伸手擦了擦嘴,丝毫没有先前那樱红仙子的温婉,只有一股冲天的豪气。
也是在自己师弟身前,无需顾忌什么姑娘家家的礼节了,大开大合的,酒劲上头甚至半掀了胸前衣衫,露个鸿沟出来,红润温婉的,让李寒舟看直了眼。
有谁能抵挡住这等诱惑?
李寒舟不知李长寿是不是故意的,却也干咳一声道:“师兄,注意分寸。”
“哎,师弟,几十年了没这么痛快了。”李长寿坏笑着伸出手来在自己胸前捏了捏,极软,嬉笑道:“怎么,难道小师弟十几年了还没碰过这软玉枕?李寒舟,冰清玉洁呀?”
李寒舟一口酒水喷出嘴,使劲咳嗽。
随后他沉默片刻,骂了句:“滚犊子。”
若不是麻烦缠身,谁又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再说,修士寿命很长,百年千年如青年,不必太急。
一边喝酒一边交谈,酒过三巡。
“师兄这几十年来在哪呢?”李寒舟忽然问道:“当初找你找了几个州都没找到,若不是有仙人掐指说你有了机缘,不必太担心,我都怀疑师兄你是不是被人关地牢里去了。”
“哎,说来都是泪啊。”李长寿叹了口气,抬头仰望渐晚的天色,喃喃道:“当初扒火箭偷渡,我掉落在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实力低微,差点被一修为比我高的老汉给……哎!”
李寒舟苦笑一声,李长寿在哪都这样,毕竟一身婀娜身姿实在引诱人,他也低头看了一瞬。
“不怪你,谁让师兄你……”李寒舟打量一番,半隐半露,又大又翘还柳腰,极度引人眼珠子,随即他端起酒碗,说道:“太过吸引人了。”
“没办法,命苦呗。”李长寿叹息摇头,和李寒舟碰了酒碗喝酒。
酒水下肚,李长寿脑海中闪过天玄界事情,也有无垠大陆事情,往事不堪回首。
“但好在说不上苦到极点尽头,我在逃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实力很强的人。”
“嗯?”李寒舟忽地抬头。
“放心,算是个好人,起码没对我做什么出格事情。他见我修炼《返照经》,就帮我解决了麻烦,然后把我带走收做了弟子。”
李长寿端起酒碗,无奈道:“这几十年来我倒也想找寻你的消息,可他不放人啊。直到我修炼成了化神期,他才把我放出来。于是我出山后,听说你在紫云山,便穿越葬仙林来找你了。”
李长寿看向李寒舟,问道:“你说我苦不苦?”
“苦。”李寒舟点了点头,端起酒碗:“来!”
又是一杯酒下肚。
“哦对了。”李长寿手肘撑着石桌,凑上前,问道:“我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你的事情,不得不说,师弟还是那么牛逼。”
“紫金巡察使,紫云山师叔祖,化神克合体。”李长寿掰扯着指头数着,赞叹道:“单单一个拿出来就足够让人喝一壶了。”
李寒舟低头喝了一口酒,笑而不语。
“对了,苏念一呢?”李长寿忽然问道,看向李寒舟眼中似有精芒闪烁,笑眯眯道:“你俩……”
李长寿手势不断摆弄,表情逐渐坏笑。
“没这事儿!”李寒舟一阵恶寒,摇了摇头,说道:“苏念一如今在凌云州的瑶华仙宗,她如今也是瑶华仙宗的亲传弟子。当初我在凌云州处理事情的时候,在瑶华仙宗待了一阵。”
“哦,待了一阵啊。不是,师弟你就啥也没干啊?”李长疑惑问道,如今三人都无大碍,便放心了。
“……”李寒舟仰天长叹,师兄长寿时而不正经。
算了算了。
李寒舟吐出一口浊气,似是要将这段时间以来的烦躁一股脑儿全吐出来,随后拿起那坛仍不见底的酒水,给师兄满上,也给自己满上。
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