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笑的人畜无害,
“翟先生,还不到你表演的时候,观众还没来呢。”
看着离去的陈卫东,翟墨的眼神里透着阴毒。十分钟之后陈卫东去而复返,不过他不是自己回来的,艾青跟在他身后。
陈卫东让艾青坐下,
“妹子,来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艾青并没有坐,而是径直朝翟墨走了过去。翟墨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生命是耻辱的,只有死亡才能为自己正名。圣洁的灵魂会唾弃这个肮脏的世界,艾青,你还在犹豫什么?”
艾青闻言停住了脚步,开始四下寻找什么东西。陈卫东心里喊了一声“不好”,他急忙扑向艾青。
此时的艾青像疯了一样用头撞向墙壁,尽管陈卫东以最快的速度抱住了她的身体,但是墙壁还是传来“咕咚”一声响,
“妹子,你咋样?妹子!”
艾青的脸颊还贴着纱布,额头又被撞出一道伤口。陈卫东怒从心头起,他把艾青抱到了椅子上,今天必须解决她身上的桎梏。
陈卫东不停的呼唤着艾青,翟墨的声音阴森又残忍,
“别叫了,叫醒了她还要去寻找光明,去寻找真正的自由。自由是超脱肉身的,超脱现有空间...”
陈卫东冷冷的看了一眼翟墨,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在那玩手指的屠壮,
“壮壮,一百个数,给翟先生查好了。”
翟墨身体瑟缩了一下,他不明白陈卫东是用什么方法控制屠壮的。眼前这个肉山一样的家伙似乎只服从陈卫东一个人。
看着逼近的屠壮,翟墨不停的喘着粗气,
“壮士,你别听他的,他满嘴谎言,整个世界都是荒诞的。你听我给你讲宇宙的真理...你那三十条命通不了关,你掐基霸念咒成不了英雄...唔~~~”
屠壮的大手把翟墨的脸盖得严严实实,口中还自言自语,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开,就这么几个字,我都背下来了你还不会。”
陈卫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艾青弄醒,他必须这么做,别无选择,
“妹子,你坐好,我让你看一出好戏。”
艾青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经历,陈卫东冲屠壮喊了一声,
“壮壮,那小子刚才说你像只猪。”
在那好端端查数的屠壮听见这话可不高兴,人类的意识逐渐消散在他眼中。
翟墨在要晕没晕的时候终于重新获得了空气,他以为本轮折磨终于结束了,
“啪...”
一声皮肉撞击的脆响震撼了艾青的灵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神明,是她的信仰,就这么让人给扇了?
事情远比看见的要严重,屠壮这一巴掌可是用了三成力气,翟墨的四五颗牙齿伴随着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反方向的一道巨力又接踵而至,
“啪...”
两巴掌过后,翟先生的牙齿所剩无几。
屠壮对待翟墨一向是很尊重的,除了不让他喘气以外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不过骂他是猪这可触及了屠壮的底线。
陈卫东一直关注着艾青的表情,僵硬的面孔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假的,假的,你骗我,你混蛋你...混蛋。”
陈卫东赶紧上前扶住了再次晕厥过去的艾青,她心中的神终于流血了,
“妹子,妹子。”
顾不得许多,陈卫东抱着艾青就往外面走,他的吉普车就在院子里。要说本年度白岩市交通违章最多的人非陈卫东莫属,一路上他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两个多小时后艾青悠悠转醒,一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在她眼中,
“哥...你咋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怪瘆人的。”
陈卫东长舒了一口气,
“妹子,你...”
“姐,你没事吧?”
陈卫东回头一看,原来是艾苗和盛琳过来了。尽管之前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二十几年的姐弟亲情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小苗,你咋来了呢?”
陈卫东冲艾苗点点头,示意他姐姐回来了。陈卫东不忍心看艾青伤心,只能躲到楼梯间抽烟。饶是隔着这么老远都能听见艾青的哭声,
“妈~~~,你咋不等等我就走了,妈,我连你最后一眼都没看见。”
陈卫东知道艾青重获新生了,他收拾那个翟墨再也不用有所顾忌。
夜半时分的审讯室里,翟墨鼻青脸肿的挂着吊瓶。屠壮这两巴掌险些要了他的命,陈卫东憋在心中这口恶气终于是出来了,
“翟墨,从现在开始,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装逼。你最好别惹我,我可以是公安局长,我也可以是流氓地痞。”
翟墨丝毫不怀疑陈卫东的话,他脸上的伤势已经证明眼前之人根本不顾及什么规整制度,
“呵...,你想知道什么?是让我从前往后说呢,还是从后往前说呢?”
陈卫东停顿了一秒,然后击掌三下。屠壮晃着好几百斤的身躯挤了进来,陈卫东皮笑肉不笑,
“翟先生...”
翟墨看见屠壮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
“别...,我...我说。”
陈卫东打开了录像录音设备,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翟墨的故事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陈卫东亲自书写审讯记录,
“我的一生和柳云舒是绕不开的。柳云舒的婚姻属于标准的商业联姻,当年她心仪的人是我的父亲翟长寿。
穆家当时正处于上升期,柳家老爷子执意把柳云舒指给了穆家的长子穆清华。大家族的子弟一般都身不由己,柳云舒和我父亲也不例外。
你们以为穆清华那个病痨鬼能生出儿子吗?哈哈...,柳云舒给穆家戴的大绿帽子有纽约那么大,穆泓成自然也不是穆家的种。”
陈卫东写字的笔顿了一下,他心底深处莫名的被刺痛。替别人把孩子养大这种事他上辈子也干过,真相揭晓那一刻的感觉真是能让人记两辈子。
翟墨低下头一阵剧烈的咳嗽,甚至还喷出了一口血。屠壮在边上一摊手,示意这事跟他没关系。
粗重的呼吸声好像是破了洞的风匣子,翟墨努力调整着状态,
“我虽然和柳云舒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她收养了,穆家是不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我父亲在柳云舒结婚后就远走他乡,后来他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被送到了柳云舒身边,直到我十四岁生日那一天,一个神秘的男人绑架了我。他说他是翟长寿,也是我亲爹。
到今天为止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干什么的,翟家在多年前已经能把他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