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江雁又额外扛了一捆一米左右长度的长竹筒上山。
因为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可以用来打通五六米长竹竿的竹节,截成小段又没有粘合剂和防水蜡拼合,江雁只能采取了笔帽样式的嵌套方案。
到了目的地,昨日挖出的窄沟内,水流已趋向澄澈,正缓缓流淌。
江雁将长竹筒依次放好,吻合,然后用脚踩牢一根,用小锤轻轻敲击另一根的外端,使两者牢固嵌套而不开裂。
将竹筒组装成一根大约七米长的水管后,江雁将其推入水沟中,直径最大那端朝向水道做进水口。
一番调整后,再次确认竹筒连接处无明显渗水,江雁将昨日挖沟堆在一旁的泥土重新填入,踩实。
最后从腰间系袋中拿出一张用细竹片编织的中孔径“滤网”插放在进水口处。
水管制作掩埋不易,江雁很不想它没使用多久就被落叶或其它杂物堵塞。
等江雁又采好一袋野菜回家,后院山体延伸出的那段一米多长的水管处,已经有细小的水流涓涓落下,在长满荒草的地面聚成一片浅浅水洼。
江雁拿来一只木桶想要放在水管下方接水,但旋即想到这只木桶还有别的用处,若是接满水或是拿去它用,这水依旧会漫无边际的打湿地面。
或许她也需要一个小潭。
江雁拿来锄头围绕落点挖出一个深坑,想了想又跑到河滩边拎来一桶颜色各异的石块,趁着坑中水量稀少铺满坑底和坑壁。
这次水流落下时,底部便不再泛腾出泥黄。
江雁两手叉腰,上下打量自己这两日的成果,心中很是满意。若不是水流太小不值当,她还能再接管道将水引入屋前。
或许她可以在房檐下接水管收集雨水?江雁回屋瘫倒,突然拍拍额头打消这个念头,低空坠物风险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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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江驹回寨里已有两日。
春英十次抬头放松肩颈五次就能看见对面的江愿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让她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真的奇怪。”发膳时春英找到倚乐,将其拉至某个无人的角落吐槽。
“之前江雁在伏女郎手下干活,那是能躲懒就躲懒,被分到不乐意干的活要么哼歌哄自己,要么心情不好板起脸。虽说方式幼稚,但这种苦闷烦躁的心情大家常有,见怪不怪。
但万万没想到她那个同村兄长竟不是常人,这么枯燥无聊又压抑的工作一连做了数月,竟然还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春英真的感觉不可思议,她身边往来这么多人,不管做什么活计,共事下来自觉没一个能比她有上进心的。
就是这么想晋升涨月钱的她,现在坐在屋内也时常烦躁不已,只想拖延手头的任务或找同伴畅聊抒发心中郁气。
春英面部扭曲中带着一丝羡慕:“好变态!”她要是也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前途指日可待。
倚乐轻拍春英肩膀:“或许江雁没有提及的‘变态’这词来源,最初就总结自她这位同村兄长呢。”
春英迟疑,那“摸鱼”呢?江雁还真因为在家不想种地就找了借口去水里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