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着巷子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我真的是我眼花了?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会是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松开车夫的手慢慢的朝巷子口走去。
车夫小跑在着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开口:“老爷,你是要去哪里?这处马车不宜停太久,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您看。”
男人走了几步之后便又停了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叹了一口气,算了人年纪大了总是有些老眼昏花了。等过些日子在过来走一遭。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沈思衡依旧隔三差五的跑过来蹭饭吃。每次总与张旭阳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我。
别看他这人平日里对张旭阳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若真是遇上什么事情了,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
这不沈思衡又被夫子罚抄书,这会儿正一脸苦巴巴的坐在那里。
张旭阳一边抱怨一边还是把茶水给他送了过来。
“你说你没事干,逞什么能?就那小子还想欺负我。他不就是看我课业比他好夫子夸了我几句。他心里嫉妒恨吗?你没事同他较什么真。”
沈思衡本来就被夫子罚抄百遍这会儿又被张旭阳唠叨了几句,心中更是有气没出撒“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
“我这是为了谁?那小子家里面做的营生同我爹对着干,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同他争斗了好些年了。 他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你以为是你惹得起的吗?他家同夫子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若真是惹火了他,能直接把你给赶出去,我看你还如何考取这功名,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识好歹。”
说完之后哼哼两声,不再理会他。
张月娘赶紧劝解了几句:”阿弟,你同他计较做什么人也是为了你好,我们才来这里多久,根基又不稳,你没事干招惹了那些人万一后面报复你该如何是好?”
孟九和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种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俩也别为了这点事情争吵了,不就是罚抄百遍多大点事。一会儿我和旭阳回去帮你各抄三十遍可好?”
沈思衡才满意的点点头:“还算你们有点良心。”
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好些日子没有看见齐钰了,要不然再分二十遍给齐钰怎么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你以为人家齐钰都像你这样整日里无所事事,人还要帮着齐大娘做一些家务那二十遍就留给我吧。”
“娘子,后日便是小满。”孟九和帮着把草木灰收捡起来。
许朝颜点点头:“嗯,怎么了?”
“小满那日夫子会带着我们去郊外观看祭祀车神,那日你们要不歇一日吧。”
许朝颜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解的看向他:“小满之日祭祀车神。”
孟九和点点头解释起来:“小满那日祭祀车神主要祈求水源丰盛,农业丰收的意思。”
许朝颜点点头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果然是她孤陋寡闻。
想去府城这件事情,许朝颜已经简单的同孟九和说了一遍。
但此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各种事情需要安排。
这大半年在县里遇上了各种糟心的事情。还影响了二人夫妻关系他也十分分赞同离去。
“我想说的是小满那日,你们要不就在家里歇歇吧?那日街上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你们也可以把家里简单的收拾一番,等这次小考过后我们把铺子盘出去。争取在府学入学考试前,我与旭阳先去试一下。”
许朝颜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帮着沈思衡把那罚抄百遍的课业完成了,我和阿姐一会儿就回来。”
待孟九和走了之后许朝颜赶紧找月娘问了起来。
“阿姐,这祭车神是什么意思?”
“你小时候没有参与过吗?”张月娘有些诧异的问。
许朝颜摇摇头:“没有。”
“也是,你家日子殷实又不用下地你肯定不知道这些的。”
“传说在小满时节,车神会悄悄帮助人们转动水车,以保证农田有充足的水源进行灌溉。人们为了感谢车神的帮助,同时祈求风调雨顺、水源涌旺,会在那一日祭拜的。”
“还有一种传说就是车神是一条白色的龙,它掌管着水源所以便会在小满这日举行祭车神的仪式,人们会在水车基座上摆放好鱼肉、香烛等祭品,其中特别准备一杯白水,在祭拜时将其泼入田中,以此表达对车神的敬意和感激,同时也寓意着希望车神能带来源源不断的水源,让庄稼茁壮成长。”(出自百度和豆包)
许朝颜点点头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要不然那一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张月娘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就说你无缘无故的问我这些做什么?原来你还想着玩。这祭祀结束之后,还有一项叫做抢水的农事习俗。”
许朝颜越听越感兴趣:“正好那日县学的学子们都会去郊外,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不定也是一种另外的商机。我们做些冰镇小汤圆。再煮一桶饮子估计除了县学,明月书院那边也会去,这也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啊?”
张月娘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还是你这脑袋瓜子聪明。”
“对了,阿姐,这抢水是什么意思?听起来还蛮有趣的。”
孟九和正好我听见她们在话,便同她解释起来。
“这是与祭车神相关的农事习俗,通常由年长执事者召集各户举行。黎明时分,大家燃起火把,先在水车基上吃麦糕、麦饼、麦团,待执事者以鼓锣为号,众人以击器相和,然后踏上河里事先装好的水车,数十辆一齐踏动,把河水引灌入田,其目的是为了蓄水,缓解小满之后整个夏季可能出现的旱情。”(出自百度)
“那意思就是小满那一日整个郊外的河边会有许多人。”
孟九和点点头:“除了我们,还有明月书院那边。还有各个村子里的人,娘子,你是有其他打算吗?”
许朝颜点点头:“天气热的很,路途遥远我想准备两桶饮子和冰镇小汤圆。到时候去售卖,顺便也能观看一番祭祀仪式,也不耽误我做营生。趁着这段时间多赚些银子,到时候到府城去了,开销会更大一些。”
孟九和一脸担忧:“娘子那日人多你要小心一些注意安全,那日我顾不上你。”
齐大娘已经知道他们两家人要搬离这座院子的事情。
虽然大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些不舍他们离去。
她年岁大了也不想来回折腾,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儿子屋里总还有一丝微弱的光亮出来。
她一时陷入两难的境界,她知道儿子虽说已经接受了现实,过上普通平淡的日子。但是寒窗苦读书数十年就这样在这里做一名默默无闻的教书先生,她都替儿子感到不值。
都是那些丧尽天良的家伙害得儿子再也不能参与科举,齐大娘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敲响了齐钰的房门。
齐钰一脸惊讶:“这么晚了,娘怎么过来了?”
齐钰扶着她进来坐下。
“娘看你屋里还亮着灯,便想着过来看看,年岁渐长瞌睡少。”
齐钰有些慌乱的把桌上的书掩盖起来:“没事娘,我就随便看看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歇下,我这就睡。”
齐大娘把儿子那慌乱掩饰的动作看在眼里。
“钰儿,让你这样与娘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你会不会感觉不值得?若是有办法让你恢复科举,你会不会愿意继续同他们一起。虽说你那次并没有考中,但我知道这些年你准备了许久等的就是那一天。”
齐钰越听越糊涂有些不解:“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今能与您在一起是儿子最大的幸福,这些年您费心了以后就让儿子好好孝顺您吧?”
齐大娘听完儿子这番话之后,心中越发内疚起来,若不知自己身体不中用,他也不会遭到那些人的算计,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稍稍的眯了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