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阳听完他的话之后,直接对人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意思?你几个意思?刚刚看我那眼神怎么回事?你看不起我是吧?连带着也看不起我娘。我就知道你要说我娘是泼妇。但是泼妇怎么了?泼妇骂街虽说形象有点不好,但特殊时候特殊处理嘛,有我娘在一个顶俩,哦,不对不对,一个顶三。瞧你那看不起人的眼神,那要不然你让你娘去?”
张旭阳在那里我我我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都被沈思衡捷足先登,最后见他一个人噼里啪啦说完之后他看着沈思衡。
“你说完了吧?”
“暂时说完了,没有补充的内容,我再想想或者说把我隔壁家堂婶子也叫上,那人吵架也是一把好手,与我娘有的一拼战斗力十足。”
张旭阳深吸一口气在心中中默念,不与这混小子计较,他就是个没脑子的。
“刚刚我什么都没有说是你那嘴巴就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倒个不停。我也并没有嫌弃你娘是泼妇。我只是想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再把你娘牵扯过来,恐怕不好。”
沈思衡难得点点头赞同:“确实有些不好,有辱斯文。但是你说我们三个大男人去干架,这不是更有辱斯文嘛,再说了,那些老妇人泼辣的很,我怕干不过她们,别又是扯头发,又是挠脸的一会把我这俊俏的脸抓花了我以后怎么娶媳妇?”
张旭阳无语望天直接拽着孟九和就往前走对着他骂了一声。
“傻子。”
“哎,你们俩等等我那个张旭阳你骂谁傻子?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张旭阳:“对了,九和你同你媳妇怎么回事?我看你们神情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别动不动的就休妻和离的。那日夜里我好像听见你姑母她们在嘀咕什么休妻之类的你注意一些 ”
孟和赶紧解释起来:“我同娘子有几分误会,待这事了之后我定会好好同她解释清楚的。姑母她们我也会趁早把人送回去,在这里待着,始终是个麻烦。”
张旭阳点点头:“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好,别让自己后悔。”
老妇人见江辛夷与许朝颜在那里叨叨叨个不停。说她带不好孩子什么之类的,她气的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
“你凭什么说我带不好孩子,你从生下来那么点一个人就没有带过?什么都是我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三道四,别捡了便宜还卖乖。这两个月的嚼用最好是赶紧给我拿出来否则我。”
许朝颜瞪向她:“否则你能怎样?你能吃了我们不成?我说你个老太太年纪一大把了,火气别那么重,小心急火攻心你不是还没抱上孙子吗?就你这般重的火气还想抱孙子抱锤子还差不多。”
“你,你居然敢诅咒,你个小娼妇,丑八怪就你那副无颜丑样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就连那些贩夫走卒你倒贴银子人家都不要你,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江辛夷见她诅咒许朝颜气不过对着她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老泼妇,老虐婆宝儿被你带成这般,你还强词夺理与我们争论,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衣物都要分开洗,特别是宝儿的与你更要分开洗。小孩子肌肤娇嫩。就你那全身臭烘烘的样子,你自己看看大腿这里全部抓破了血淋淋的,你也看得下去,我这就带宝儿离去。”
老妇人一把拦住她:“这是我老余家的孙女,你凭什么带走?你今日敢带走我就撞死在你跟前。”
江辛夷脸色一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许朝颜轻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来同她说。”
“眼下我也不同你争论些什么。如今宝儿病成这样,必须找大夫瞧瞧。还有她是个姑娘家你别成日里里给她穿开裆裤这些。这巷子里住的人鱼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也要讲究卫生一些,这小姑娘家家的被你带成这般你良心何安?”
老妇人一时有些理亏她确实喜欢把全家人的衣物丢在一起浆洗。有些时候甚至都是阴干的,连太阳都懒得照。
她这习惯都几十年还不是照样过来的吗?
她梗着脖子叫嚣:“这几十年我都没事,她一个屁大点丫头事多的很。”她虽然梗着脖子叫嚣,但气势却弱了几分。
许朝颜接过宝儿抱着就要往外面去:“要死要活随你的便,但别死在我面前,我觉得晦气。”
老妇人依旧不松口得理不饶人:“你要带着死丫头去做什么?我可告诉你,银子我是没有的就烂命一条。”
说完她整个人往跟前一站,把两人拦了起来。
“没人要的无盐女今日你敢踏出这院子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那里。她硬着头皮继续道。”
许朝颜见惯了这种泼妇直接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指向那边的墙:“你撞啊,那墙最结实。就一下没有痛苦你也省事。”
正巧孟九和他们几个赶来,听见老妇。那话,他有些生气:“你凭什么骂我娘子?你才是丑八怪,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对对对,你全家都是丑八怪比那猪圈里的猪还丑。不对,猪长的都比你好看。”沈思衡也在一旁附和着。
老妇人被人指着鼻子骂气得咬牙切齿,抄起棒子就要打人。
旁边一些看热闹的人平日里和老妇人有点交情,刚刚被人使眼色好几次只能随便附和几句:“再怎么说也是邻里之间的也不好让人欺负了去,咱们也拦一下。”
余二嫂这时候站了出来:“我说大伙,你们就别添乱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这媳妇回来看孩子,天经地义,再说了,我这大嫂没把孩子带好。瞧孩子病怏怏的她又不给看大夫。人娘亲送去看大夫,何错之有,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原本老妇人见大家伙帮腔有了几分底气,结果那人出来捣乱:“老二家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小心我让娘收拾你。”
余二嫂并没有被她威胁到苦口婆心的劝着:“大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人亲娘回来看孩子,哪里错了?你又不给人看大夫你真要把人给蹉跎死吗?你才解气。”
老妇人一时哑口无言。
最后寻了一处医馆找了老大夫讲述了病情,开了一些止痒的药膏说是回去一日涂抹三次,过几日只要结痂了就好,切记不能沾水也不能去挠,小孩子本来就比较皮,老大夫再三交代一定不能挠。要不然会越发严重的。
江辛夷抱着孩子一脸犯愁,许朝颜见她那模样赶紧过去拉起她就回去。
“你在这里犯什么愁,直接带回院子里,好好把这伤养好再说其他的不要多想。”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本来我同夏姑娘住在一起,霸占了她的屋子,再来一个宝儿更加麻烦了。”
“没事儿,一会儿我回去给你们换一张大的床,或者给宝儿支张小床就行。就是难为你了但是那余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待宝儿伤好之后你就送回去,还是通过正当手段把孩子要过来吧。”
江辛夷点点头眼光微红声音也哽咽:“谢谢你,还好有你们。”
许朝颜拍拍她的手:“别搞得这么煽情。赶紧回去给宝儿梳洗一番,擦上药膏。”
待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之后,许朝颜柔柔有些发疼的眉心,这一天天的真是够糟心了。原本打算去找那代写书信的写和离书。看来今日这事也办不成了。
孟九和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杯茶水放在她跟前。
“娘子,你累不累?要不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喝什么喝,润什么嗓子?我看见你就更累。你给我有多远走多远,今日我没心情同你瞎扯。明日我一定弄到和离书。”
孟九夏与张月娘这会儿正在后堂忙碌着。今日两人不在她们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候后堂堆积了不少碗筷。
孟九夏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大哥,你俩在做什?又在吵架吗?我好像听见什么和离。”
孟九和直接把她脑袋给按了回去:“你听错了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你嫂子说喜欢那狸花猫。等我得空就去给她寻一只回来。”
“真的吗?嫂子,你喜欢狸花猫?你早说啊我去隔壁王婆家给你讨一只过来,她家那猫下了好几只呢。看着毛茸茸的可爱的紧。”
孟九和直接拉着许朝颜去了外面,这里说话也不方便。回到家里也怕被她们听见,只好去外面与娘子好好说。
许朝颜一把甩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眼下街上行人甚少,他们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站着。
“那个娘子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去寡妇家,更不应该同他们一起饮酒。在犯下错死事你就原谅我吧,我敢保证我与她什么都没有。我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而且我洗了数十遍不信你闻闻。”
“孟九和我与你的姻缘你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如今你又青梅竹马白月光找了过来,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以后也少走一些弯路。我不但貌丑,还无颜。我腰又细,屁股又小,替你生不出儿子。咱们快刀斩乱麻别拖泥带水我也不想误了你前程。”
孟九和眉头越皱越深:“娘子,你说的什么话?没有你我哪里来的前程?什么叫青梅竹马白月光,我与她几时青梅竹马了一年都难得见上两三回面。”
“怎么一年见两三回你还嫌少了?要不我眼下就回去给你收拾行李,你直接搬到人那去给人当赘婿好了。”
孟九和被堵得哑口无言,怎么说都是他的错,索性不吭声,就站在那里。
一连五六日过去了,许朝颜依旧不理会他。
他夜夜都睡在书房的小榻上每日清晨起来,腰酸背痛,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县学被沈思衡取笑了好几次。
宝儿在小院呆下来同娘亲整日腻歪在一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丫丫也因为突然来了一个新的玩伴高兴的紧,以前她都是缠着齐钰教她认字。
这两日齐钰反倒还有些不习惯,一个人捧着书看她俩玩。
“娘子,我那件天青色的衣裳在哪里怎么没有瞧见。”
孟九和见她出来赶紧凑过去问了一嘴。
许朝颜端着木盆头也没有回走开,留下一句。
“在我手上你来拿吗?你是新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