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本次省代会一系列紧凑且充实的议程,钟浩岩的政治方向愈发坚定了。从会议最初听取各项工作报告,到参与分组讨论时倾听各方见解、激烈交锋观点,再到聆听领导们对未来发展的规划与展望,每一个环节都如同沉稳的鼓点,敲在他的心间。
这一场省代会,对钟浩岩来说,真真切切地好似经历了一次深度的洗礼。曾经,他对自己的政治道路虽有方向,却仍存几分迷茫。但此刻,那些萦绕心头的困惑,在会议中得到了逐一解答。
他身上的气质也焕然一新。以往,初入华夏民生党的他,难免带着几分青涩与拘谨。而如今,省代会上积累的经验与收获的认知,让他增添了一份从容与自信。他的眼神中多了笃定,举手投足间更显沉稳。这种改变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省代会的点滴浸染下,悄然发生,如同春雨润物,虽无声,却有着实实在在的蜕变。
这一天,恰逢省代会闭幕后新一周的伊始,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些许凉意,钟浩岩便如往常一般,早早来到了省委。一路上,他步伐稳健,神色平静,和熟悉的同事们点头示意。进入省委大楼,在顺利通过安检后,他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抵达办公室门口,钟浩岩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屋内的办公电话便急促地响了起来。他动作一顿,随即迅速打开门,几步跨到桌前。来电显示是省内专线,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通常打到这部电话的,都是工作上有交集的熟人。
他急忙拿起话筒,语气中带着职业性的干练:“喂,中江省委,你有什么事?”
“我就找你。钟浩岩同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钟浩岩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他确实不熟悉。按照常理,能打到这部电话的人,他多少都应该有些印象才对。
“请问你是哪里,找我有什么事。” 钟浩岩再次确认,心中愈发笃定,这个人自己从未听过。
“我是上京燕家的人,我现在在中江,你若想知道燕青雪的消息,那么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安排事情,等我联系你。” 对方的话语简洁而带着几分神秘。
“上京燕家?” 钟浩岩眉头微皱,他的目光落在电话上,又看了看来电显示,这个号码是春城市政府机关的。他心中有些不悦,严肃地说道:“你使用公务电话通道和我谈私事,不合适吧。如果你真有小雪的消息,那么请你晚上打我的手机号 。” 说完,钟浩岩一字一顿地报出手机号码,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记录声音。他紧接着补充道:“还有,以后不要再打这个公务电话了,否则我会追责的。”
没等对方再有回应,钟浩岩便果断挂断了电话。他缓缓放下话筒,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后靠了靠,伸手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思绪,瞬间如潮水般涌进有关燕青雪的回忆里。那些与燕青雪相处的过往片段,或清晰,或模糊,一一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有担忧,有期待,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怎么样?” 刚刚自称是上京燕家人对面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丝戏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就说这个人绝非善类吧,你还不信。”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弹了弹手中香烟上积攒的烟灰,那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几分笃定。
“这是个什么东西?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倒好,直接给我挂了。我这暴脾气,姥姥!” 打电话的男人气得脸色涨红,在刚刚记录钟浩岩手机号的本子上狠狠砸了一拳,本子被震得跳了一下,似乎也在抗议主人此刻的愤怒。
“凑性,不就是一个小催吧嘛,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他。还想搞我姐,我呸!” 这人正是燕青雪母亲覃素素娘家那边的表弟覃望城。此次他来中江,一方面是受命担任县官,另一方面,就是想瞧瞧他表姐燕青雪口中的钟浩岩到底是何方神圣。
覃望城平日里在家族中就被宠着,性格直爽又带着些骄纵,听闻表姐与钟浩岩的事情后,本就有些看不顺眼钟浩岩,刚刚电话里的遭遇,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哈哈哈,你可给我消停点吧,好歹你也是来中江做官的。” 对面的中年男人,也就是覃望城的大表哥白慧宇,笑着劝道,“你们覃家也是,非要把你送上仕途,好好做生意不好吗?” 白慧宇十分羡慕覃家人的财大气粗,无奈自己买这个命,在官场多年,官运也是平平无奇。
“大表哥,你也知道,我爸,我爷,我叔,我姑,我妹,我们一家子都是买卖人。我也纳闷了,到我这非要我顶个官帽子不可。我也不想来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当年可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 覃望城叼着一根烟,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满脸的不情愿,不停地抱怨着。他原本在家族生意里混得风生水起,突然被安排来中江做官,心里着实有些不乐意。
“你这就不懂了吧,中江虽然在经济环境上比不上南方那些发达地区,但是这里可是大有可为之地。” 白慧宇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副指点江山的神情,耐心地给覃望城分析着,“有你们家的财力支持,你上任以后,就放开手脚干,一顿蒙投,只要把 Gdp 搞上去了,你这位置也就稳妥了。到时候再运作运作,捞一笔大的政绩,你在这地方,可不就跟土皇帝一般。等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我恐怕你就舍不得走喽。” 白慧宇对官场的晋升之道有着自己的一套见解,觉得以覃家的实力,覃望城在中江必定能混得如鱼得水。
“对了,你们家这次打算拿出多少给你助力啊。” 白慧宇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
“一个数吧,太多了也没必要。毕竟买这个县官,还花了我老子不少钱呢。弄得小爷我都肝颤!” 覃望城皱了皱眉头,吐出一口烟圈,有些心疼地伸出一个手指说道。
为了这个官职,家里确实耗费了不少财力,这让一向大手大脚惯了的他,也不禁有些肉疼。覃望城深知,接下来在中江的日子,自己得好好谋划谋划,既要做出政绩,又得捞回本钱,还得给钟浩岩一点颜色瞧瞧,想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而
白慧宇则在一旁微微点头,似乎对覃望城的计划早有预料,两人在这略显安静的房间里,谋划着未来在中江的 “宏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