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玩得真花,我甘拜下风。求饶,我求饶了。”
墨夤拱手,表示自己认输。
“别呀。快把你这条链子拴我脖子上,这样才好玩!”
相柳抬头,一脸期待。
“疯子,你真是疯了。”
浑身汗毛直立的某人赶紧收回囚神锁,生怕这个语出惊人的人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看到墨夤一脸囧样,相柳哈哈一笑不再逗他。
“走吧,前面的路会很绕。跟紧,我来开路。”
也不管墨夤答不答应,男人一个箭步冲向前方。
“喂你等等!”
墨夤急忙放出火鸟飞到前方照明探路,以防不测。
不知走了多久,也穿过多少条岔路。实在走不动的墨夤发出一声牢骚,想休息一会儿。
相柳停下脚步,走到已经坐到地上的某人身边。
“你这身体也太弱了。好歹是半神,怎么没走几步就喘?”
男人调侃。
“呵呵,你强,你最强。反正我是不行了得歇会儿。”
因为要维持笼罩整个昆仑的梦界,灵力如流水一般飞逝的某人已经不想再和相柳拌嘴。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你以后得加强锻炼了,不然你的另一半可要难过咯。”
相柳嘿嘿笑。
“这不劳您费心。对了,我们这一路走来,除了被我烧掉的那两个妖物,怎么没见过其他守卫了?”
墨夤疑惑。
“是诶,难不成被抽调到别的地方了?等等,陆吾是遇到棘手事了才会把守卫都调走。这趟应该不单你一个人吧,莫非上面有你的布置?”
相柳看向墨夤。
“算是吧。”
墨夤有气无力点头。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现在怎么虚成这样?”
男人眉头一皱。
“我没事,就是灵力损耗太多罢了。话说你被囚禁那么久,灵力是不是很充沛?要不,给我一点?”
墨夤看向相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美味可口的猎物。
“行,灵力这东西要多少我有多少,你随便……住手!你住手!我要被你吸干了!”
只一瞬间,灵力见底的相柳大喊大叫起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他后悔了。
原本得意洋洋的男人瞬间就被某人抽干灵力,变得萎靡起来。
恢复些许气力,墨夤微笑起身对一脸苦相的可怜蛇道了声谢谢。
相柳积攒了千年的灵力果然丰富非常。于墨夤来说虽然不多,但胜在能解燃眉之急。
“行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精神抖擞的墨夤指着前方山壁说道。
“你倒是好了,我很不好啊!”
从没觉得这么累过的相柳东倒西歪,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心善”的墨夤摇摇头,架起摇摇欲坠的男人。
墨夤:“指路吧,我带你走。”
“指个屁路啊,水神就在这块山壁后面。先说好,这山壁有半座昆仑山那么厚,你可别轻举妄动。”
“一不小心,这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山体又要崩塌。”
相柳劝道。
“知道了。在这山壁之后吗?好,我看看。哦,我看见了!里面有滚烫的岩浆在沸腾,漆黑的焦土龟裂又愈合。还有那位,被众神之力锁住的此间至纯源水。”
双眼神光迸射的墨夤自说自话。
相柳:“所以你想好怎么进去了吗?”
“你猜。”
墨夤话音刚落,男人便觉一阵上下颠倒。
在几息的天旋地转后,他和墨夤就这么出现在山壁之后。
看着脚下滚烫翻腾的橘红浆液,相柳的胳膊不自觉收紧,勒到了某人的脖颈。
“别紧张,我们这不是飞着嘛,碰不到岩浆的。但是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墨夤笑着恐吓道。
“听听听,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抓紧我些,千万别松手!”
想象到自己会变成烤蛇,男人身体一阵哆嗦。
循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水汽,脚踏虚空的墨夤带着相柳往炎狱深处走去。
一段时间后,两人见到了这座囚笼最深处,那被十八条猩红锁链绑着,下半身浸在岩浆里的赤膊少年。
这少年头生单角面容清秀,皮肤胜雪吹弹可破。一头深蓝色头发垂落他的左肩,覆盖住他肩膀上闪着净水波光的细密鳞片。
似乎察觉到有人到来,少年睁开眼睛。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明净清澈,神光内敛。
只是在那片湖光潋滟中,似乎深埋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
神庭门口,身上已经挂彩的墨夤和陆吾相对而立,死死瞪着对方。
“看不出来嘛,你这登徒子人不怎么样,身手却十分了得。”
陆吾擦去嘴角血迹。
“不敢当不敢当。比起陆吾神君,我这点微末伎俩怎么够看?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的,我只是来求药。你把不死药给我,我现在就离开如何?”
墨夤拍拍身上的灰尘,和眼前的女子商量道。
“呵呵。哪有人求人办事会先用石头砸门的?挑事就是挑事,何必欲盖弥彰。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知死活,很好!”
“那便让你尝尝我们昆仑山的底蕴吧!众神守听令,诛杀此僚!”
随着陆吾一声令下,乌泱泱的成精小动物从四面八方涌来。
它们握着武器,大喊大叫地冲向墨夤。
“就这?一群乌合之众。”
『至暗,终夜归寂!』
墨夤在手中捏出一团黑光,当着陆吾的面将其捏爆。
漆黑之影从他身上爆开,瞬息席卷四周。
一息后夜色退去,场上名为神守的成精妖物尽数僵直不动。
当风吹过,它们顷刻化作齑粉飘散。
“这是什么术法!”
瞳孔地震的女子真诚发问。
“你猜。”
墨夤嬉皮笑脸不想回答。
“好,很好。身负奇术又如何,我们昆仑也不是吃素的。十巫何在!”
陆吾振臂一呼。
“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在!”
十道来自四面八方的回应声响起。
只见十个身穿奇装异服,分不清男女的怪人降临在墨夤四周。
他们手持古怪法器,联合陆吾一同攻向一脸懵的青年人。
许是鏖战过久,有些力竭的墨夤一个不小心落入下风。
陆吾抓住这人防守空隙,一记刺击命中了墨夤的右下腹。
一蓬血花飞溅,捂着肚子的墨夤失手被擒。
“狂啊,你怎么不狂了?”
陆吾手持银枪,直指被十样法器锁住,跪在地上的墨夤。
欻!
银光闪过,这女人用枪在这人肩膀挑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墨夤一声闷哼,抬起头死死瞪着陆吾。
“我不喜欢你这种眼神,和你那可笑的傀儡一起死去吧!”
就在女人举起银枪准备砍向墨夤后颈时,一团狐火直取她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