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绑我干嘛!”
相柳试着挣脱,却发现这条纤细的光链十分牢固。
几番尝试无果后他放弃挣扎,一脸哀怨看着牵着光链另一头的某人。
“为什么绑你?刚刚不是有人说出来就要闹事吗?不控制你一点,到时候你跑去外面为非作歹,那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墨夤摆手。
“我那是打嘴炮!打嘴炮也不行吗?你绑就绑吧,好歹把腿给我给我解开啊。不然怎么带你去找水神?”
相柳请求。
“也是。”
墨夤收回一截囚神锁,放开了男人双腿。
“手也解开,拴着腰就可以了。”
相柳开始得寸进尺。
心地善良的墨夤体会到这人被囚禁那么久,现在又被自己捆。
于心不忍之下,他遂了男人的愿。
“这还差不多。”
虽然像狗一样被人牵着,相柳还是露出一脸笑意。
“走吧,跟紧我。通往炎狱的路守卫众多,好好待在我身后。”
相柳说完,带着墨夤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洞中。
阴暗狭窄的洞穴里,不喜黑暗的墨夤拿出刚刚折的昙花,用灵力将其点亮。
随着星芒闪烁,花朵绽放出的莹白幽光将两人四周照亮。
来了兴致的相柳问墨夤这是什么花,怎么自己活了那么久都没见过?
墨夤告诉他这是产自西域的花。而且只在夜晚开上一个时辰就会凋谢,所以很难见到。
“照你这么说这花应该早就蔫了,怎么现在还生龙活虎的?”
相柳好奇。
墨夤:“这是我捏出来的造物,又不是真花,不会谢的。”
“这样吗?那你很厉害。对了,你能不能也帮我把那颗被削掉的脑袋捏回来?”
回过头的男人对墨夤笑了笑。
“不行的。你虽为妖兽,却身负神格。以我现在的能力,捏不出来。”
墨夤摇头。
“那没事,等你以后成长起来再帮我。咱们可说好了!”
相柳笑得没心没肺。
“看情况吧。”
墨夤敷衍道。
“对了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名字呢。你这么厉害又如此年轻,想来也是大荒有名有姓的人物。可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呢?”
男人接着问。
“我墨姓,单字一个夤。黑色的那个墨,深夜的那个夤。我今年二十都没满,够不上您老人家年纪的零头。所以你没见过我很正常。”
墨夤回复。
“原来是这样。二十不到那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不知你是否婚配?是否有了伴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噼里啪啦的话语从男人嘴里倒出。
一边要维持天空上的梦眼,一边又要和这人说话,有些疲累的墨夤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火。
他一个箭步来到相柳面前,用手捏开这人的嘴。
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墨夤将手上的昙花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不明所以的相柳嚼了嚼,然后把照明器具咽入腹中。
“味道还行,香香的。只是空有嚼劲,滋味不足。”
男人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
“啊啊啊啊,我是想要你闭嘴!不是让你把花吃了!”
墨夤头开始痛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人可以陪我说说话,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再说这东西不是你变出来的吗?整个洞的花都能弄出来,再变出来一朵不就好了?”
男人面露委屈。
“唉,罢了,随你高兴。”
墨夤扶额。
因为怕再被这人吃掉,墨夤这次没有再变花,而是用纯白的净世天火捏了一只小鸟用作照明器具。
“嘿,可以嘛小哥,连朱雀的净世天火都有。这东西可比刚刚那花亮多了!”
相柳的嘴又开始叭叭不停。
“原来脑袋多真的很吵。你再多嘴我就把这鸟塞你嘴里。”
墨夤冷笑。
“别别别,不敢了不敢了。”
男人赶紧捂住嘴连连摇头。
毕竟那东西如果下肚,自己肠子怕是要被烧穿。
“这还差不……唔!”
墨夤刚松口气,嘴巴就被回过身的相柳捂住。
“灭火!”
男人突然把墨夤压到洞穴通道角落里小声说。
当机立断的某人收回天火,伸手搅乱了周围炁场。
随着洞穴重归黑暗,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突兀响起。
不多时,两道奇怪的身影出现在离墨夤不远处的拐角。
借着天目灵视,墨夤看清了来者是何模样:
一个是可以直立行走的巨大蛤蟆,一个是腰若扶柳扭得东倒西歪的大蜈蚣。
『它们是守护共工监牢的护卫?』
墨夤给相柳传音。
『是的。诶,你怎么知道?诶,你的声音怎么在我脑袋里响?』
男人挠头思考。
听到这人聒噪的声音直冲天灵盖,墨夤表情扭曲。
克服住想打人的冲动,墨夤在手里悄悄搓出一团碎空利刃,准备往两个守卫方向扔去。
『我靠,你疯了吗!两个守卫而已你既然动用空间之力?别动,看我的。』
相柳起身,眼中亮起一抹绚烂的绛紫色。
紫光闪过,把刚从拐角处出现的蛤蟆精蜈蚣精照了个通透。
“呃呃啊……”
瞳孔也变成紫色的两个妖精突然张着嘴巴,迷迷糊糊向对方挥拳而去。
“嘿嘿,我这招怎么样?不费吹灰之力就……靠!”
相柳还想向墨夤邀功,没想到一朵墨色火莲擦着他的脸飞过,向着两个内讧的妖物飞去。
轰!!!
漆黑的劫火随火莲花瓣散落爆燃,瞬间将两只妖物吞没。
片刻后劫火熄灭,将两个守卫烧了个干净。
“祝融的混沌劫火?!你怎么也有!”
相柳又吃了一惊。
“你猜。”
墨夤卖起关子。
“你身上秘密太多,让我忍不住想挖出来看看呢。”
男人嘴角勾起,用那双闪着紫光的蛇瞳对上墨夤。
看到这青年的眼睛也变成紫色,以为已经控住他的相柳嗯哼一声,开始对墨夤下命令。
“先说说你的身份吧。”
男人摸了摸墨夤脑袋。
“我不想说呢。倒是你,好大的胆子啊,怎么敢对我控术的?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蹲下,给我学狗叫。”
墨夤命令道。
“汪汪汪!”
身体不受控制的相柳一个下蹲,张嘴发出狗叫。
“这还差不多。”
墨夤摸着男人的脑袋,奸笑连连。
似乎被摸爽了,相柳抬头看着墨夤,露出非常奇妙的表情。
“你不对劲!没被我反控是吗?”
意识到不对墨夤赶紧抽手,吓得后退几步。
相柳:“当然没有。这世上所有精神类术法都对我无效。”
墨夤:“那你这是在?”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的命令感觉很爽,我好像爱上这种感觉了。来,再摸摸我。”
男人一脸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