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夏对于江州一直都颇为放心,因为这里向来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号称是“塞上江南”,从未想过这看似平静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那驿长却并未就此罢休,他似乎对靖北侯充满了感激之情,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若不是靖北侯,我们怎能有如今这般安稳的生活?他就像我们的守护神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家园。而且,他还不辞辛劳地为我们开辟了水渠,引来了水源灌溉农田,让我们的庄稼茁壮成长,每年都能获得丰收。如果没有他,我们江州的百姓恐怕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
驿长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对靖北侯的赞美之词。他接着说道:
“不仅如此,靖北侯在雍都也是受尽了委屈和屈辱,但他依然忍辱负重,据理力争,为我们江州的百姓争取到了生存的权利。如果不是他,我们江州的百姓恐怕早就没有活路了!”
说到这里,驿长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对雍都的皇帝充满了愤恨和不满,毫不掩饰地骂道:“那雍都的皇帝,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他除了贪图享乐,对我们百姓的死活根本不闻不问,简直就是一个昏君!”
驿长的这番话让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的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有的人则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然而,赵无虞却依旧是一副玩味的表情,似乎对驿长的话并不在意。
相比之下,那江州牧的神色倒是如常,甚至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些得意的意味。
他似乎对驿长的这番话非常满意,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不易察觉的笑容。的确,他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得意,毕竟能够将人洗脑到如此程度,实在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是吗?”赵无虞缓缓站起身来,步履轻盈地走到那驿长身旁,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让人难以察觉到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那驿长见赵无虞脸上并未显露出明显的怒色,又见她身为女子,心中不禁对她生出几分轻视之意。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傲慢地说道:“说完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众人见状,都对这驿长的张狂态度感到愕然。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驿长竟敢如此目中无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突然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对着那驿长的腿窝处狠狠地踹了一脚。
那驿长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剧痛难忍,当即惨叫一声,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赵无虞见状,面不改色,她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抓住那驿长的头发,用力一扯,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赵无虞的目光冷冽如冰,她紧紧盯着那驿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赵无虞,大夏大司马。你若下了地府,可千万要记得我的名字,莫要寻错了仇人。”
那驿长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他显然没有料到赵无虞竟会如此狠辣。
然而,就在他还来不及深思熟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时,赵无虞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而骇人的声响骤然响起。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那驿长的脖颈处竟已被身后的侍卫用环首刀无情地斩断!
赵无虞手中紧握着驿长的首级,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染红了地面。
她面无表情地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随意地丢在一旁,仿佛那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道:“来,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此时,那原本号称“靖北侯”的江州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而站在驿长身后的那几个驿丞和驿卒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们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具还在不断渗出血迹的尸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仅仅是一瞬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斩首了?
这血腥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赵无虞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冰冷而锐利,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当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江州牧身上时,江州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赵无虞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下一个,就是你吧。”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江州牧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大司马,大司马,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您不能这样啊!就算是我有罪,也应该经过司法审判的,也是要押解进雍都的,您不能就这样对我用私刑啊!”
江州牧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然而,赵无虞对他的哀求毫无反应,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赵无虞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关于他的东西带上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群人如鬼魅般迅速地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过来。
箱子看起来十分沉重,被放在地上时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赵无虞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个箱子前,缓缓地打开了它。
箱子里的东西展现在众人面前,她面无表情地指着这些东西,声音冷淡地说道:“你们谁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看。这里面有江州牧写给离国的书信,有你发展的线人名单,还有你对江州大小官员无微不至的关心记录。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长公主和亲途径江州,你便认为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能让和亲出现意外,大夏和北戎必然会反目成仇。你的手段如此幼稚,简直比彰化馆的那些手段还要拙劣。”
众人听了赵无虞的话,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原来赵无虞早就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而他们却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