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咯。”
吴秋秋满不在乎似的说道。
这态度激怒了红衣女尸。
“吴秋秋,希望你到了骆家祠堂,嘴巴还能这样硬。”
“我没嘴硬,我什么都没有说。”
吴秋秋嘴角抽了抽。
她说啥了??
莫名其妙说她嘴硬。
这红衣女尸天天净研究破防了呢?
正事是一点不干。
不知道红衣女尸若是知道吴秋秋在心里这么吐槽她,会不会更加破防。
“哼,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我们在骆家祠堂,等着你。”
红衣女尸发梢扫过了吴秋秋的侧脸。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她脸上。
接着便飘着身体走了。
不知道是有怨气还是别的什么,她还一脚踩在张阿萍的脑袋上。
直接踩得飚血。
同时张阿萍双眼也一个暴凸,眼珠子差点爆裂。
出了一口恶气,红衣女尸拖着长长的血迹消失了。
张阿萍的头想回去自己的脖子上,结果发现脖子的断口处,已经被红衣女尸的头发缠住。
它们渗着黑血,盘根错节,在皮肉中蠕动,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也阻断了张阿萍回去的路!!
这下,她只剩一颗头了。
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
至少孤魂野鬼灵魂还全乎。
她只有个头……
吴秋秋红布被撕碎,身上那股禁锢她的力量自然也慢慢消失了。
双腿的僵硬和黑化再逐渐缓解,扎穿脚背的剪刀缩了回去。
脚上除了血迹并没有伤口。
吴秋秋活动了一下身体,才站起来。
“这镇村的鬼,恐怕还是你来啊,阿萍。”
吴秋秋捡起那块红布,走向张阿萍的头。
“我不,我不要当镇村鬼了,不要把布放上来。”
吴秋秋这个时候才看到,红布上面用同样颜色的笔触,写了许多弯弯曲曲的符咒。
怪不得她刚刚直接就被禁锢住了。
想必是因为这红布上的符咒,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但是吴秋秋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把红布盖在了张阿萍的脑袋上。
她现在铁石心肠。
很难再对她人生出恻隐之心了。
而且张阿萍想要自己作替身,留在这里当镇村鬼是实打实的。
既然这样,吴秋秋又何必心慈手软?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哈。
张阿萍尖声咒骂着。
“放开我!啊啊,贱人,你放开我。”
“我当初被那个女人封印,而今你也不放过我,混蛋,贱人,你们都混蛋。”
仅剩下的一颗头在红布里翻滚,一会鼓起来一会压下去。
五官的轮廓更是时而印在红布上。
即便看不见她的脸,却依然能看到那狰狞变形的轮廓。
咒骂声更是越来越难听。
吴秋秋脸上神情不变。
看着她挣扎。
“你当初被她封印,我不知情,也不关我的事。”
“我只知道今天你要我代替你做镇村鬼是实打实的,这么大一笔账,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听完吴秋秋的话,张阿萍惨笑起来。
“你不知情?你简直放屁,你身上有和她同样的味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吴秋秋瞳孔深处果然有了一抹变化。
但却很细微,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转瞬即逝。
什么叫同一人??
阴物很敏锐,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感知错误。
可搞笑的是,李慕柔是她名义上的外婆也。
咋可能是同一人嘛?
这不是扯吗?
“你详细说,那个人长什么样?”
吴秋秋抓着红布询问。
“我不会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阿萍许是听出了吴秋秋话中的波动,啐了一口,阴笑着。
吴秋秋咬牙,越发收紧了红布。
张阿萍惨叫了一声。
奄奄一息地变了腔调:“我说。”
“细眉,鹅蛋脸,圆眼,小鼻头……”
总之,越形容,吴秋秋心下慢慢松了口气。
那是李慕柔的长相。
她多怕从张阿萍口中听到,那人长得和自己一样……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若是长得一样,张阿萍一开始就不会说气息一样,而是直接就说长得一样。
那这样看来,对方确实就是李慕柔了。
三十几年前来过这里,是去吴家村隐居之后。
她这位外婆,看似在吴家村隐居了很久,其实真是一点都没闲下来过。
事儿一件没落下。
吴秋秋至今仍搞不懂的是,李慕柔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
“但我没说错,你们的味道一样,灵魂的味道一模一样……”
张阿萍又小声说道。
吴秋秋进入这里就是一个灵魂的状态。
所以张阿萍才能嗅到吴秋秋灵魂的味道。
前面说了,阴物都相当敏锐,嗅到的灵魂气息不会出错。
仇人的气息更不会轻易忘记。
而且这个时候张阿萍也不可能再撒谎。
基于这一切都是真的情况下。
吴秋秋不得不面临一个事实。
一个令她浑身血液逆流,汗毛直竖的事实。
那就是……李慕柔,和她的灵魂一样。
或者换句话说,她们真是同一个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袋就跟要炸了似的。
吴秋秋脑袋里不断地盘旋着一段话。
“终有一天,你会长成我。”
“我永远不会害你。”
“秋秋……”
那是李慕柔的声音。
她曾无数次的怀疑。李慕柔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身上总有李慕柔的影子。
然而直到今天,这个怀疑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
吴秋秋说不出口,也不愿承认那就是答案。
她还要去寻找,一个真正的答案。
可是吴秋秋隐约间又觉得,她越是急切的寻找下去,得到的结果可能会更加惊人,更加恐怖。
但,那又怎么样呢?
都走到这一步了。
她早已经没了回头路可走了。
“我已经说了,可不可以放过我?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做镇村鬼了。”
张阿萍听吴秋秋半晌后一个字都没说,不禁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若是吴秋秋能放过她就好了。
只可惜,小心翼翼换来的是吴秋秋冰冷的声音:“不能。”
张阿萍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又一次开口咒骂起来。
“你不得好死!贱人,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居然还不放过我,你去死啊啊啊啊。”
“你确实是告诉我了,可是你说的我不爱听,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吴秋秋摇摇头,不在意张阿萍的咒骂。
张阿萍:“???”
啥叫不爱听?
啥叫不是想要的答案?
合着这年头接受事实那么难了是吧?
现在的人真变态了。
其实,也并非吴秋秋不放过。
而且张阿萍一直是这的镇村鬼。
吴秋秋现在是鬼魂之身,根本解不开这个符咒。
毕竟是李慕柔下的。
但她也懒得和张阿萍解释了。
毕竟张阿萍也是她的仇人,刚才如果不是红衣女尸及时赶过来救她一命,估摸着此刻的吴秋秋已经变成了红布盖着的石墩子。
成了这破地方的镇村鬼。
既然是仇人,那帮不了就帮不了呗。
她才不会花心思去帮张阿萍。
受着吧。
做人做鬼都一样,遵从本心,才能念头通达……
“我恨你,啊啊我恨你。”
张阿萍的咒骂不绝于耳。
吴秋秋挖挖耳朵,把红布包着脑袋放在了方才的地方。
刚一放下去,地上马上就生出了两把剪刀,直直的插入了红布里。
只听到嚓的一声,张阿萍的尖叫声划破了云霄。
粘稠的鲜血从红布上渗了出来。
慢慢的,张阿萍的头不再动了,也不再往外渗血。
红布整个都静止了。
好像里面就是一个石墩墩。
吴秋秋知道,张阿萍已经重新成为了这里的镇村鬼。
红布覆身,不能靠近她也不能揭开红布。
就是不知道日后还有哪个倒霉鬼会闯过来打开这红布……
吴秋秋会这么想根本没错。
现在的人吃得太饱了,没事儿就想作死。
真有人来这里找死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