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肖景辞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了晚上,骆雪然来敲门。
依然没有人应。
“肖景辞哥哥今天不对劲,王道长,要不你看看吧?”
骆雪然央求王道长。
没等王道长回话,阿诗便把酒店门直接拆了,然后进去。
骆雪然:“......”
吴秋秋身边的人能有一个正常点吗?
让服务生来刷卡不就行了,拆门,闻所未闻。
尤其是阿诗看上去那么小一点。
可可爱爱的小萝莉,咔嚓一下把门拆了,这真是......
她还得赔。
不过现在也不纠结赔不赔的事情。
赶紧进去看看肖景辞怎么了。
套房里光线很昏暗。
肖景辞还在床上躺着。
骆雪然脸颊微微泛红。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犯什么花痴。
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赶紧走近床边,轻咳了一声:“景辞哥哥?你睡好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骆雪然不由得再喊了一声。
依旧是没有人应。
这是怎么回事?
她意识到不对劲。
“阿诗,你能掀开被子吗?”
骆雪然看向一边抱着手臂的小萝莉。
阿诗死人眼瞥了骆雪然一眼:“哦。”
说完就一把掀开了肖景辞的被子。
正巧这时外头一道红色的光打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满脸鲜血,血肉模糊。
“啊!!”
骆雪然一阵尖叫。
下一秒,她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是因为外头的光才会这样。
她赶紧上前,心有余悸地摇了摇肖景辞:“景辞哥哥?”
可不管她怎么摇晃,肖景辞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骆雪然心下的不安感越发的浓重了。
“道长,景辞哥哥这是怎么了?”
王道长面色凝重地走上前来,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肖景辞的额头。
发现他体温低得吓人。
“魂丢了。”王道长说道。
“什么?”骆雪然瞪大了眼睛,好端端的景辞哥哥为什么会魂丢了?
“你没发现他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不太正常吗?”
王道长沉吟了片刻后开口。
骆雪然皱皱眉。
确实,从到了这座城市以后,肖景辞就表现得很是急躁,整个人神神叨叨的,总说别人看着他们。
但是在她看来,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啊。
“道长,要怎么救景辞哥哥?”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不可能放着肖景辞不管的。
说什么她都要救肖景辞。
“你说,我做。”阿诗也说道。
这些日子肖景辞对阿诗多有照顾,虽说阿诗没有感情,但是也知道肖景辞不能出事。
肖景辞如果出事了,她一个人找不到秋秋姐的身体。
奇怪的是,肖景辞这样的命格,怎么会丢了魂呢?
莫非这西北的磁场和他不和?
“按理说,他的魂应该就在这座酒店里,这我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就只能慢慢找了。”
王道长叹了口气。
肖景辞受天地保护,命格自带金光掩护,他还没那能耐窥视肖景辞的生辰八字。
“找?怎么找?”
骆雪然低下头。
“当然是从来时的路慢慢找了,现在正好十二点多,他此时应当还在某处徘徊。骆小姐,你胆小你就在这守着肖先生,小姑娘,你和我一起去找吧。”
王道长对阿诗说道。
“我们也一起吧。”
吴火火从一个黑色大包里钻出来。
“甚好。”王道长点点头。
之后小心翼翼地点了几根蜡烛。
“这个酒店不太对劲,你们拿好这个蜡烛,千万不能灭了,如果蜡烛灭了的话,必须站在原地不走动,否则会迷路的。”
王道长把几根蜡烛分给大家。
“哪里不对劲?”骆雪然忍不住问道。
“磁场不对。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监视着。”
王道长皱眉说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有时候为了避免沾染因果,只要不犯到自己头上,通常不会多管闲事。
就好比先前在电梯里,那家伙和骆雪然恶作剧,他也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真要管起来,这世上的孤魂野鬼何其多?
不得把人累死啊。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也害怕。”
骆雪然咽了咽口水。
经历了长时间的噩梦折磨,她多少有点神经衰弱。
就算是看着她最爱的景辞哥哥,她也害怕......
“不知道,如果能带回肖先生的魂魄自然是极好的,如果带不回来,我们也会在蜡烛燃尽之前回来。”
至于蜡烛燃尽之后回不来,会发生什么事?
王道长没有说。
反正跟着一起去找的人除了他都不是人,大家都是鬼,说不说也没关系。
只是这个世上,阴物也分高下和好坏。
这酒店里盘桓的东西,肯定不好对付。
“走吧。”
交代完之后,王道长握着蜡烛率先出去了。
原本有着暖黄色灯光的走廊,在他们捧着蜡烛出来的瞬间,突然就变得黑漆漆的了。
两侧的墙壁装修的依旧是黑金色,地板上是红色的地毯。
分明没有改变,但是没有灯之后,又感觉完全不是同一条走廊。
或者说,不像是在同一个空间里。
即便是阿诗,察觉到这种变化之后,都皱了皱眉。
好奇怪的地方。
一眨眼的功夫,握着蜡烛的王道长就已经消失在走廊了。
阿诗也只好捧着蜡烛往前走。
“肖景辞,肖景辞?”
一边走,阿诗一边喊。
奇怪的是,方才客流量很大的酒店,此时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吴火火,多多他们也都不见了。
阿诗回头看肖景辞的房间门,已经没了,变成了漆黑的墙。
蜡烛摇晃了一下。
好样的。
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
但说不出来。
头痒,感觉要长脑子了,还是先把肖景辞找到吧。
阿诗甩了甩头发,捧着蜡烛走向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拐个弯就只有电梯的指示灯散发红灯。
黑暗中就像是通往地狱的一扇门。
阿诗毫不犹豫就打开了电梯。
......
房间里,骆雪然坐立难安。
灯突然就黑了。
她吓一大跳,缩在墙角捧着蜡烛。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骆雪然不想理会那敲门的声音。
可是刚停顿了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并且十分急促。
像是在砸,在挠。
声音尤为刺耳。
骆雪然捂着耳朵烦躁地啊了一声。
“谁啊,谁在敲门?”
她一说话,敲门声便停下了。
“呲......”
接着是布匹在门上摩擦的声音。
骆雪然只好捧着蜡烛,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你们赶紧来人修灯,屋里不亮了。”
电话里没有人回答,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她又说了几句还是如此,小脸在黑暗中白了白。
这时,又有人敲门。
又害怕又烦躁的骆雪然,只好走到门边,走过猫眼看外面。
“谁啊?”
外面根本没有人。
她往左右的方向都看了,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
可是,那布料在门上摩擦的声音依旧存在。
就好像,它贴在门上,而不是站在地上,刚好就在猫眼的视角盲区贴着蹭。
瞬间骆雪然汗毛直竖。
可她还没收回眼睛,一只带血的瞳孔突然从下至上贴在了猫眼上。
里面的血丝就像蛛网一样。
“是我。”
一声沙哑的声音传出。
“啊,救命。”
骆雪然吓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幸好关键时刻护住了蜡烛,这才给自己留下了唯一的亮光。
等等......
那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像,像景辞哥哥的声音。
难道景辞哥哥的魂自己找到路回来了?
“景辞哥哥是你吗?”
外头沉默,没有回答。
骆雪然咬咬牙,试着打开了门。
门外果真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穿着白色衬衫,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