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压根就没打算真抢钱，而是按命令，随时准备引爆炸弹！”
“命令？”
庄岩眉毛一拧，“怎么下的命令？”
“靠气球。”探员继续说，“她说只要银行外面飘满红气球，就是行动信号。”
庄岩：……
王宇：……
我靠，放气球发电报？这是什么神操作？！
庄岩额头唰地冒出一层冷汗。
想想就后怕——要是自己冲进银行那一秒，外面刚好飘来一群红气球。
轰！
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这种玩命的事，往后打死也不能干！
“还有呢？”王宇追问。
“那名男嫌犯，四十上下，名字不知，她们叫他‘老狗’。”探员回忆道，“他是这次恐布行动的指挥官。
但他和其他四人藏在哪，舒玉珍不知道。”
“没关系。”庄岩冷静分析，“只要他们在市区露头，躲不过监控网，总能找到痕迹。
先找出剩下这几个人，尤其是这个老狗，必须弄明白他们为啥专挑S市搞事，到底图个啥。”
但……
庄岩总觉得哪里不对。
两次恐布袭击，目标全是银行？
第一次还成功抢了钱？
这不合逻辑！
要是真想制造混乱，往商场、车站扔炸弹不更有效？
干吗非盯着银行？
“这事儿我来办。”王宇拍板，“你那边想办法，顺着这条线挖出那个传销点，还有那个培训基地在哪。”
“嗯。”庄岩皱眉应下，“还有三硝酸甘油酯，查一下来源。
普通人根本搞不到这玩意。”
炸药这种东西国家严管，谁家能随便提炼硝化甘油？技术门槛高得离谱。
“明白。”王宇点头走人。
庄岩却站在原地，脑筋飞转。
他一直觉得怪。
为什么选银行？
换作自己……呸，我自己哪会干这种蠢事！
可这群人，为啥专做蠢事？
“不对……”
他猛地抬头，眼神骤冷，“他们的目标，压根不是银行！”
……
武警总院门口。
王宇刚走又折回来，看见庄岩脸色铁青。
“出啥事了？”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抢银行。”庄岩沉声说道，“只是想把警察的注意力，全都吸过去！”
“啊？”王宇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你琢磨琢磨。”
庄岩脸色沉得像锅底，声音压得低低的：“要是有人抢银行，周围派出所肯定得派人去支援，接着特警上，武警上，各种警力都往那边挤。
这样一来，别的地方不就空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那还用说，当然了。”
王宇脸色也变了，一下子听出门道来了，眼神一凝，“你是说……他们真正要动手的地方，其实是被调走人之后、没人看得住的地儿？”
庄岩皱着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就是‘引蛇出洞’的套路。
可这‘洞’，到底是哪儿？”
正说着——
“叮铃铃！”王宇裤兜里的手机突然炸响。
他接起电话，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了个干净，猛地扭头盯着庄岩，“别猜了，出事的是S市那个……赃物库！”
赃物库是啥？
一听名字就知道，专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违禁品、缴获的黑货、查抄的玩意儿……全都扔那儿锁着。
每年光他们刑侦大队扣下来的东西，堆起来都能盖一层楼。
统一打包送过去，有专人守，有监控盯，按理说铁桶一般。
可现在银行遭抢，附近所有能动的警力全扑过去了。
庄岩心里咯噔一下——那赃物库离银行，八成不远。
明面上打劫银行，实则把警察全勾走，趁机在后院下手……
“丢啥了？”
他咬着牙问，心口有点发堵。
“两块假币母板！”
王宇叹口气，嗓音发哑，“你真给说中了，人家根本没图银行那点钱！”
庄岩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拿锤子敲了一下。
假币母板？
听着玄乎，其实就一句话——能印假钞的命根子！
可是……恐怖分子搞这玩意干啥？
造钱？
开什么玩笑！
印假钞又不是拿喷墨打印机随便点几下。
特种纸、防伪油墨、精密雕版、水印工艺，哪样不是高科技堆出来的？
更别说激光微纹和金属线了，普通人连材料清单都看不懂，怎么搞？
不懂流程，没有技术，连门都摸不着。
想靠这东西发财？不如直接买彩票！
庄岩脑仁疼得厉害。
要是真为了做假币……
你费这么大劲演一场抢劫戏，还不如直接砸银行抢现钞来得痛快！
越想越怪。
恐怖袭击跟假币母板扯上关系？
这感觉，比看见隔壁二叔跟邻居家的土狗拜堂成亲还离谱。
压根儿不搭边！
搞恐袭的那帮人，图的是闹动静、搞混乱，可这事透着一股“精准作案”的味儿。
不像疯子胡来，倒像有人牵着线，一步步推着走。
利用恐袭吸引注意，制造混乱；
抽空警力，偷梁换柱；
直奔赃物库，目标明确，拿走母板……
这一串动作串起来，怎么看都不像一群亡命徒能策划出来的。
“会不会是……”
庄岩揉着眉心，眼底发青，却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其实有两拨人在搭伙？一拨人出力，另一拨人出主意？有人在背后当操盘手？”
“谁在指挥恐袭分子？”
开车的王宇差点一脚踩偏方向盘，瞪圆了眼，“老弟，你清醒点，知道那帮人多疯吗？谁指挥得了？”
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说翻脸就翻脸，谁能让他们听话？
“钱。”
庄岩闭着眼，声音平静得吓人，“人做事，归根结底图的就是俩字——利益。
再疯的人也是人，也要吃饭，也要活。
你要真掏出足够多的好处，够他们下半辈子花，够他们在国外逍遥，你试试看？
让他们打个电话，还是砍个人？”
王宇不吭声了。
这话没法驳。
就像你让一个人跪下叫爹——
给一百，人家抽你。
给一万，他可能犹豫。
给十万，脸皮松了。
给一百万？也许已经磕头了。
要是给一千万……
他不仅能叫爹，还能当场改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