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瞳孔微缩,腰肢如灵蛇般后仰,天子剑划出半轮银月。
两柄利刃相撞的刹那,火星迸溅,“当啷”巨响震得政事堂内大臣们纷纷捂住耳朵。
护卫长虎口发麻,却借着冲劲欺身上前,靴底擦过青砖发出刺耳声响,膝盖如铁槌般撞向华清小腹。
少年皇帝冷笑,不退反进,侧身避开要害的同时,手中剑鞘狠狠砸在护卫长肘弯。
“咔嚓”脆响中,对方手臂瞬间脱臼,长刀当啷落地。
未等他惨叫出声,华清的脚尖已踹在他膝窝,护卫长庞大的身躯如倒栽的巨塔,重重砸在金砖地面,额头磕出闷响。
“这就是你瞧不上眼的功夫?”
华清用剑尖挑起护卫长散乱的发髻:
“你也不行啊,连三脚猫都不如,不如叫无脚猫吧?”
“来来来,叫几声喵叫。”
他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棱,字字诛心:
“牛猛好歹还能接朕三招,你连一招都扛不住,也配嘲笑他?”
护卫长满脸涨紫,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华清狠狠踩住后背。
明黄龙靴下的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护卫长恼羞成怒,大声嘶吼:
“一起上!宰了这小杂种!”
随着命令,十余名侍卫抽出佩刀,呈扇形将华清围在中央。
寒光闪烁的刀刃间,少年皇帝却仿若闲庭信步,天子剑在晨光中舞出万千银芒。
左侧侍卫刀刚挥到半途,手腕已被剑尖精准点中,剧痛下弃刀捂腕。
右侧两人双刀齐出,华清旋身跃起,靴底分别踢中两人面门,瓷片般的碎裂声中,两颗牙齿混着血沫飞溅而出。
“就这点本事?呵呵,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你们特么不会是送钱走后门才谋得这份差事的吧?”
华清剑锋如电,削断一名侍卫的束腰,官服轰然散开,露出里面绣着牡丹的里衣:
“看看你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真到动手时,连娼妓院的龟公都不如!”
他的嘲讽混着兵器交鸣,字字如刀扎进侍卫们心里。
护卫长趁机从靴筒抽出匕首,狞笑着从背后偷袭。
寒光即将触及华清后颈的刹那,少年皇帝突然转身,手中剑鞘横扫,重重砸在对方太阳穴。
护卫长眼前炸开金星,踉跄着后退几步,却被华清飞起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翻一张檀木长案。
“玩偷袭?看来你也不配做猫,当偷油的老鼠到是合适。”
华清欺身上前,踩住护卫长抽搐的手腕,剑尖抵住他咽喉:
“死老鼠,还有何话要说?”
护卫长嘴里含着带血的唾沫,说着含混不清地话:
“陛下,求……”
话未说完,寒光一闪,天子剑已穿透他咽喉。
温热的血如喷泉般溅出,喷了满地都是。
其余侍卫见状,目光一碰,手中兵器当啷落地,齐刷刷跪地:
“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
……
王鸿儒脸色惨白如纸,方才的倨傲荡然无存,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桌角。
御史大夫公良岩瘫坐在椅子上,吓得张皇失措。
户部尚书沈相川嘴唇哆嗦,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华清走到书案边,玄色冕旒随着步伐晃动,在满室血光中划出细碎的阴影。
“倒朕看看你们在谋划些什么?”
他指尖划过案头堆积的奏折,突然顿在一张明黄圣纸上,鎏金龙纹边缘还沾着未干的墨渍:
“哟,竟然僭用圣纸,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当看清纸上内容的刹那,华清周身寒气骤起,天子剑“呛啷”一声重重拍在案上:
“什么?你们要撤了奋威将军秦战?”
他忽然想起原剧情中,镇北关两边是高山,中间是狭长的山谷,易守难攻,是一道天然的军事屏障。
奋威将军秦战带领三千勇士死守镇北关一个月,令大匈先锋部队止步不前。
可是,就在原主登基后,一纸调令换了将。
继任将军萧坤没有继续负隅抵抗,而是放弃了镇北关,大匈部队就这样长驱南下。
他猛地掀翻整张书案,竹简奏折如雪花纷飞。
“临阵换将可是大忌!”华清一脚踩住滚落的砚台,碎瓷扎进靴底也浑然不觉:
“王鸿儒,你个混蛋,竟然要矫传圣旨,把死战的奋威将军给撤下来,换上软蛋萧坤?!”
少年皇帝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冰碴般的杀意:
“你这和卖国有什么区别?”
“不,准确来说,你就是卖国!”
“哼!你收了大匈多少好处?才如此不遗余力地要毁朕的大宛江山?”
王鸿儒磕头如捣蒜:
“陛下误会臣了。”
“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秦战战事不力,屡传败绩,臣才……”
没等他说完,华清便粗暴地打断他:
“放你娘的狗臭屁。”
“矫传圣旨,藐视皇权,卖国求荣,死!”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天子剑已如闪电般划过。
温热的血溅上雕花窗棂,将秋日的阳光染成诡异的琥珀色。
王鸿儒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御史大夫脚边,瞪大的双眼还凝着未散的惊恐。
“啊——”
户部尚书沈相川肥胖的身躯瘫在椅子上,绣着金线蟒纹的官袍被冷汗浸透。
御史大夫公良岩颤抖着伸手去捂嘴,却摸到一手黏腻的血,当场翻着白眼晕厥过去。
剩余大臣们如惊弓之鸟,齐刷刷趴在地上,额头几乎要嵌进地砖缝隙:
“陛下杀得好!”
“陛下英明!陛下威武!”
华清用剑尖挑起王鸿儒腰间的错金螭纹玉佩,这曾象征先帝恩宠的饰物在血水中泛着冷光。
“自诩忠臣,却不过是蛀空王朝的白蚁。”
他手腕轻转,玉佩应声碎裂。
“从今日起,再有敢阳奉阴违、私通敌国者——”
天子剑突然指向颤抖如筛糠的群臣:
“王鸿儒就是下场!”
华清昨夜仔细研究过群臣信息,有三位人员格外吸引他的注意,他们分别是原兵部尚书陆沉舟、原工部尚书林墨白和原御史大夫苏明远。
三人曾在朝堂上力主整军备武、抗击大匈,却被王鸿儒等人联合进了谗言构陷,老皇帝安重道一纸诏书将三人罢了官。
“传陆沉舟、苏明远、林墨白来政事堂。”
华清用染血的袍角擦拭天子剑,剑刃寒光映得他眸色幽深。
小太监们跌跌撞撞领命而去,衣摆扫过满地狼藉时,惊起几缕尚未消散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