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视线重新落在朱凌雪身上，冰冷依旧。
“幽灵阁的总部，具体在什么方位？”
他要知道，母亲是否被囚禁在那里。
朱凌雪脸上残存的血色瞬间褪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总部……总部那是只有极少数高层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
李凡的气息陡然一沉，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朱凌雪几乎喘不过气来，死亡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你觉得我会信？”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却让朱凌雪如坠深渊。
“真的！我……我每次进出，都是被人蒙上眼睛，用特殊的方法引导，根本……根本记不住外面的任何参照物！”
朱凌雪急忙解释，生怕慢了一瞬便会招来那痛不欲生的折磨。
她瘫在地上，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先前真玄境强者的风范。
李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女人的恐惧不似作假，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很难伪装。
看来，幽灵阁对自身据点的保密，确实下了一番功夫，远非寻常手段能够探知。
“那这个吊坠，你知道多少？”
李凡从脖子上取下吊坠，放在朱凌雪面前，语气中的不耐烦愈发明显。
朱凌雪再次绝望地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与无助：
“这些……这些都是阁中直接下达的命令，我只负责执行……核心的机密，我根本接触不到。在我之上，还有更高级别的执行者，他们才会了解任务的真正目的。”
李凡心中泛起一丝不耐。
本以为这条线能挖出更多关于母亲和幽灵阁核心的秘密，没想到只是个权限不足的工具人。
不过，从她此刻的反应来看，倒也不像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问题上撒谎。
“阴女之血，是你让人采集的？”
李凡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朱凌雪耳边炸响。
朱凌雪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是我……”
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朱凌雪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认命般的颓然，
“为了……为了提升修为，延缓……衰老……”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隐瞒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修炼的，是什么邪功？”
李凡冷冷地问道，
“幽灵阁的上层，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传授你这种功法，又或者，这本就是幽灵阁内部流通的法门？”
朱凌雪的脸上露出了挣扎和极度的恐惧，似乎提及那些人，比死亡本身更让她害怕。
她的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说……我说……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在李凡愈发迫人的压力下，朱凌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吐露了一个让李凡也始料未及的秘密。
“幽灵阁……幽灵阁的真正掌控者……是……是血族！就是....就是吸血鬼”
血族？！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李凡脑海中轰然炸开！
那些只存在于西方古老传说中的生物，以吸食鲜血为生，拥有悠长生命和诡异能力的种族，竟然真实存在，并且还操控着幽灵阁如此庞大的一个杀手组织？
这个消息，比朱凌雪是真玄境强者更让他感到意外。
朱凌雪见李凡神情变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继续说道：
“我……我还不是真正的血族……只是被……被部分同化……才有了如今的实力……阁中，只有极少数真正的核心，才是纯粹的血族。”
提及血族，她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敬畏与向往，仿佛那是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
李凡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个世界的面纱，似乎才刚刚被揭开一角。
他一直以为，武道便是这个世界力量的极致，却没想到，还有如此诡异的存在。
片刻之后，李凡恢复了平静。
血族也好，其他什么也罢，都改变不了他要做的事情。
母亲的下落，幽灵阁的罪行，都必须一一清算。
朱凌雪所知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再逼问下去，也榨不出更有价值的情报。
他缓缓站起身，重新凝聚的杀机如同实质般笼罩在朱凌雪身上。
朱凌雪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那股冰冷的绝望让她忘记了身体的痛苦，尖声道：
“你杀了我……阁里的高层……一定会派出更强的人……血族的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哦！那我等着他们。”
李凡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随即一掌印下。
“嘭！”
朱凌雪身体猛地一震，生机如同潮水般退去。
解决了朱凌雪，李凡转身回到了阁楼前。
萧震天、老管家和周瑾萱三人已经脱困，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庭院中的血腥味尚未散去，遍地的尸骸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
“小凡，你母亲她……”
周瑾萱见他过来，连忙上前，带着一丝期盼和紧张，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先前听到了李凡与朱凌雪的部分对话，隐约知道了一些情况。
“她不在这里。”
李凡平静地回应，没有多余的解释，
“具体情况，你可以问他们。”
他瞥了一眼萧震天和老管家，将解释的事情交给了他们。
对于李凡，即便心中已经隐约承认了那份血缘，但那声“父亲”，依旧卡在喉咙，无法轻易唤出。
这种疏离感，让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萧震天看着李凡，脸上露出一抹带着些许欣慰的笑容：
“你的性子，和你母亲当年，真像。一样的……执着，一样的……不肯轻易低头。”
“这里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李凡没有接话，转向老管家，吩咐道。
“我母亲的下落，依旧不明，但我会查下去。”
“是，少……李先生，老奴明白，定会处理妥当。”
老管家躬身应道，对李凡的承诺，他深信不疑。
眼前这个年轻人所展现出的实力和手段，让他看到了希望。
李凡不再多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
回去的路上，李凡的脑海中，“血族”二字不断盘旋。
他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种族竟然真的存在，而且还与幽灵阁有着如此深厚的牵扯。
这个世界，远比他之前认知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震撼，不安，还有一丝莫名的探究欲，在他心头交织。
血族的存在，是否意味着还有其他类似的，隐藏在阴影中的古老族群？
母亲的失踪，是否也与这些常人难以接触的层面有关？
回到嘉洛集团的临时据点，李凡第一时间拨通了影子的电话。
“影子，给我查一个势力，或者说，一个种族——血族。”
他的声音沉稳。
电话那头的影子沉默了几秒，显然这个名词也让她感到意外。
“血族？凡哥哥，您确定是那个……传说中的，只在西方古老典籍中出现过的……”
影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
“嗯。”
李凡应了一声，
“将他们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我要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起源、能力、在世界各地的分布，以及他们与幽灵阁的具体关系。”
“明白！”
影子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与凝重，对于未知而强大的事物，她同样抱有强烈的好奇和警惕。
“另外，”
李凡话锋一转，
“光明会最近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