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长安城的宫墙在血色残阳下泛着冷光。
秦风藏身宫墙阴影里,望着不远处厮杀声震天的朱雀大街。李傕与郭汜的军队正为争夺献帝杀得难解难分,飞溅的血花染红了丹凤门的石阶,侍卫们慌忙抽调人手增援,连宫门的守卫都少了大半。
“时机到了。”秦风握紧腰间短刃,发动隐身技能,贴着宫墙的死角潜入内廷。
他刻意避开巡逻的侍卫,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宣平殿而去。经过御花园时,几株晚开的海棠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奏乐。
推开宣平殿的门,秦风看到献帝正坐在龙椅上,神色憔悴。一旁的太监带着自傲,一直盯着献帝。
这里的几名大太监,都是李榷的眼线。
“陛下,臣来接您了。”秦风突然现身,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献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爱卿......”
“你是何人,敢直闯皇宫!”小太监喝道。
秦风不等他继续说话,突然出手,短刃精准地刺入小太监的咽喉。小太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瘫倒在地。
“此人是李傕安插的眼线,陛下莫怪。”秦风解释道。
献帝脸色苍白,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切听先生安排。”
秦风迅速发动易容术,转眼间变成了太监程旷的模样。随后,他找出一套太监服饰让献帝换上,又仔细整理了一下他的装扮,确保没有破绽。
“陛下,一会儿跟着我,不要说话,装作是我带的小太监。”
两人快步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往北宫走去。一路上,秦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遇到巡逻的侍卫。北宫北面的厨城门平时只进出蔬菜,守卫相对松懈。
而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秦风提前买通的侍卫。
“站住!什么人?”厨城门的守卫拦住了他们。
秦风不慌不忙地掏出令牌,压低声音道:“程旷,奉张公公之命,带小太监出宫采办些新鲜菜蔬。”
守卫看了看令牌,又打量了一下两人,挥了挥手:“快去吧,这乱局,小心些。”
“奇怪,那个小太监怎么有点眼熟!”
出了厨城门,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暗处。驾车的是东厂的眼线,见到两人,立即掀开帘子:“大人,快上车!”
马车疾驰在长安的街道上,朝着城东的柳岸客栈而去。一路上,献帝终于忍不住开口:“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秦风目光坚定:“陛下,柳岸客栈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我们将从那里离开长安,脱离魔掌。”
马车在柳岸客栈后院停下,秦风带着献帝迅速进入客栈,推开一间客房的暗门,一条幽深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密道里点着昏暗的油灯,蜿蜒曲折地通向远方。
“陛下,请。”秦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前面,警惕地探查着四周。密道里潮湿阴冷,偶尔还能听到老鼠跑动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出了密道,已是长安城外。
夜色中,繁星点点,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一辆新的马车早已等候在此,马车上插着一面不起眼的旗帜,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凤凰。
“陛下,上车吧。我们先去扶风,再做长远打算。”秦风说着,扶献帝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夜色深处驶去,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刻的皇宫,已经乱了套了。
秦风带着献帝刚离开一刻钟,宣平殿内便传来刺耳的尖叫。端着夜膳的小太监撞开殿门,望着满地血泊和空荡荡的龙椅,手中的食盒“哐当”坠地。
消息如野火般在宫墙间蔓延,不到半个时辰,厮杀声骤停——李傕与郭汜红着眼眶对峙在太极殿前,溅满血污的兵刃尚未收鞘,却同时吼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竟敢虎口拔牙!”郭汜踹翻案几,酒壶在青砖上炸成碎片。
李傕却阴沉着脸听了手下调查结果:“能买通厨城门的侍卫,必定早有谋划。封锁九门,挨家挨户搜!活口一个不留!”
月光下,长安城的城门缓缓闭合,巡逻的火把如同毒蛇的信子,在街巷间游走。
柳岸客栈的油灯摇曳到三更,店小二焦璐刚刚街上听来的消息,喉结不住滚动。
走街串巷的官差举着高悬的“赏银万两”告示在风中猎猎作响,映得他眼底泛起贪婪的光。
好多天以前,这里的一楼突然不营业了,他当时还有点诧异,毕竟生意不错。
然后有一天,他进一楼一间客房,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密道,才隐隐发现一些不对劲。
今天来的那两个人太特殊了,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模样的,进了那个有密道的房之后,就没出来,傻子也知道他们是谁。
剧烈挣扎后,他毅然出门告密。
次日清晨,沾满露水的马蹄声撕破死寂,李傕的亲卫队踹开客栈大门,顺利搜到了这个密道。
刀光闪过,何苗一家老小的哀嚎淹没在血泊中。
密道入口的暗门被粗暴掀开,追兵依次进入。
五丈原的夜风裹挟着砂砾,秦风勒住缰绳,连续的赶路,也有点累了,献帝乘坐马车,快不到哪去。
献帝掀开马车帘,苍白的脸上泛起兴奋:“先生,要在此歇脚?”
“正是。”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秦风瞳孔骤缩——消息走漏了!他猛地抽出佩剑:“陛下,快快往前走,接应我们的人来了!”
车夫立刻拍马前行,秦风自己单刀匹马,静静等待追兵。
片刻,马蹄声越来越响,李傕的先锋部队已杀至跟前,火把将夜空染成狰狞的血色。
“秦风小儿!交出天子饶你全尸!”为首的将领挥刀咆哮。
秦风松了一口气,来的只是先锋,几百人,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