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她狡黠地眯起眼睛,手上轻轻一拽,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这声轻唤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尾音上扬得恰到好处。
她歪着头,发间别的野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光影。攥着衣袖的手指还不安分地晃了晃,活像只偷到鱼的小猫在炫耀战利品。白钰袖被她这一拽,整个人都跟着踉跄了一下,衣袂翩跹间带起一阵淡淡的兰香。
“诶诶~”她拖长的尾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你要是跌倒……”故意凑到耳边压低声音,“万一被铃儿姐姐知道,我可就说不过去咯~”
阳光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剪影。天竞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两顶草帽,将其中一顶歪歪斜斜地扣在白钰袖头上:“正好来都来了~帮我的小豆苗拔拔草除除虫?”她指尖轻快地系着帽绳,故意在对方下巴处打了个蝴蝶结。
“我……”白钰袖张了张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草帽边缘。
“嘛,放心好啦。”天竞不由分说地拽着白钰袖就往田里跑,后者猝不及防地踉跄几步,精致的绣鞋顿时陷入松软的泥土中,在田埂上留下几个小巧的脚印。
“快来嘛~”天竞已经麻利地蹲在田垄间,手指灵活地拨弄着杂草。她发间那朵鹅黄色的野雏菊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是田间突然长出的另一朵小花。几只红黑相间的瓢虫慢悠悠地爬过她的指尖,在嫩绿的豆叶上留下晶莹的露痕。
阳光透过她晃动的发丝,在泥土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天竞突然抬头,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了一小块泥巴,却浑然不觉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活脱脱一个田间长大的野丫头。
“快看这个~”天竞突然从豆丛中探出头来,手里高高举着一片残缺的豆叶。阳光穿过叶片上虫蛀的孔洞,在她笑盈盈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调皮地眨眨眼,将叶片转了转角度:\"像不像……一个小心心?\"
细碎的光斑随着她晃动的动作,在白钰袖的衣襟上跳起轻盈的舞蹈。天竞突然踮起脚尖,将那片残叶举到白钰袖眼前,透过叶片的孔洞,恰好能看见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是铃儿姐姐的心哦~”天竞拖长声调,指尖轻轻转动着那片残叶。阳光透过叶片的孔隙,在白钰袖的衣襟上投下一颗颗跳动的光之心。
白钰袖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耳尖一直红到脖颈,像抹了最艳丽的胭脂。她慌乱地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轻颤的阴影,却遮不住眼角那抹藏不住的甜蜜。那片残叶投下的光斑,此刻正巧落在她急促起伏的心口,随着心跳的频率轻轻颤动。
“你这丫头,别总逗我们家小袖袖了~”白月慵懒地倚在躺椅边,一缕银发从她指间垂落,在午后的暖阳中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那我就……干活吧!”天竞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靠在树边的锄头。锄柄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随着她夸张的动作\"啪嗒\"掉在白月脚边。
她慌慌张张地挥舞着锄头,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哎呀呀这杂草可真多!钰袖姐姐快来帮忙呀~”锄头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线,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豆苗。
白钰袖还愣在原地,天竞已经蹿到田垄另一头,装模作样地开始除草,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只是时不时偷瞄白月的眼神,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白月眼波流转,指尖轻轻点了点白钰袖的额头:“小袖袖~”她尾音上扬,带着几分促狭,“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帮那个傻丫头?”
阳光穿过她纤长的睫毛,在白钰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白月突然俯身,亲手为她挽起垂落的衣袖:“再不去啊……”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田里手忙脚乱的天竞,“某些人怕是要把整片豆田都锄秃了呢~”
“哦……”白钰袖这才如梦初醒,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踏入田间。她绣鞋上渐渐沾上泥土,却意外地透着几分生动。天竞远远看见,立刻挥舞着锄头大喊:“钰袖姐姐快来!这边有只好大的蚯蚓!”
“我、我我……”白钰袖慌乱地摆动着双手,在空中划出几道无措的轨迹。阳光穿透她的衣袖,在田间投下蝶翼般轻颤的光影。她的动作越来越急,衣袖翻飞间带起细碎的风声,宛如一只蝶儿在春光中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
天竞坏心眼地突然把锄头往她手里一塞:“接着!”白钰袖下意识接住,却被沉甸甸的锄头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她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活像个被硬塞了兵器的大家闺秀。
“噗~”天竞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手腕,“钰袖姐姐,是这样握的啦~”天竞温热的手掌覆在白钰袖冰凉的手背上,带着她缓缓举起锄头。白钰袖浑身绷得紧紧的,连睫毛都不敢颤动,仿佛稍一放松就会惊飞停驻在肩头的蝴蝶。
\"放轻松啦~像这样……\"她引导着白钰袖的手腕轻轻一转,锄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白钰袖却连指尖都在发颤,锄头在她手里活像千斤重担,锄尖刚触到泥土就\"啪嗒\"歪倒在一边。
天竞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白钰袖这才如梦初醒般长舒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一、二,嘿呀!嘿呀!”天竞握着白钰袖的手,带着她一起有节奏地挥动锄头。她清亮的嗓音在田间回荡,每个字都蹦跳着欢快的韵律。
白钰袖起初还僵硬得像根木桩,渐渐也被这活力感染。她学着天竞的样子,笨拙地跟着喊:“嘿……嘿呀……”声音细若蚊呐,却让天竞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对啦对啦!”天竞欢呼着松开手,像只雀跃的小云雀绕着白钰袖转圈,“我们钰袖姐姐学得真快!”她发间的野花不知何时蹭到了白钰袖鬓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白月倚在躺椅上,看着两个小姑娘在田间一板一眼地“嘿呀嘿呀”,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微风拂过,带来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还有那一声声稚嫩的“嘿呀”,在午后的阳光里轻轻荡漾。
“别看动作简单~”天竞突然正经起来,双手叉腰站在田埂上,像个小夫子似的摇头晃脑,“那些使重剑的高手,可都是从这样的基本功练起的呢!”
她说着突然抄起锄头,手腕一抖,沉重的农具竟在她手中舞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锄刃破空发出\"呜\"的声响,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
“腰要沉,气要稳。”天竞故意板着脸示范,可鼻尖上的泥点让她看起来活像只花脸猫,“就像锄地一样,一、二!”她猛地发力,锄头深深没入土中,震得脚边的小石子都跳了跳。
“嘿呀!”天竞突然一声清喝,手中锄头凌空劈下,竟隐隐带出破风之声。她足尖轻点,身形旋转间,笨重的农具在她手中化作游龙:“巨阙!”
锄柄横扫,卷起一阵尘土飞扬。天竞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一个腾跃跳到田垄高处:“千钧!”她双手握柄,猛地向下一压,锄头深深没入泥土,震得周围豆苗簌簌发抖。
最后,她突然收势,将锄头往肩头一扛,另一只手并指成剑:“剑!”指尖正对着远处的一株蒲公英,劲风过处,白色绒球\"噗\"地散开,无数小伞在空中翩翩起舞。
白钰袖看得呆住,连袖口沾了泥都浑然不觉。天竞得意地抹了把鼻尖的汗珠,结果把手上的泥全抹到了脸上,“怎么样?我这不比那些名门正派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