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后,司楚才见着白琳。
司楚一看到她,声音里满是焦急:“白琳!你到底去哪了?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都没人接!我让你找的律师呢?找到了没有?”
司楚在这待得快疯了,外头的情况如何?母亲怎么样了?司家还管不管他?连个传消息的人都没有。
白琳坐下,安抚着他:“这几天我没空接你电话,全在处理你母亲的事。她跟洲长离了婚,司家那边直接把你们母子放弃了,夫人已经送出国的疗养院,这辈子大概都是出不来了。”
“他居然真敢离婚!”
司楚猛地拔高声音,怒得浑身发颤,“没有我妈,他能坐上洲长的位置?忘恩负义的东西!”
司楚的双拳就狠狠砸在桌案上,“砰”的一声闷响,旁边守着的探员立刻皱起眉,敲了敲桌子警告。
“安静点!再闹就终止会见!”
司楚这才咬着牙压下火气,又问起帮他找律师的事。
白琳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无奈:“星洲的律师没人敢接你的案子。
你也知道,这次是洲长亲自追查,真走法律程序,你说不定都要判死刑。”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得司楚脸色惨白。
白琳又暗示道:“不过这事也不是没转机,要是你愿意把组织的信物交给我。我就能调动组织的力量,帮你想想办法。”
司楚的脸色沉了沉,眼神里满是怨毒:“都怪x博士!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我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一想到“死刑”两个字,司楚就不禁胆战心惊。
挣扎了半晌,司楚终于抬起了头。“组织的信物在我住处,是我爸当初留给我的。
你现在就去拿,想办法动用组织所有力量救我出去,我不想坐牢!”
司楚此时心里还打着算盘,这次只要能出去,司家、洲长、x博士,还有颜蓝那一家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3
走出警备厅,白琳没多耽搁,很快就拿到了狱网的信物。
通天阁顶层的包厢里,白琳和柳瑾年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琳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声音里满是雀跃:“从现在起,我就是狱网的新领头人,往后这股力量,就只为你我所用。”
她总算熬出了头,往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柳瑾年抬手抿了口酒,烈酒入喉,灼得他喉间发热,却没冲淡他眼底的野心。
他抬眼看向白琳,语气平淡地问:“司楚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留着他,总归是个隐患。”
“洲长绝不会放过他的,司楚这辈子都得困在牢里,直到老死在那儿。”
白琳说着便咯咯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她手腕轻轻一转,杯中的红酒在杯子里晃荡,那猩红的液体,像极了尚未凝固的鲜血,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至于那位洲长,我原先还安排了人准备动手,没成想刚摸清他的行踪,就听说他身子早垮了,怕是熬不了几个月。”
她抬眼看向柳瑾年,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这么算下来,咱们跟前就只剩最后一个麻烦了,秦时还有颜蓝。”
提到颜蓝时,柳瑾年杯中的红酒晃出几滴,溅在衬衫上,像绽开的点点血花。
“他们……罪不至死吧?”
柳瑾年声音里多了几分犹豫。
没了秦氏撑着的秦时,早成了落地凤凰了。
还有颜蓝,等洲长真的撑不下去,她在星洲没了靠山,自然待不下去,根本不用他们再动手。
“怎么,这时候倒想起顾念亲情了?”
白琳“嗤”地笑了声,语气里透着嘲讽,“可秦家当初,没给你半分顾念。”
她往前倾了倾身,盯着柳瑾年,一字一句戳破:“你以为宋池当初怎么会突然找到你妹妹?是颜蓝给的消息。还有你爸,他刚被判了二十年,这里头,也少不了秦家的手笔。”
“颜蓝?”柳瑾年脸色“唰”地变了,猛地抬头看向白琳,“怎么会是她?”
他一直以为是宋池自己查到的,从没往颜蓝身上想过,她居然那么狠?
柳瑾年深吸一口气,最后一点犹豫被烈酒压了下去,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空了的瞬间,语气也变得冷硬无比。
“帮我立刻安排,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明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面接管秦氏。”
第二天一早,柳瑾年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走进秦氏大厦。
门口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数十家新闻媒体的记者举着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都等着捕捉这场重头戏。
柳瑾年接过话筒,眼神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诸位,我今天召集各位,是想正式宣布。从即日起,由我柳瑾年,接任秦氏集团总裁一职,全面接管秦氏所有业务。”
他话音刚落,无数的提问声、快门声混在一起,柳瑾年嘴角刚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准备再开口时,身边的白琳刚接了和电话,她忙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柳瑾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声音抖然拔高,“你说什么?多家企业宣布和秦氏终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