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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毕归府,杨文和率族中子弟于祠堂行三献礼毕,杨炯便匆匆往尤宝宝居处而去。

及至屋内,只见案上茶盏尚温,却不闻人影声息。他挑眉唤来随房丫鬟,问道:“尤姑娘呢?”

丫鬟福了福身,低声回道:“回少爷的话,尤姑娘天不亮就去藏书楼了。她说府中藏有医书残卷,上次来便一头扎进去整日不肯出来呢。”

杨炯点头,转身便往藏书楼而去。

这藏书楼乃梁王府文脉所系,杨家世代书香,杨文和又癖好聚书,历经数次扩建,早成宏大规模。

远远望去,飞檐斗拱间云气缭绕,朱漆大门上 “琅嬛福地” 四个鎏金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杨炯拾级而上,穿过层层叠叠的书架,只闻得满室墨香混着陈年楠木气息。行至顶楼医书典籍处,正自环顾,忽听得转角处传来极轻的“沙沙”声。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就一片碎金。杨炯循声望去,只见第三层东南角,一袭杏黄裙裾如流云般垂落在地,裙角绣着的鸢尾花似被风揉皱,正沾着阳光轻轻摇曳。

尤宝宝蜷坐在木质地板之上,脊背靠着紫檀书架,青丝间一支银步摇斜斜簪着,三寸流苏随着她低头翻书的动作,在雪白的颈侧划出细碎光影。

膝头摊开一卷古旧医书,纸页泛黄如陈年琥珀,字里行间的批注皆用朱笔写成,在阳光下泛着暖红。

那些晦涩难懂的医理条文映在她眼中,竟似春风拂过春水,漾起粼粼波光,模样说不出的娴静温婉。

杨炯足尖轻点,悄然停在五步之外,只见她葱白似的指尖正顺着药方上的朱批轻轻游走,口中喃喃:“这方子大黄五钱,会不会太峻猛了些?”

话音未落,摇头轻笑,梨涡里盛着碎金般的日光,将眉间的专注化去几分,倒像是哪家偷读话本的千金小姐,偏要装出个老成模样。

檐角铜铃 “叮铃” 轻响,尤宝宝这才抬起头来。额前碎发被细汗黏在肌肤上,反而衬得一双杏眼愈发清亮。

见杨炯走近,她将书卷轻轻合在掌心,眼波流转,唇角勾起抹促狭的笑:“昨儿夜里就该来寻我,如今可是被人笑话成懦夫了?”

这一笑,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娴静?眉梢眼角俱是狡黠,活脱脱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杨炯望着她指尖卷着的书页边儿,忽又想起昨夜她给自己下的什么阻阳散,口口声声说要禁欲三月,偏生自己与小鱼儿昨夜宿在一处,素得不能再素。更兼那青云真人设的什么 “锁阳阵”,也不知这丫头究竟是胡闹,还是真有几分门道。

这般想着,忙趋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宝宝,你那阻阳散究竟是真是假?”

“你唤我什么?” 尤宝宝挑眉侧首,指尖卷着一缕发丝轻轻打转,唇角似笑非笑,眼波里尽是促狭。

“自然是宝宝。” 杨炯面露困惑,又重复了一遍。

尤宝宝忽而轻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凑近些,我告诉你真话。”

杨炯不疑有他,刚俯身靠前,手腕猛然一紧,竟被她纤巧的手指扣住脉门。

还未及反应,一股剧痛如利箭般直钻心脾,疼得他浑身一颤,失声呼道:“你做什么!”

“叫尤姑娘。” 她冷笑松手,袖中金针一闪而没。

“你这人怎的如此……” 杨炯甩着手腕后退半步,怒意上涌,“有话不能好好说?何苦动手!”

尤宝宝挑眉耸肩,素白裙裾扫过青砖:“骂得好!那便让你做足半年懦夫!”

话音未落,忽又敛了笑意,“我千里迢迢从苏州赶来,可不是为了听人随意唤小名的。”

杨炯揉着发疼的手腕,只觉眼前这人端的是喜怒无常。

论起渊源,尤宝宝乃陆萱至交,家中世代经营生药行,富甲江南,向来对王府有求必应。可两人素未谋面,这般没来由的敌意究竟从何而起?

定了定神,杨炯望着她垂首时额前晃动的步摇,暗叹江湖奇人多有怪癖。人家既肯不远千里来为家人诊病,自己纵受些委屈,又何必与女子计较?

念及此,语气便软了几分:“是我唐突了,尤姑娘莫怪。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只是你我无冤无仇,干嘛刚见面就给我下药?”

“我喜欢!” 尤宝宝仰着脸笑出梨涡,那无赖模样倒像是孩童得了糖,偏要在大人跟前晃上一晃。

杨炯见她这般,面色陡然一沉,沉声道:“尤姑娘若觉王府招待有疏,尽可明言。你是萱儿挚友,我梁王府断不会失了礼数。”

“少拿王府架子压人!” 尤宝宝挑眉冷哼,指尖拨弄着鬓边步摇,“我就是瞧你不顺眼,怎的?”

杨炯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压怒意道:“在下无需姑娘顺眼,但劳烦姑娘解了那阻阳散,莫要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

“偏不解!你能奈我何?” 尤宝宝环臂而立,杏眼微眯,活像只竖起利爪的猫儿。

“当真不解?” 杨炯眸光骤冷,周身气压陡降。

尤宝宝却朝他扮了个鬼脸,脆生生道:“耳朵聋了不成?要不要本姑娘扎几针治治?”

这无赖模样直如火星落进油桶。杨炯忍无可忍,出手如电,五指成爪直取她咽喉。

尤宝宝眸光一冷,皓腕轻抖,三枚银针已从袖中激射而出,针尖泛着幽蓝,破空声中带着刺骨寒意。

杨炯旋身急避,银针 “噗” 地钉入身后紫檀书架,尾端犹自震颤不已。

尤宝宝趁势旋身跃起,杏黄裙裾扫过层层书册,掌风挟着淡淡药香扑面而来。

杨炯沉肩错步,龙脊微开,险险避过这一掌,随即抬膝横扫,直取她腰腹。

尤宝宝却轻笑一声,足尖点地如乳燕穿帘,翩然侧翻而出。

杨炯这一腿重重踹在书架上,只听 “哗啦” 声响,数十卷古医书如雪花般纷扬坠落。他借势伏地旋身,却见漫天泛黄纸页中,七道寒芒破空而来,竟是七枚银针穿透纸页,直取他足三阴经。

藏书楼内忽闻布帛撕裂之声,杨炯踉跄间撞在《内肝经》书架上,低头见裤管裂出三道口子,臀侧冷风飕飕灌入,好不狼狈。

尤宝宝指尖捻着银针在唇边轻吹,琉璃窗透来的碎金般日光为她睫毛镀上光晕,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侯爷这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当真是让小女子眼界大开呢。”

说罢扶着腰肢笑弯了眼,步摇轻颤晃动。

“好个刁钻丫头!且让你瞧瞧什么叫‘屁股向前鸢尾摇风式’!” 杨炯怒喝一声,扯下腰间玉带。

那看似温润的软玉镶金腰带,此刻甩动间九节钢环铮然作响。原是他上月从潘简若处学来的 “缠云鞭” 功夫。

寒光过处,尤宝宝竟被逼得连退三步,裙裾扫过满地书册,眸中满是警惕。

杨炯再不搭话,运力挥鞭,钢环竟勾住她腰间丝绦。猛力回扯间,“刺啦” 声响中半幅杏黄裙摆应声而裂,露出雪白中裤上绣着的半朵紫色鸢尾花。

尤宝宝面上飞红转瞬即逝,足尖勾起地上的《百草经》,以左脚为轴旋身,待书本落下时右脚猛地踢出,那书册便如飞轮般砸向杨炯面门。

书页翻飞间,尤宝宝忽见对方竟将两卷《鬼遗方》残本护在胸前当作盾牌,身形顿时一滞,急得瞪眼骂道:“你给我住手!那是《鬼遗方》!全天下就这一本!”

话音未落,杨炯手中玉带钢环已破空飞出,正中她曲池穴。

尤宝宝右臂酸麻之时,忽见漫天书页如惊蝶四散,杨炯竟将整座医典书架轰然推倒。她望着空中飘落的古版《瘟疫论》,惊呼着扑上前去抢夺,却冷不防后腰一麻,整个人软软倒进对方怀中。

“你……” 她鼻尖撞上杨炯温热的胸膛,抬眼便是杨炯微喘的面容。只见他食指轻戳自己腰眼,正是完颜菖蒲亲授的 “游龙戏凤” 绝技,专破女子防身术的刁钻招式。

“还敢扎针么?” 杨炯喘着粗气,将她按在《金匮要略》堆成的书山上,扯下她腰间丝绦反绑双手,又用自己的玉带缚住她双足,这才坐在对面平复气息。

尤宝宝奋力挣扎,鹅黄肚兜上金线绣的鸢尾花擦过他手背,惹得人心头一跳。

她见杨炯发愣,忽将臀部用力一抬,被困的双足直取他要害。

杨炯侧身急避,伸手按住她腿弯,咬牙道:“还敢撒野?今日定要治治你这脾气!”

说着故意扯开衣襟,目光灼灼盯着她。

尤宝宝盯着他小腹处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吃吃笑出声来:“锁阳阵配阻阳散,若你还能逞强,我这医书算是白读了十数年!”

说着还故意扭动腰肢,散开的裙裾下露出绣着牡丹的绣鞋,足弓弯起时,罗袜边缘一点嫣红蔻丹若隐若现。

杨炯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见这小无赖吃定自己的模样,心下一横,猛地握住她脚踝扯掉绣鞋:“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笑一声,指尖如灵蛇般划过她足底涌泉穴,惊得尤宝宝浑身酥软,喉间溢出半声惊呼。

尤宝宝只觉足心传来滚烫触感,杨炯的拇指正重重碾过那处敏感穴道,麻痒之意顺着胫骨直窜心尖。

“你……你可知女儿家的脚……” 她声音发颤,尾音却被对方俯身时的热气灼得消散。

只听他在耳畔低笑:“尤姑娘连男子要害都敢踢,怎的这会儿倒害起臊来?”

说罢,竟将她月白罗袜褪至脚踝,露出莹润如玉的脚趾,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尤宝宝浑身剧颤着想要蜷缩,却被死死压在书堆上动弹不得。

杨炯掌心顺着她小腿缓缓上移,在膝窝处打着旋儿,指尖蹭过她细腻的肌肤:“怪道满室药香,原是连腿弯里都藏着香粉?”

“登徒子!” 尤宝宝挣动间,步摇 “当啷” 坠地,青丝如墨泼洒在《妇人良方》封面上。

她杏眼圆睁,眼波流转间尽是慌乱与恼恨,偏生唇角还沾着方才笑出的梨涡,倒添了几分别样的娇憨。

杨炯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索性扯开她肚兜金线系带,指尖掠过她腰窝时忽然轻笑:“瞧这朱砂痣的位置……宝宝莫不是对《洞玄子》颇有研究?”

话音未落,又点中她腰间大穴,直教尤宝宝如无根浮萍般软倒在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戏谑。

“最后问你一次!” 杨炯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脉搏,“给不给解药?”

尤宝宝眼中泛起水光,贝齿一咬下唇,忽然屈膝顶向他肋下。

杨炯不防她这招 “玉兔捣药”,闷哼一声滚落书堆,手中却仍攥着那方鹅黄肚兜,上面绣的鸢尾花被攥得变了形。

尤宝宝趁机起身,拖着被缚的双足蹦跳着欲逃,却听身后 “唰” 的一声,杨炯扯住她半幅裙裾,将她如断线纸鸢般拉回怀中。

这一跌撞得极狠,尤宝宝额头重重撞上他下巴,两人俱是猛然僵住。

藏书楼内寂静如潭,唯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混着墨香,在雕花窗棂投下的碎金光影里缠缠绕绕,叫人耳热心跳。

杨炯攥着那方鹅黄肚兜逼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尤宝宝跌坐在书堆之间,青丝如瀑般铺散在地,忽见左脚罗袜被他轻轻扯落半截,羊脂玉似的足尖正落入他掌心。

杨炯指腹摩挲着她足底,雕花窗棂透来的碎金落在她汗津津的足弓上,恰似春风中的鸢尾花,颤巍巍立在《妇内经》残页上,说不出的娇柔晶莹。

“宝宝可曾听说,前朝太医令着有《玉房指要》,专论妇人足底纹样与房中之乐?你这双足……” 杨炯二指钳住她踝骨,拇指抵着涌泉穴缓缓施力,眼底尽是促狭,“倒像是专为入画而生。”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猛地戳向那处穴道。

尤宝宝只觉一股酥麻从足底窜至心尖,浑身发软,挣动间裙裾翻卷,露出藕荷色衬裤边缘。

“下流坯子!” 尤宝宝咬牙骂道,却见他趁势缠上她膝弯,俯身贴近耳畔,声线里裹着怒意:“昨日你给我下药时,怎的没想到今日?”

说着,杨炯猛然扯开她右衽襟口,鹅黄小衣的金线系带应声而断。

尤宝宝惊呼着侧身闪躲,杨炯却抄起《医书》残卷,轻佻地拍打她足心:“书中言,涌泉穴通肾经!宝宝平日给人施针,可曾想过今日遭此报应?”

泛黄的书页碾过她足底,与她足尖的胭脂蔻丹交叠出暧昧纹路。

尤宝宝咬破朱唇强忍酥痒,偏要梗着脖子讥讽:“懦夫!除了欺负女子,你还能如何?”

“嘴硬!” 杨炯见她这副倔强模样,心头火起,一把扯下她发间银杏木簪。温润的木簪滑过她腿弯,挑开裙角,顺着足三里穴缓缓上移,“你当我不敢治你?我长安探花郎,有的是手段教你乖巧!”

说话间,那银杏木簪已滑至鸢尾花深处。

尤宝宝颤声娇叱:“住手!你若敢……敢毁我清白,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

话音未落,忽见杨炯扬着一卷《洞玄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书页间 “素女九法” 的春宫图赫然入目,直教她面若涂丹,喉间余下的话都化作了呜咽。

杨炯滚烫的掌心覆上她后腰,指尖摩挲着肾俞穴,声线低哑:“宝宝可知道‘鱼接鳞’该如何解?”

尤宝宝浑身战栗,忽觉腰间穴道被制,终是撑不住,“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你欺负人!呜呜……我要告诉陆萱去!让她瞧瞧你这登徒子行径……”

杨炯何曾见过这阵仗?方才还如带刺的猫儿般张牙舞爪,此刻却哭得梨花带雨。

他一时怔愣,满肚子火气竟化作了无奈,一把将人抱起,冷声道:“再哭?再哭便真的办了你!”

“你、你没良心!” 尤宝宝抽噎着捶打他肩膀,“我千里迢迢从苏州赶来为你家病人瞧病,你却这般折辱我……”

她越哭越凶,鬓边碎发沾着泪水贴在脸上,梨涡里盛着水光,恰似雨打鸢尾,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杨炯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紧那支银杏木簪作势要敲她脑袋:“再嚎?信不信我——”

话未说完,却见她猛地闭嘴,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偏偏梨涡里还凝着委屈,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且问你,” 他强压下唇角的笑意,板着脸道,“为何这般针对我?我与你素未谋面,何曾结下这梁子?”

尤宝宝闻言瞪眼,抽泣着梗声道:“谁教你……教你说话不算数!”

“荒唐!” 杨炯挑眉,“我二人今日才见第二面,何时许过你承诺?”

尤宝宝听了,忽而柳眉倒竖,珠泪未干便张口骂道:“你还记得说惊蛰时分要去瞧陆萱吗?如今都什么时节了?你可知道她多少回晨起眼肿如桃,却仍要强撑着替你督造船只、打理生意?”

杨炯闻言一怔,继而长叹出声,眼底满是愧疚:“是我负了萱儿。但并非我有意爽约,实在是朝中事务缠身,脱不得空。眼下家中正筹备我与她的婚事,待科考毕、倭国事了,我必亲赴江南赔罪。”

尤宝宝琼鼻微动,见他神色郑重,便将音量放软几分:“你不去倒也……”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她别过脸去,“我只问你,最晚何时能去?”

“七月初七前必到。若倭国事宜进展顺当,六月便能行大婚之礼。” 他话音未落,尤宝宝已重重点头,眼波流转间似有决断。

“放开我。” 尤宝宝忽而垂眸低语,指尖捏着被扯乱的裙带。

“须得答应我不再胡闹。” 杨炯盯着她泛红的眼角,语气里藏着警告。

“谁胡闹谁是小狗。” 她仰头望着雕花棚顶,睫毛上的泪珠已悄然干涸。

见她这般乖顺,杨炯不禁莞尔,伸手解了她腕间的玉带和双脚的束缚。

尤宝宝揉着泛红的手腕,忽觉他指尖触到自己裙带死结,正欲开口,却见他已俯身替她拆解,指节在金丝绣纹间翻动,认真得紧。

“有两件事劳烦你。” 杨炯头也不抬,“其一,替我夫人调理身子。她常年茹素,体弱难支,如今想备孕却屡屡不成。”

尤宝宝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心底无端烦躁,脱口便道:“莫不是你自身不济?”

“你这张嘴!” 杨炯抬眼瞪她,却见她唇角微翘,梨涡里藏着促狭,便将后半句骂语咽了回去。

尤宝宝忽又冷着脸问道:“你有几房夫人?”

“所谓‘夫人’,不过代称。” 杨炯系好裙带,抬眸与她对视,“在我心中,但凡我认定的女子,皆是妻房。”

尤宝宝闻言,银牙几乎要咬碎,面上却只冷笑:“我真替陆萱不值。她那样的人物,竟叫你这般糟践心意。”

“大约是因着我生得俊俏吧。” 杨炯挑眉一笑,眼底尽是玩世不恭的意味。

尤宝宝狠狠剜了这厚脸皮的登徒子一眼,却见他竟将自己的裙带系成个精巧的淑女结,一时倒不好发作,只冷声道:“说的是那个契丹女子吧?我已瞧过了。”

杨炯闻言一怔,忙追问道:“她身子如何?可还有调理的法子?”

尤宝宝反手将青丝挽成松髻,玉指掠过鬓边碎发,娓娓道来:“素食日久,谷肉不进,脾胃运化失司,气血生化无源,是以形销骨立,神疲气短,不耐劳作,此乃气血亏虚之象。须得先以四君子汤加减调理七日,观其脾胃纳化之能,再行变方。依我看来,半载之内当可大安。”

听了这话,杨炯却拧紧眉头沉默不语。

尤宝宝见状,冷笑一声:“怎的?为了子嗣,竟连她的性命都不顾了?”

“休要胡说!” 杨炯长叹一声,“她一心想尽快有孕,好尽快去北地忙事。我正琢磨着如何劝她放宽心呢。”

尤宝宝见他神情恳切不似作伪,便不再多言,转而问道:“你方才说两件事,第二件呢?”

杨炯听了,正色道:“此事颇为复杂,且牵连甚广。有位孕妇怀胎不足四月,你可能断出胎儿性别?可看得出是否畸形?”

“可是李清公主?” 尤宝宝挑眉反问。

“你知道?”

尤宝宝耸肩嗤笑:“陆萱早与我提过了。她头一回诊脉,便是我瞧的。”

杨炯闻言又是一愣,原只当她是陆萱寻常闺友,却不想这般隐秘之事,陆萱竟也尽皆托付。看来这尤家姑娘,倒是个极可信赖的人物。

当下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若能断定是女胎或畸形,便如实相告;若是男胎,你便寻个由头推说看不真切。”

尤宝宝眼波流转,忽而凑近他,压低声音道:“来之前陆萱便交代,一切听你调度。不瞒你说,我有千百种法子让这孩子无声无息地没了,何须这般麻烦?”

这话惊得杨炯后退半步,目光灼灼打量眼前女子良久,方沉声道:“你从前……也曾做过这般事?”

她耸肩一笑,语气平淡如水:“许多女子身子早不宜有孕,却被家中逼迫着怀胎,这分明是拿性命相搏。我通常会暗中除去胎儿,再替她们调理身子。不过,三月之内尚不成形,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团血污,算不得杀婴。”

这般惊世骇俗之论,直教杨炯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以为尤宝宝是个循规蹈矩的医家女,却不想竟有这般超前见识,当真是小觑了她。

想到此,杨炯沉声问道:“若胎儿康健,你可还会下此狠手?”

“那决然不会!” 尤宝宝杏眼圆睁,“损阴德的事我不做。但凡胎儿安稳、不碍母体,便是天王老子来求,我也断不会动他分毫!”

杨炯颔首,凝视着她认真的神情,忽觉心底涌上几分异样的感佩。

他定了定神,又问:“你有几成把握?”

“这却难说。” 尤宝宝指尖摩挲着袖中银针,“寻常脉象我瞧得十之八九,却也有例外。譬如母体染病或服药,便会搅乱胎象 。”

杨炯默然颔首,深知纵是神仙也难逆阴阳造化。眼前女子虽行事乖张,却在医道上守着难得的清正底线,倒叫人不由得心生敬重。

当下他轻咳一声,温声道:“时候不早,先用午饭吧。李清晚间才至,不急在这一时。”

“且慢!你还我东西!” 尤宝宝见杨炯将自己的鹅黄肚兜与银杏木簪往袖中藏,急得直跺脚。

杨炯充耳不闻,加快脚步往楼下走,惹得她裙摆飞扬着追上来:“登徒子!给我站住!”

“偏不站住!” 杨炯笑着躲过她挥来的粉拳,不想后腰一痛,尤宝宝竟扬手将三枚银针扎在他臀侧。

杨炯捂着屁股跳脚惊呼:“你小狗!”

“本姑娘正是戌年生!” 尤宝宝叉腰怒喝,发间步摇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金光。

尤宝宝顾不上穿绣鞋,足尖点地飞身扑来。

“再闹我可要还手了!” 杨炯笑着闪过,却被她扯住半幅衣袖。

两人在楼梯间推搡间,尤宝宝忽然瞥见自己的肚兜一角从他袖中露出,里头竟裹着个绣鞋形状的硬物,可不正是她方才遗失的那只牡丹绣鞋。

“天杀的!” 尤宝宝又气又羞,抓起书架上的《千金方》就砸过去,“敢拿我的贴身物事作耍,我定要告诉陆萱,教她好好治治你这登徒子!”

“去告便去告!” 杨炯举着肚兜在廊下跑成一道风,声音里满是无赖意味,“届时我便说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看她信谁!”

尤宝宝气得浑身发颤,待要再追,却见他已拐过游廊,只余笑声混着檐角铜铃响,散在了清风之中。

她低头看见脚踝上那道浅浅的红痕,想起方才被他握过的触感,耳尖不由得发烫,跺脚骂道:“好个无赖!竟敢轻薄本姑娘,定要你做足半年懦夫!”

这般说着,提上绣鞋时,忽闻远处传来小厮通报开饭的声音。

她望着杨炯消失的方向,指尖摩挲着空空的发间,忽而冷笑:“且由着你得意,待晚间诊过脉,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罢拂袖转身,裙角扫过满地医书,一蹦一跳的狼狈出了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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