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老公,我们两个的幸福要靠我们两个来守护。”
“况且,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啊!”
“那个臭老头都要给你找媳妇了,我还不能宣誓一下主权吗?嗯?”
燕时叙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能,当然能。”
第二天傍晚。
京都西郊的海边沙滩上,燕时叙精心布置了一个求婚场地。
仅用一天的时间,他就弄好了,还是亲自弄的。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7:50了。
陈霖负责去接路知欢了,这会应该到了才对。
远处传来了亮光,是他的车,陈霖把车开了过来。
路知欢穿着一身粉嫩嫩小香风套装,刻意打扮的精致好看,好方便上镜嘛!
她才一下车,就看到了无数的透明玻璃罐儿,里边的蜡烛在晃动,星星点点的,在沙滩上摆出一条蜿蜒小径。
小径中间都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浪漫极了。
小径的尽头搭建着一座用新鲜的大红色玫瑰花扎成的拱门。
绑着飘逸的红色纱网随着微风晃动,拱门两侧还有两个巨大的透明气球,里面装满了闪烁的小灯,整体效果就营造出了一种朦胧而梦幻的氛围。
拱门的前方用白色鹅卵石精心围成了一个圆形的区域,中间铺着柔软的米色地毯。
地毯上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白色藤编圆桌。
她一步步走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好奢侈哦!】
走近了才看到,上边还有一瓶冰镇的香槟,两个精致的香槟杯。
两边的藤椅上有印着两个人合照的抱枕。
“老公?”路知欢疑惑,怎么还没看到燕时叙。
突然,她身后的幕布掉落,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
这里搭建着一个小型展台,周围的灯光很亮。
一眼就能看出,展台上的一张张照片都是她,都是燕时叙拍的。
路知欢好惊讶,这边的人好多,都是公司的员工。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大大的笑容,热烈的掌声响起,人群缓缓让开一条路。
燕时叙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正缓缓向她走来。
燕时叙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定,嘴角含笑的把怀里的玫瑰花递给她。
“时间紧迫,我只弄到了这种程度,委屈你了,老婆。”
路知欢笑着接过玫瑰花,“怎么会,已经很好了。”毕竟她只给了一天时间。
燕时叙从怀里掏出了戒指,单膝跪地,双眼灼灼的看向她。
“老婆,我燕时叙今生何其有幸遇见你。”说着,嗓音有些音哑,甚至还带着颤抖,“余生我都想陪伴在你的身侧,可好?”
路知欢捂上自己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你的诚心。”
跳的是那样的快。
她伸出手,“很开心我们能出现彼此的生命里,相爱是一个奇迹,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燕时叙,余生请多指教。”
燕时叙虔诚的拉着她的手,将戒指稳稳的套上她的无名指。
一簇簇烟花冲天而起,炸开的光点如流星坠落,几乎将漫天都渲染成了橘黄色的字幕。
——我爱你
陈霖疯狂拍照片,录像,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不出半个小时,各种媒体都疯狂转载,冲上热搜。
#耀世集团总裁求婚现场#
#520万烟花只为求婚#
小群里更是热闹非凡。
求婚的小视频是一个接一个的甩进来。
林世清:别说你还真别说,玫瑰还得娇养,看看燕总把媳妇养的多好。
顾今城:郎才女貌,名副其实了。
周赫然:我在现场,我在现场。
他录了一个他的自拍视频,身后就是路知欢和燕时叙。
程度:我靠!520万的烟花是说放就放,你说这路知欢到底是什么命呢?活成人生赢家了。
赵文宇:我也没想到,这才是谈恋爱,轰轰烈烈,阿舟被判“死刑”,不冤。
这场盛大的求婚仪式被疯狂转载。
一个小时后。
新港——
燕家——
燕赤枭的书房被敲响,总秘拿着平板走了进来。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有些急促,一开口不再是温温柔柔的,反而有些着急,“燕董,您看看这个。”
燕赤枭不明所以。
平板放在他眼前,看到上面的词条燕赤枭一下子顿住了。
他眼神眯了眯,使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这么高调的求婚,难不成是假的?”
“我已经查过了,大少爷并不是在做假。”
总秘又找出一个朋友圈截图,是十指相握的手,结婚证,还有结婚证照片,时间赫然是两个月前。
燕赤枭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钢笔猛然掰断,“臭小子,当真是翅膀硬了,结婚了居然都不说一声。”
桌面的纸张上滴落上大滴大滴的墨水,总秘一声也不敢吭。
燕赤枭猛然站起身,在落书架前掐腰来回踱步。
然后他猛的停下身,气势汹汹的下了楼。
总秘拿起平板,跟在了他身后。
燕时叙的母亲正在炖补品,听到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连忙从厨房出来。
她诧异道,“阿枭?”
燕赤枭怒吼声在大厅里回荡,“梁文佩,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交了女朋友没有通知你我,就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吱一声,他真当自己是石头缝蹦的吗?”
燕母一时间没缓过神来,“你说的是阿叙?”
“不然呢?”燕赤枭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原本以为能阿叙让我省点心,老爷子也好不容易松口让他回来了。他却在这个时候整出了这种幺蛾子。与周家的联姻我都已经答应了,他这不是打我脸吗?”
燕母一听,赶紧替儿子解释,“阿枭,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别对阿叙有那么大的敌意好不好?”
“误会?我有敌意?”燕赤枭冷笑一声,“你还是太不了解你儿子了,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去了主楼的方向。
燕母看到了徐秘书递过来的平板,有些狐疑的接了过来,上边是一个个小视频。
她点开,正是燕时叙抱着玫瑰花单膝跪地求婚的画面。
画面里的女孩子非常漂亮,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燕母鼻头发酸,哪有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可生在这样的家族里,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她也有私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只要时常能看到就好。
二十三年前,燕赤枭在外边有了私生子。他回来就和她商量,让她假装怀孕,等孩子生子,若是男孩就要抱回来给她养。
燕赤枭就告诉那个女人孩子已经死了,再把她送的远远的。
他说,他知道这么做很委屈她,可他需要一个身体健康,能传宗接代的儿子。
不然他的家主之位就不保了。
他大哥没了,可还有老三老四。
老三和老四家都是儿女双全,他就差这么一个健康的儿子了。
在这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能怎么选择,只能捏着鼻子妥协。
阿叙刚生下来的时候健健康康,就在他要上小学的年纪,突然查出是先天性生殖系统发育异常,后来才确诊有弱精症。
可这一切不怪她,也不怪阿叙,明明是燕赤枭流连花丛惹的桃花债,给他下的药太过霸道。
她抹了一把眼泪,又点开了下边的结婚证照。
她的阿叙除了不能有子嗣,其余哪点不是优秀的!
听说阿叙在京都创建了一个公司,过得很好。
后天就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夫人,二少爷回来了,还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芙蓉水晶糕。”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燕母赶紧把平板递还给徐秘书。
闻言笑了笑,“这孩子,难怪这么晚回来。”
她麻利的盛了汤,亲自端了出去,“阿墨,妈妈给你煮了汤,你快过来喝点。”
燕时墨放下手机走到了餐桌前,“妈……你真好。”他走过去,一把抱住燕母晃了晃。
燕母有些无奈,拍了拍他的手臂,“多大人了还撒娇,快点喝汤,一会凉了。”
“好。”燕时墨端过那碗汤慢慢喝了起来。
“哦,对了。”他猛然想起,跑回到茶几前,把那盒芙蓉水晶糕拿了过来。
“妈,你也趁热吃,我可是排了好长的队呢!”
燕母笑着接过,“好,你呀后天过后就要正式接触家族的核心产业了,以后可别浪费时间在这上了,听到没?”
“那您这话说的不对,孝敬你这件事情也不能耽误啊!”燕时墨笑着眨眨眼,逗的燕母心花怒放,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一条。
燕时墨几口喝完了汤,“妈,我好困,我上去休息喽!”
说完他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燕母看着盒子里的三枚芙蓉水晶糕,笑了笑。
这么多年多亏有阿墨在身边。
其实一开始她的心里是抗拒。
可那么小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孩子的笑容最是天真无邪,阿墨也最是喜欢粘着她。
还会为了和阿叙抢妈妈,争风吃醋,小嘴也特别甜,很会哄人。
那些童言童语最是治愈人心,慢慢的她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怜悯,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当成了亲生的一样。
特别是阿叙离开的这十年,她把所有的感情寄托都放在了阿墨身上。
二楼拐角处,燕时墨脸上的笑意收敛,早已被冷若冰霜代替。
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阴冷,盯着燕母一口一口的吃掉了芙蓉水晶糕,嘴角才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
……
燕家主楼。
书房里。
燕赤枭跪在地上,老爷子坐在罗汉床上,手中拄着拐杖,脸色阴沉。
“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因为置气说走就走。
现在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敢自作主张,看来,他真是想被从族谱中除名。”
燕赤枭并不想让儿子被除名,急急道,“爸,您当初只是一气之下,阿叙也是年轻气盛,才选择出国。
燕家长孙该有的那5%的股份也该给他了。阿叙也是个有实力的,与其让他在外拼搏,不如壮大家族。”
“至于联姻,是燕家提起的,儿子绝不能出尔反尔,也丢不起这个脸。您放心,只要他回来,我就让他先把离婚协议签了,绝不耽误和周家的联姻。”
出尔反尔……
老爷子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了窗外,当初让阿叙签下放弃继承权协议时,的确是一气之下。
也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不行,还不愿意让阿墨成为下一任继承人。
因此,他们双方都是提出了要求的。
他离开燕家后,燕家绝对不能插手他的事,燕家也不会给他提供事业上的便利,更不准他借燕家的势。
后来听说他在国外学习成绩很好。
可不知什么时候,他去了京都。
当燕家得知时,他已经在京圈初露头角了。
看来这孩子早已经心有打算。
毕竟当时燕家的主拓是新港和国外。
京都的那些豪门世家若是在得了燕家的助力,岂不是崛起的更快了,这对燕家是种威胁。
万万没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他就在京都站稳了脚跟,还身价几十亿。
当阿墨把他和京圈贵公子走的很近的证据拿出来时,他才警觉到。
怕不是这孩子对燕家有怨恨,想借着京圈人脉迅速崛起,好对抗燕家。
他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人拥有这种恐怖如斯的实力。
(其实更是不愿承认他自己错扔珍珠。)
所以阿叙定然是在暗地里借着燕家的名义才在京圈站稳脚跟的。
他本来想的是虽然是阿叙背弃了协议,他也并不打算再去追究了。
再借着他八十大寿,把人叫回来,打打亲情牌,再把燕家长孙该有的那5%的股份给他,150亿。比他现在的身价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现在……
不早不晚,偏偏在今天公开求婚,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要联姻的事情,这是对他的挑战。
这孩子怨气颇重啊。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燕赤枭,“慈母多败儿,若是心软,燕家就拿捏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