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决定抛开理智,彻底妥协的时候,舌头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感。
与此同时,路知欢突然收回了手,坐直了身体。
“别咬舌头!”燕时叙想要去掰她的下巴,却被路知欢歪头躲开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隐忍,“抱歉,我会控制好我自己。”
舌头上火辣辣的痛感让燕时叙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塌了。
“别再咬了,行吗?”他声音都透着恳求和颤抖。
看着她因痛苦而绷直的身体,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好像怎么选择对她都是一种伤害。
他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他不愿意碰她。
不是的!
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万一,万一她后悔了,至少还可以全身而退。
他只是不想委屈了她。
可现在呢!
她好像正因为自己而受着委屈!
燕时叙愧疚不已,他大错特错。
去他名下的医院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去最近的公立医院大概要四十分钟。
而且私密性不好。
这里离他家只要二十分钟,加上心里像猫挠一样,当即就下了决定。
“知知!”
路知欢回头,眼尾的薄红是那样的勾人心弦。
燕时叙径直吻了上来,他喃喃,“我爱你!”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了!”
他退开,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往他家里开去。
路知欢整个人都窝在副驾驶,手指紧紧的扣着身上的座位。
要死,在这亲她干什么?
本来就挺难熬的,现在更甚,这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心里就像有猫挠一样,这种迫切感令人羞耻。
路知欢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喉咙也干的不像话,不自觉的倾泻出一些难耐的音调。
她又赶紧闭紧嘴巴。
还有两个半月就是燕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她必须怀上孩子才行,即使不稀罕他们的家产,也要争口气,让他们悔不当初。
艾玛,她觉得自己好幼稚啊!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稀罕他们的家产的,毕竟是港圈儿顶级豪门。
不过,她已经对那帮人有些了解的,既然他们这么对燕时叙,她就要用软刀子捅回去。
让他们少打燕时叙的主意。
燕时叙一边开着车,一边伸手扯了扯领带,喉结不自觉的滑动。
他有多难受,知知就有多难受,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太难挨了,更何况是她。
想到此,他又加了些速度。
……
季庭舟终究是没能追上来,几个人把他拉住了,前面两条街就是「人间乐」。
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了去。
楼上包厢里。
他一遍遍的拿着手机给路知欢打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都是机械女音。
正好此时酒水拿了上来。
他拿起一瓶洋酒,就倒了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
周赫然、程度、赵文宇、谁也没拦着。
季庭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一杯一杯的接着灌酒。
终于。
周赫然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了他的酒杯,“这么喝,你想死啊?”
季庭舟抬手薅住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一滴滴滚烫的泪冲破防线,顺着脸颊滑落。
呼吸也在颤抖中,碎成了不成调的呜咽。
赵文宇和程度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去劝。
毕竟他们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从来都只有女人儿缠着他们的份儿,他们也没为谁伤心过!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燕时叙仿佛是女性绝缘体,云田的助理和秘书都是男的,就算和他们聚,也很少有存在感。
季庭舟很重感情,上学时只交了云舒那么一个女朋友,很有边界感,没有和别人暧昧过。
好男人中为数不多的两个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杠上劲儿了。
不过。
周赫然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可怜,说实话,倒是没有多少同情,反倒觉得挺活该。
他摸了摸鼻子,前未婚妻已经是人家的女朋友了,怎么说阿舟都是过去式了。
于是他开口劝道,“你好像也没有多喜欢路小姐,你只是看她有人要了,你不甘心罢了。”
鉴于季庭舟之前的做法,周赫然说出来的话多少有点……难听。
季庭舟没有反驳,只是肩膀抖的更厉害了,眼泪也流的更凶了。
包厢的门被打开,顾今城走了进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在这小群体中他年纪最大,32岁。
四年前结过婚,是他的初恋,但他们刚结婚没多久,他老婆就出了车祸,瘫痪在床一年多,实在是没得治了,才没的。
死了两年后了,也就是半年前,他才接受和钟家联姻。
陈文宇和程度都默不作声,当初他俩不仅没劝阻,还没少助纣为虐。
周赫然抽了张纸巾递给季庭舟,“阿舟,我是拿你当兄弟,所以有些话难听,但我也不得不说。”
他也不去看季庭舟是的神色,自顾自的说着,“当初你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早都伤了路小姐的心,她喜欢了你十几年,说放下就放下,可见她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也在群里。”季庭舟抹了一把眼睛,鼻音很重的道,“我说,燕时叙也在群里。”
程度一下坐直了身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云舒之间的事,都是燕时叙告诉你家那个养女的。”
季庭舟淡淡反问,“难道不是吗?”
顾今城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若是我,我也选择燕时叙,而不是你季庭舟。”
赵文宇给顾今城疯狂使眼色,这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季庭舟脸色很难看,猛的站起身,一手指着门口道,“朋友妻不可欺,他燕时叙撬墙角撬到好兄弟门前了,你还向着他说话。”
顾今城也寒着脸,眼神直直的看着季庭舟,“还记得今天在宴会大厅,阿叙是因为什么和阿度发火吗?”
还能为什么?
就是因为阿度那句话不够尊重他女朋友。
“你再看看你,在群里他们那么侮辱你的未婚妻,你可曾站出来替她说过一句话。”
顾今城倾身,掸了掸烟灰,才继续说道,“也是,你自己都不尊重她,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尊不尊重呢!”
顾今城的眼神像利剑,“所以,她凭什么还选你?”
在场的人又鸦雀无声了。
季庭舟嘴唇动了又动,根本没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