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刚刚被斩开,便立刻开始溃烂,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侵蚀,迅速化作一滩血泥。
这滩血泥没有停留太久,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最终被灭空剑吸收,化作其恢复灵智的力量。
王玧和王萍芝目睹了这血腥而恐怖的一幕,他们的下巴惊得险些掉下来,眼睛瞪得溜圆,仿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在他们眼中,程师的强大是如此震撼,他的实力仿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然而,即便程师刚刚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没有对程师表现出任何感激之情。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正是因为程师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刘簧、段顷、李泽才会遭遇不测。
如果程师没有出现阻拦他们,他们说不定不会被楚枫他们追上来,刘簧、段顷、李泽也可能不会死。
在这种情况下,程师的救援反而显得有些讽刺,甚至让他们觉得是一种更大的嘲讽。
王玧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程师。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激的神色,反而只有无尽的冷漠。
而在这冷漠之下,隐隐透着一丝杀意,仿佛他的眼神已经化作了两柄利刃,直指程师。
程师敏锐地察觉到了王玧的杀意,他的剑锋瞬间直指王玧,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仿佛乌云压顶,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意。
“你对我有敌意,想杀我!”程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玧的目光与程师的剑锋对峙,毫不退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和悲痛,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撕扯出来的:“你就是害死他们的凶手!要是你不阻拦我们,他们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遇见你!害死我的兄弟,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王玧知道自己掩藏不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直接说了出来,明确告诉程师,就是想要杀他,为刘簧、段顷、李泽三人报仇!
这个时候,楚枫见程师和王玧吵了起来,气氛十分紧张。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逃脱机会,于是悄悄地转身,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头也不敢回地逃去。
程师的目光猛的从王玧身上移开,如鹰隼一般锐利,瞬间就锁定了逃跑的楚枫。
他的目光如刀,杀意直接凝成实质,仿佛能将空气都切割开来。
灭空剑从他手中飞出,划破夜空,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瞬息之间,剑光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直刺向楚枫的胸口。
啊!不要!
楚枫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焰炙烤一般,汗水止不住地从脸颊、额头和后背涌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深渊吞噬,彻底陷入了慌乱。
灭空剑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条毒蛇,狠狠地朝着楚枫的胸口刺去。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刺穿楚枫身体的瞬间,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挡在了剑锋之前。
这股力量的源头,正是楚枫胸前一直佩戴着的那枚吊坠。
这枚看似普通的吊坠,此刻却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吊坠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往日安静地闭着的眼睛,此刻突然睁了开来。
那双红色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散发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这股力量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迎头将灭空剑震了回去。
灭空剑被震得倒飞而回,落在了程师的手中。
程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震得他的手臂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
程师站在原地,望着楚枫逃走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喃喃自语道:“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力量,竟然如此强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看来,今天是杀不了那个人了,只能等日后自己变得更强大再来解决这笔账了。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王玧身上,指向楚枫逃走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玧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头转向了另一边,目光游离,完全不理睬程师的询问。
他的嘴唇紧紧地闭着,哪怕这样是在无言中帮助楚枫,他也毫不在意。
他心中对程师的恨意已经积压得太多了,哪怕现在多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王萍芝站在一旁,她对程师也有一丝仇视,但与王玧那种激烈的情绪不同,她始终保持着理智。
既然程师问起,她也不打算隐瞒,毕竟,无论是程师还是楚枫,她都一样讨厌。
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逃走的那个人叫楚枫,来自尼罗城的楚家。”
说完这句话后,王萍芝便彻底沉默了下来。她站在王玧的身侧,两人肩并着肩,彼此之间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无论是生死存亡,他们都要一起面对,要死就一起死,要生就一起生。
“尼罗城楚家的楚枫,看来这一次尼罗城之行,有些麻烦了。”程师喃喃自语道,他手撑着下巴,眉头微皱,开始沉思起来。
程师的目光冷冽如冰,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王玧和王萍芝兄妹。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对兄妹对他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留着他们无疑是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王玧和王萍芝似乎也感受到了程师的杀意,他们浑身战栗,脸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眼,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程师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挥出致命的一剑,然而就在这时,内心深处的道德感突然涌上心头,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程师最终还是决定给王玧和王萍芝一个机会。
他缓缓松开拳头,然后猛地一挥剑,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击王玧和王萍芝。
剑气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劲风。程师紧闭双眼,不敢去看这一剑的结果。
待剑气消散后,他才睁开眼睛,只见王玧和王萍芝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程师没有再多做停留,他一言不发,转身如疾风般离去,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
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
王玧和王萍芝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数千丈长、数百尺深的巨大剑痕,仿佛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傻了一般。
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这道剑痕所散发出的剑气磅礴而凌厉,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们,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玧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与这样的人对抗。
“我们真的能与这样的人为敌吗?我们配吗?”王玧在心中默默地自问,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然而,就在他陷入自我反省的同时,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仇恨逐渐在他的心中升腾起来。
“报!这仇必须报!”王玧突然怒吼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
刘簧、段顷、李泽,这三个名字在他的心头闪过,他们的死状在他的眼前不断浮现。
王玧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王玧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为他们三人报仇雪恨,哪怕搭上我这条命!”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
那泪水混合着掌心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鲜艳的掌印,仿佛是他内心痛苦和愤怒的写照。
王萍芝凝视着王玧,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她对事物的观察比王玧更为全面。
程师拦住他们的举动,虽然间接导致了刘簧、段顷和李泽三人的死亡,但也确实保住了她和王玧的性命。
从某个角度来看,程师既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又是害死那三个人的凶手。
“玧哥,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王萍芝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王玧来说并不容易。
王玧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与王萍芝交汇,停留片刻后,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微微点头,表示他听到了王萍芝的话。
他转过身,再次将目光投向剑痕,心中涌起一股对修炼的强烈渴望。
以前,他总是把玩乐放在首位,对于修炼和练功几乎毫不关心。
如今,他经历了家族的巨大变故,亲眼目睹了兄弟的惨死,这一切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在瞬间成熟了起来,也变得懂事了许多。
他深知,若想要为父母和兄弟报仇雪恨,就必须对自己狠下心来,而且要狠到极致。
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去面对那些强大的敌人。
“走,我们去天外山,寻找王尊师!”王玧目光坚定地指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通往天外山的道路。
王萍芝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同样充满了决心。
天外山,这座被人们誉为圣山的地方,据说它是连接天道、地道和人道的无上圣地。
在那里,时间的流逝与外界不同,天外山的一年相当于世界的千年。
无数人都渴望能够登上天外山修炼,以期获得超凡脱俗的力量和境界。
然而,要找到前往天外山的方法却并非易事,更不用说真正进入其中修炼了。
只有那些有缘之人,才能够有幸目睹天外山的真容,并踏入这片神秘的领域,开启他们的修炼之路。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随着他们步伐的前进,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凡青木山脉之中,仿佛被这片山脉吞噬了一般。
程师在心中默默权衡着利弊,他的手紧握着剑柄,却迟迟没有挥出那致命的一击。
他的目光落在王玧和王萍芝身上,这两个人虽然对他充满敌意,但他们的生命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脆弱。
程师知道,能够让手下如此卖命的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绝不可能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
仅仅因为对方对自己有杀心,就轻易地将其置于死地,这对于程师来说,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他缓缓松开了剑柄,心中长叹一声:“这种危险,我本应该要杜绝的,可是……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啊。”程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放弃这个念头。
“就这样吧,到时候他杀来,我接着便是。”程师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他并没有小看任何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在他看来,只要人还活着,就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哪怕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终究是存在的。
此时此刻,程师终于抵达了凡青木山脉外围的周桦山区域。
这里充满了各种野兽,它们或潜伏在草丛中,或在林间穿梭,给这片区域增添了几分野性和危险。
而在这片广袤的山林中,还零零散散地居住着一些人,他们以打猎为生,过着与野兽为伴的生活。
站在周桦山的山脚下,程师不禁感叹这里的荒凉和遥远。
他看着手中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他所在的位置以及与尼罗城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九千里!这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让人不禁心生绝望。
“这里就是周桦山,最外围的地方,距离尼罗城还有如此之远,这可真是要人命啊!”程师喃喃自语道,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