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的天赋，远在我之上。”秦太初没有理会天宗的震惊，眼帘低垂，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仿佛在触摸那段遥远的过往。
“所以你嫉妒他，才亲手杀了他？”天宗脑子一抽，下意识就开了口，话刚说完就见秦太初脸色一沉，他连忙抬手讨饶，“哎哎哎，开玩笑的！您老别往心里去！”
“你这张嘴，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秦太初有些微怒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真的动气，语气稍缓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骄傲，
“衍儿自幼便天赋异禀，三岁识乾坤，五岁悟大道，十岁时就能与我对论修行真谛。你身上修炼的‘九霄神雷诀’，看似是陆伤的传承，实则是衍儿看出那雷法中的瑕疵，耗时三年重铸根基、优化脉络后的成果，威力比原版强了不止多少倍！”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石窗外的星空，语气里的骄傲更甚：“就连无极城留下的那些顶尖功法，最初都是我留下的残缺版本，是衍儿以自身感悟补全破绽，还融入了域外星辰的韵律所编写的！”
“这么厉害？”天宗听得咋舌，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既然他天赋如此逆天，又是你的亲儿子，本该是对抗主宰的最强助力，你为何非要杀了他？”
“因为他心术不正！”秦太初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而坚定，方才的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从未后悔杀他！”
天宗被他这骤然的转变惊得一愣，刚要开口追问，就听秦太初继续说道：“当年我带他踏入魔兽宇宙探查，其他人都在惊叹那些妖兽的强横，唯有他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他发现，天道璧与造化玉牒固然能孕育生灵、产生源源不断的灵力，可那些生灵从诞生起，就被至宝的本源之力刻下了烙印——凡是吸收过这两件至宝衍生灵力的生灵，生死都被其牢牢掌控！”
“你的意思是……”天宗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错！”秦太初语气沉重，“这两件创世至宝，根本就是主宰布下的陷阱！它就像个农夫，用至宝培育出一茬茬‘生灵养料’，等生灵数量足够多、生命力足够旺盛时，就会动用至宝的力量，将所有生灵的本源生命力一网打尽，彻底收割！”
“那他又怎么心术不正了？”天宗越听越好奇，身子往前探得更甚，“既然他勘破了至宝的陷阱，想找破局之法也合情合理啊。”
“他确实在找破局之法。”秦太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寒的决绝，“从魔兽宇宙回来后，衍儿就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三月不出，日夜苦思如何摆脱至宝的束缚。最终，他真的想出了一条‘可行之路’——可就是这条路，让我毫不犹豫地诛杀了他！”
“噢？什么方法能让你对亲儿子痛下杀手？”天宗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追问的语气都带着几分急切。
秦太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声音都压低了几分：“死亡之力。”
“死亡之力？”天宗猛地一怔，眉头紧锁，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丝熟悉感，却又抓不住具体的脉络，“这是什么力量？”
“就是死气。”秦太初指尖泛白，显然对这力量极为排斥，“他想彻底脱离天道璧与造化玉牒的掌控，便要放弃两者衍生的灵力，转而修炼生灵死后逸散的死气——以死气为根基，重塑修行体系，从此不再受至宝烙印的束缚。”
“这方法听起来挺好啊！”天宗眼前一亮，下意识拍了下石桌，“既能摆脱主宰的掌控，又能开辟新的修行路，怎么就心术不正了？我看这法子简直绝了！”
话音刚落，秦太初猛地抬眼，眼神狠厉如刀，周身混沌境的威压骤然散开，石屋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天宗被这股威压压得心头一紧，连忙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呵呵，呵呵，我就随便点评两句！您老继续说，我闭嘴，绝不插嘴！”他心里暗叫不妙——这老头连亲儿子都能杀，可别因为自己多嘴就把自己也灭了。
秦太初冷哼一声，收回威压，语气重新沉了下去：“好？你可知修炼这死亡之力需要什么代价？以衍儿当时的修为，要想搭建死气修行的根基，至少需要数以亿万计的生灵同时死亡，才能汇聚足够浓郁的死气！”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痛：“当年魔兽宇宙的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战死的修士与妖兽，他竟在尸山血海中找到了‘乐趣’，整日收集死气钻研功法。
我当时忙于应对空间缝隙，没顾得上细察他的异常，直到后来带领人马赶回五域平叛，才发现他竟早已悄悄潜回，借着战乱的名义大肆屠戮城池，收割鲜活的生命凝练死气！”
“他……他屠戮凡人？”天宗的声音都变了调，先前对秦昭衍的好感瞬间消散。
“何止凡人！”秦太初攥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凡是活物都不放过！短短几年，五域就有大片地方被他化为死地，百万生灵成了他修炼的‘养料’！
当时我深知自己抗击主宰之事，大概率是有去无回，若留下他这么个以杀证道的魔头，后世只会比被主宰收割更惨！”
说到这里，秦太初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带着无尽的悲凉：“所以在前往五域前，在无极城我亲手废了他的修为，将他镇杀在青铜鼎中——既为百万亡魂偿命，也为宇宙斩除后患！”
“呃....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我们这几个宇宙都要死于主宰之手，到时候就不是几百万生灵的事了！你这做法未免有些妇人之仁！“ 天宗心里对秦太初的做法并不赞同，同时心里有了着惊奇的发现，因为当初在铜鼎内是刻有字的，
”看来，这功法是被传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