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离开后山后就回了徵宫,他刚坐下没多久,宫尚角就紧跟着他的脚步进来了。
宫远徵略有些吃惊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宫尚角,“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宫尚角看着吃惊的宫远徵,“怎么不欢迎哥哥吗?”
宫远徵连连摇头道:“怎么会!哥哥来我徵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呢!只是,雪重子让我把月公子弄醒,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哥哥不留在那里听一听吗?”
宫尚角对后山的事情并不需要多了解,只需要他们安安分分的守着后山,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它们能够挺身而出就够了。
“他们后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我们只需要管好前山就够了,毕竟我们和后山到底不是同一家人。”
宫远徵对宫尚角所说的话并没有异议,“也是,毕竟后山和宫门只能算得上是合作伙伴关系,我们前山提供他们资金援助,后山替我们看守重要东西。”
后山,月宫
“月公子,你为什么要帮助无锋的那个刺客!别告诉我你是爱上了那个女刺客!”
雪重子看着苏醒过来的月公子,等到了宫远徵和宫尚角都离开,并且没有再感受到他们的气息后,才开口询问月公子。
月公子听到雪重子的话后,脸色骤然又白了一度,“你都知道了!”
雪重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月公子,你是研究草药把自己的脑子也研究没了吗?你知道无锋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你觉得从那里面出来的刺客真的会有真心吗?你觉得你自己有哪一点配得上人家的?”
月公子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他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我和云雀是真心相爱的!她也想成为无锋刺客的!她和我说过,只要她完成了那次任务,她就能够获得自由!”
雪重子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打开月公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人脑还是水。
“月宫周围的河水都是从你的脑子里面流出来的吗?一入无锋终生无锋,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月公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雪重子,他从未想过雪重子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没想到雪重子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
“云雀才只有十六岁,她是小时候被人拐卖进无锋的!她也不想成为无锋手中的一把刀!”月公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试图为云雀辩解,希望雪重子能够理解云雀的处境。
然而,雪重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说道:“所以呢!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无锋刺客的话!你连一丁点的怀疑都没有吗?”
月公子愣住了,他确实没有对云雀的话产生过任何怀疑,因为他觉得云雀是一个善良而纯真的女孩。但现在,雪重子的质问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想法。
雪重子继续说道:“说你蠢你还觉得在夸你!你凭什么认为人家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会看上你这个二十几岁的老男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月公子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想要反驳雪重子,但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月公子,你所犯下的错误已然成为既定事实,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了!至于你的处罚我不会替你求情,毕竟这是你咎由自取。”
雪重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月公子的哀求对他来说只是耳边风一般,“至于将你抚养长大的月长老,我想他此时此刻恐怕会懊悔不已,后悔当初为何要答应宫鸿羽那个荒唐的要求。”
话音未落,雪重子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月宫,留下月公子躺在床上绝望地呼喊着。然而,无论月公子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雪重子都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月宫的大门之外。
雪重子脚步匆匆,仿佛心中有什么急事一般。他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越过层层叠叠的楼阁,一路朝着前山长老院的方向走去。
雪重子站在长老院门口,看着不同于曾经他来时那种低调内敛的装饰,反而穿金戴银的想话本子里暴发户的感觉。
“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了吗?看来当初还是看走了眼!”
雪重子楠楠的留下了一句低到没有任何人听见的话,只有长老院让栽种的竹子轻轻被风拂过,他的话也被风带着飘向了远方。
长老院
之前在徵宫门口,雪长老被宫远徵他们气得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后就被紧急抬回了长老院中。然而,就在他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的时候,他身旁的一名黄玉侍卫匆匆赶来,告知他后山的雪重子已经抵达。
雪长老听闻这个消息,如遭雷击,他猛地睁开眼睛,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急匆匆地穿戴整齐,脚步踉跄地走了出来。
当雪长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一眼便望见了正站在大厅正中央的雪重子。只见那如同稚童一般身材的雪重子,给人的第一眼就是这是个无害的孩童,但是每一个这样看待他的人,最后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雪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板起那张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颊,怒声呵斥道:“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出来了!后山不用守了吗?”
雪重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雪长老。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雪长老的责备声在大厅中回荡,然而雪重子却恍若未闻。他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雪长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曾经,雪长老在他面前总是毕恭毕敬,对他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可如今,随着权力的增长,雪长老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这让雪重子不禁感叹时间的飞逝和人性的易变。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责备我的?”雪重子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
雪长老被雪重子的回问猛地噎住,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雪重子缓缓转过身,开始仔细打量起雪长老来。他发现,尽管雪长老的面貌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曾经的雪长老,虽然也有着一定的威严,但更多的是一种谦逊和内敛。而现在的他,身上的威严似乎被放大了数倍,同时还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慢与自负。
雪重子缓缓地走到了长老院大厅的高座前,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三把原本朴实无华的实木椅子上。然而,如今这三把椅子已经被替换成了低调奢华的紫檀木雕刻祥云纹的靠背椅,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雪重子凝视着这三把椅子,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不禁想到,曾经那三位长老一心只为宫门着想,如今却因为对权力的渴望而完全改变了模样。他们不仅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还为虎作伥,仅仅是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一点权力!
雪重子越想越气,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一股寒气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他怒视着那三张紫檀木椅,仿佛它们就是那三位长老的化身,让他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的愤恨。
突然间,雪重子猛地一掌拍向了那三张正对着他的椅子。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寒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从他的掌心倾泻而出。这股寒气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那三张紫檀木椅,在接触到它们的瞬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大厅都被震得颤动起来。那三张紫檀木椅在寒气的冲击下瞬间炸裂开来,木屑和碎片四处飞溅。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包括正在长老院中巡逻的黄玉侍卫和正在疗养的月长老。
而此时,花长老因为急于赶回后山去监视他那不省心的儿子,所以并不在长老院中,错过了这惊人的一幕。
后山,花宫
花长老急匆匆地赶回花宫,心中还在为刚才在徵宫门口发生的事情而烦恼。然而,当他一踏入花宫的大门,就看到了一个让他心头一紧的身影——他那宝贝儿子,花公子。
只见花公子站在那里,连背影都透露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花长老不用猜都知道,他这个儿子肯定又闯了什么大祸。他不禁皱起眉头,板着脸,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花公子的背后。
花长老站定后,突然冷哼了一声。这声冷哼在寂静的花宫里显得格外突兀,把花公子吓得魂飞魄散。
“别以为我天天在长老院里就不知道你在花宫都做了什么!”花长老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威严。
花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差点跳起来,他回过神来,看到父亲那张阴沉的脸,顿时慌了神。
“爹!你是打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还是你在外头有了小的,所以就不打算要我这个儿子了!”花公子被吓得语无伦次,说出了一番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花长老听了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瞪大眼睛,吹胡子瞪眼地吼道:“胡说什么呢你!我这辈子就你娘一个夫人!你竟然敢胡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花长老怒不可遏,他的手像闪电一样迅速,从一旁的废弃铁池中抽出了一根细铁棍。这根铁棍在他手中挥舞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朝着花公子抽去。
花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魂飞魄散,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上蹿下跳,嘴里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花长老一边抽打,一边怒吼着,“我让你说我在外面有小!我让你睁眼说瞎话!我让你天天偷溜出去,不好好做你的功课!”
每一句话都伴随着铁棍的抽打,花公子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花长老毕竟年纪大了,体力渐渐不支。他抽了没两下,就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靠着铁池直喘气儿。尽管如此,他手中的铁棍却始终不肯放下,仿佛那是他惩罚儿子的唯一工具。
“我告诉你!”花长老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花公子,“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这不着调的话,你看我会不会让你把宫规上的所有惩罚都接受一遍!”
花公子听到这句话,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宫规上的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连忙跪在地上,用手揉着被老爹抽得生疼的屁股,稍微一碰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花公子哭丧着脸,连连求饶,“您别让我接受那些惩罚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花公子像只敏捷的猎豹一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声滑跪到了花长老的面前。
他紧紧抱住花长老那粗壮的大腿,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后扯开嗓子,开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时而像被遗弃的小狗,时而像失去母亲的孩子,时而又像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哇……我从小就没有娘啊!呜呜呜……”花公子哭诉着自己悲惨的身世。
“哇……为什么我没有天赋啊!呜呜呜……”他又抱怨起自己的命运不公。
“哇……我命好苦啊!呜呜呜……”最后,他甚至开始哀叹起自己的人生来。
花长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这魔音贯耳的哭声,简直比打铁的声音还要刺耳!
花长老终于忍无可忍,他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花公子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脆生,直接让花公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人突然按了静音键一样。
“你再给我胡咧咧看看!”花长老怒目圆睁,对着花公子吼道,“你爹我现在可是老当益壮,别以为我这么多年的打铁功夫是白练的!”
花公子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他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父亲,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不过,这一巴掌似乎也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