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我也曾听容云鹤说过。”经过片刻思考后,张启山回话道:
“石玉昆还有一个曾经与她同甘共苦,有患难之交的姐妹至今没有找到。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人的失踪与她有关系,所以,她一直存在着愧疚和自责。
我想,她离开的目的一定是因为这个人。
这样,你那里派人去联系一下石玉昆的亲属以及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也许她根本就没有飞出国门。
而我马上联系通往国外的一切渠道,如果有她出国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我方在外的军事力量对她进行援助。
魏主任,我还是那句话,石玉昆的能力和胆略是我们军队中首屈一指的,她每走一步都会为自己留有退路。
所以,你不必为她担心,这样,我们有消息再相互通报吧!”
魏书霞放下电话,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她马上对唐婕道:“唐队长,你马上去调查石玉昆的亲属,和她有可能去的地方。”
“是,请主任放心。”唐婕领命而去。
二十分钟后,魏书霞的座机响了,她第一时间拿起了话筒,里面传来了张启山那郑重其事的声音:
“魏主任,十分钟前,石玉昆乘坐一驾商务飞机离开了宏都机场,飞机的目的地恰好是我们意料中的危险之地。
这说明一定有人在她完成任务的中途向她传递了消息,具体是什么消息,我们还不得而知。
不过,请你放心,我已经通知了我们的境外人员,对石玉昆的行踪做出了进一步的保护措施……”
奥基良是一个海边小镇,贝蒂太太就居住在这里的一个白色二层楼中。
清晨,当贝蒂太太刚吃过早餐,门铃便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扶了扶退到鼻子上的老花眼镜框,无精打采,步履维艰地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满头金发,衣着考究,手中提着两个大包,一见面就彬彬有礼地道:“你就是贝蒂太太吧!”
“是的,我就是贝蒂太太。你是……”贝蒂太太望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语气生硬地道。
“我是你女儿亚特兰特的好朋友。”
“亚特兰特!”贝蒂太太惊呼出声,同时她的眼中泛出了泪花:
“是不是我女儿要回来了……请进。”
贝蒂太太立刻慌手慌脚地礼让着这位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随着行动不便的贝蒂太太进入了房间。
在贝蒂太太的谦让下,金发女郎把两个大包放在了茶几上,和贝蒂太太一同坐在了沙发上。
“在军校时,我和亚特兰特亲如姐妹,我就叫你姨母吧。”
金发女郎把头上的假发揭下来,让贝蒂太太在震惊中惊呼道:“你是亚洲人?”
“对,我叫石玉昆,是中国人!”
“石玉昆!我记得亚特兰特上军校时,在来信上经常提到这个名字。”
说到此,贝蒂太太的双眼绽放出光芒:“你能告诉我,我女儿亚特兰特现在在哪里吗?”
对方眼中的渴求和希望,使石玉昆鼻子一酸,她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强忍着泪水听贝蒂太太继续讲下去:
“我不知道亚特兰特具体在哪里,只知道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每个月她都给我寄钱。
在信中,她每次都说让我好好活着,可是我却不能给她写信。
她说她工作的地方非常隐秘,属于国家保密机关,所以她总是……”
越说贝蒂太太的情绪越复杂,竟哽咽凝噎,难以自持。
经过片刻的缓解后,她又继续道:
“我说让她给我打个电话,我想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她在信上说,为了国家的事业,她不能给我打电话……
有时侯我想,既然她信都能给我写,为什么就不能打电话和我诉诉衷肠呢!”
贝蒂太太又一次说不下去了,她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看着贝蒂太太因思念女儿而悲痛欲绝的状态,石玉昆感到了凄凉和忧伤并存,她压抑着心中的悲怆,为她排解道:
“姨母,亚特兰特现在很好,这次我途经这里,她特意让我为你捎来了许多东西。”
说着,石玉昆把手中的皮箱打开,从中取出一样样让贝蒂太太看到后就心明眼亮的物品,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了茶几上。
贝蒂太太把茶几上的东西一件件地拿起来仔细地端详着:
“对,两个月前……她在信上说我老了,腿脚容易受寒,特意为我准备了御寒的貂皮大衣。
信上还说,让我一定要注意我的老寒腿……她还为我准备了一些贵重草药,说是很快就会寄给我的。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贝蒂太太在真真切切地看到茶几上的貂皮大衣和一包包贵重的草药后,她呜咽着,在喜极而泣中道:
“想不到,我今天终于收到它们了!这个丫头,她为什么就不能回家看一看我呢?”
此时此景,怎不让人触目伤心,使得石玉昆也扑簌簌流下了眼泪。
她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另一个皮包打开,里面是各种营养品和多种名胜小吃。
当贝蒂太太看到大包装中的几种名胜小吃时,立刻眼含热泪喃喃道:
“是我的女儿亚特兰特,除了她知道我喜欢吃酥炸鱿鱼和金枪鱼寿司外,别人是不了解我的!”
说着,她取出了一块金枪鱼寿司咬了一口。
在咀嚼了片刻后,她意味深长地道:“就是这种口味,想不到老了老了,还能吃到正宗的名吃。”
“是的,这是亚特兰特特意为你准备的,姨母,你可要好好地享用哟!
她说这种老字号的特色小吃早已被世人遗忘了,她是通过多种渠道才求得的秘制配方。
这些是她亲自为你下厨炸制和烤制的!”
“是!是!”贝蒂太太猛力地点着头,而她此刻流下的泪是激动而兴奋的:
“亚特兰特一直都在惦念着我,不过,她每个月寄来的钱,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外,我都为她存起来了。
我一定努力活到一百岁,等她退休后,我们母女就用这笔钱安度晚年。
石玉昆,你说好不好!”
“好啊!不过,亚特兰特说了,你只管享受生活,不需要为她省下钱财,因为她已经为自己存够了养老金。”
“是吗,亚特兰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贝蒂太太因为感动,她的双手颤抖着,眼睛也绽放着幸福的光芒。
来这里之前,石玉昆特意和丹尼尔见了一面,她希望能见到亚特兰特的母亲,因为她想从贝蒂太太那里得到亚特兰特母女最后一次分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