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映月现在就是在砧板上的鱼肉,任徐元宰割。
赢诩有多强,她是清楚的。
她自问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在赢诩的剑罡之下逃脱,只能是默默跟在徐元的身后。
等徐元的事情了了,她才可脱身。
徐元一行人前往客栈。
客栈门口,都督府的府兵守在门口。
不远处的街巷口,则全都是聂远安排盯梢的镖师。
见到徐元到来,府兵立马亮出兵刃。
“站住,这里是大都督休息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很显然,府兵并没有认出徐元的身份。
传闻太子已经到了西北,但除了大都督陆晋之外,他人并未见到。
府兵不认识徐元,倒也不奇怪。
“放肆!”
赢诩低喝。
他则是亮出了天罡剑。
府兵定眼一看,魂差点吓没了。
“扑通!”
府兵跪在地上,重重叩首:“小人参见太子殿下!”
徐元嗤笑一声,还是这天子剑好用。
徐元迈步进入。
刚一到院子,就见陆晋大步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前来,也没让人通禀一声,好让下官出门相迎呀!”
陆晋假客气。
在他心里,已经恨上徐元千百回了。
若不是徐元,他又怎么会被软禁在这里?
这几日本应该是他和捷克不花共谋大事的日子。
前两日晚上。
捷克不花冒险前来相见,为的就是问清楚他当众斩汉洲刺史田维的事情。
目的就是确定陆晋是不是反水了。
当时的陆晋可是用性命做了担保,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本以为他很快就能够离开罗城,回汉洲城去了。
可天行镖局的人说是奉太子之命留下了他。
此行罗城,陆晋带的府兵并不多,远不如天行镖局的镖师。
再加上天行镖局的影响力本就在官家人之上,陆晋只能是留在客栈。
而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陆晋也全然不知。
好在昨日四海汇的会长吴道远登门。
他从吴道远的口中得知,捷克不花已经起兵,汉洲城那边吴道远也交待了副会长陈落在合适的时机,打开汉洲城的城门,迎接西漠军入城。
现在徐元出现在这里,向来是汉洲城那边已然被捷克不花的西漠军成功占领。
徐元作为太子,来西北并未携带兵马。
所以徐元是来求援的。
至少,在陆晋的心中就是这样的。
“吾身为太子,何时来此还需支会你?”
徐元冷漠的质问,让的陆晋不由惶恐。
不过他一想到徐元会有这样的状态,八成是因为汉洲城丢了。
天子派太子来西北。
结果西北有叛军起事,还丢了城池,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呢!
陆晋心中不由窃喜。
他本就已经跟捷克不花同流合污,捷克不花若能攻占整个西北,那他陆晋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
日后在西漠治下封王,也不是不可能呀!
“四海汇会长何在?”
徐元无视了陆晋,将目光朝着另外一边投去。
只见,在陆晋身旁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男子长得很是俊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柔之气。
“小人吴道远,见过太子殿下!”
吴道远闻声上前,他朝着徐元拈指作揖,一举一动都显得很娇气。
徐元眉头一皱,今天怕是碰到脏东西了。
“你九世四海汇的当家,会长吴道远?”
吴道远连忙回应道:“正是小人,早些天四海汇就接到了洛京来的旨意,让我们四海汇协助太子殿下,整合西北的矿产,揽众财归于国库。
本以为殿下还要晚几天再来,没有想到殿下来的这么快,早知道如此,小人就应该提前迎接殿下,给殿下接风洗尘尽一尽地主之谊!”
吴道远说的冠冕堂皇。
四海汇刚暗地里给齐国供给焰硝矿,光这胆子,说他要刺王杀驾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徐元冷笑着凝视着眼前的两人,他缓步走到高位上坐下。
跟着将手中的天子剑往身前一杵:“你们可知道本太子今日来此寻你们,所为何事?”
徐元这么一问,陆晋和吴道远不由的对视一眼,显得有些心虚。
但还是硬着头皮,装傻充愣:“还请殿下明示!”
徐元目光寒冷,“吾来……问罪!”
“咚!”
天子剑再杵。
“西北大都督陆晋,四海汇会长吴道远,你二人可知罪?”
徐元质问,整个堂内瞬间就涌出了一股无形的寒意。
两人迅速对视,继续装傻:“下官不知。”
“小人不知殿下所言何罪,还请殿下直言!”
吴道远作为西北最大商会的会长,最会和稀泥。
徐元轻声嗤笑。
这两人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认?很好,那吾便一桩桩跟你们清算,陆晋大都督,本太子就从你先开始好了。”
陆晋心头一颤。
不等他开口辩解,徐元的话便再次传了过来。
“陆晋,你身为西北大都督,勾结外族,意图谋反,此为罪一,在西北为官,不造福百姓,而官商勾结,鱼肉百姓,此为罪二,在本太子面前欺上瞒下,此为罪三,三罪并罚,可诛九族!”
徐元此话一出,陆晋瞬间慌了。
他连忙解释道:“殿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勾结外敌的人是刺史田维和罗城姜家人呀!他们可是下官亲手斩杀的,这也是为了证明下官的清白呀!”
要不是因为这个,陆晋又怎么会弃车保帅?
徐元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杀人灭口就没有人供出你来么?汉洲城那么多百姓,你麾下还有一众守兵,他们可都是人证呀!”
陆晋喘着粗气,徐元说这话,就代表他已经去过汉洲城了,而且在汉洲城还发生了巨变。
这事情,怕是赖不掉了。
见到陆晋不说话,徐元将目光落在了吴道远的身上。
“吴道远,你的罪也不小,倒卖国家禁矿,犯有通敌之罪,这同样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两人的罪责不仅于此,徐元并没有全都罗列出来。
吴道远听完,丝毫不惧。
他柔笑一声,拈着手指,道:“太子殿下,您虽为太子,但给小人和陆都督定罪,可是要讲证据的,否则传出去,天下人只会觉得您是个不讲道理,以势压人的储君,这对您的声誉可不好呢!”
吴道远很显然是早有准备。
面于徐元的质问,没有露出半点怯色。
“哦?难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欢九世以势压人,心情不好还会杀人,我贼元的恶名,吴会长没有听说过?”
此话一出,吴道远瞬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