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片玉牒刺入眉心的刹那,时空裂隙中突然伸出无数青铜手臂,攥着刻满殄文的锁链将他拖向棺椁。
“记住,骊山陵的方位是……”老胡完全石化前的最后传音化作滚雷,在宋迷飒识海里炸开七十二道卦象。
“这孩子可真好骗。”老胡一脸的玩味,看向温暖,温暖点点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但你还没问出来他找我和你恩公要干什么。”温暖又微微翘起嘴角。
“那您的幻境可得给力一下,我说他的体内有蛊虫,那您就应该也配合一下。”老胡搓了搓自己的脸,又变得面无表情。
“他体内肯定有蛊虫,这是不容质疑的,只是我不知道种类。”温暖有些为难。
宋迷飒的眉心传来冰锥贯脑的剧痛,血珠顺着玉牒表面的饕餮纹蜿蜒而下。
当最后一片残片嵌入皮肉的刹那,整个墓室的空气突然泛起青铜锈色的涟漪。
“乾坤倒悬,九幽洞开!”老胡的暴喝在耳畔炸响,他那白嫩的手掌死死扣住宋迷飒的天灵盖。
宋迷飒惊恐地发现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珠突然凝固,折射出七十二个旋转的青铜罗盘。
地面裂开的幽蓝缝隙中,数百只青铜手臂裹挟着硫磺气息破土而出。
那些布满铜绿的手指关节处都镶嵌着人面纹玉玦,此刻正齐刷刷地张开掌心。
宋迷飒的瞳孔骤然收缩——每只手掌的纹路,分明是缩小版的骊山地宫平面图!
“别动!”温暖俊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干净的指甲划过宋迷飒的颈动脉,“你听,蛊虫在哭呢。”
随着他的嗓音,他后腰处的皮肤突然鼓起鸡蛋大小的肉瘤。
老胡的袖口窜出九条刻满殄文的锁链,那些蝌蚪状的文字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活了过来。
锁链缠绕宋迷飒的四肢时,他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最诡异的是锁环碰撞声,那分明是《吕氏春秋》记载的始皇祭天雅乐!
“记住,地宫主墓室在……”老胡的声音突然卡住,他的喉结处浮现出八卦镜的纹路。
当锁链将我拽入裂隙的瞬间,我看到温暖指尖挑着一只琉璃蛊盅,盅内双头蜈蚣正在啃食老胡模样的面人。
冰冷的青铜棺椁贴上后背时,我识海中的七十二卦象突然逆转。
震卦方位亮起血光,映出温暖与老胡抵额而笑的虚影。
他们脚下踩着我的生辰八字扎的草人,草人心口插着的,正是那枚本该在骊山地宫的战国和氏璧。
噬月蛊的甲壳层层剥落,露出内部精密如浑天仪的机械结构,齿轮咬合声与锁链碰撞声交织成诡异的雅乐。
棺盖闭合的瞬间,宋迷飒在青铜内壁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玄色冕服加身,十二旒玉串在眼前晃动,掌中握着崩裂的铜钱剑。
噬月蛊已完全融入脊椎,甲壳上的星图与棺椁外的二十八宿产生共鸣,震得整个异界开始崩塌。
宋迷飒的惨叫声在喉管里结成青铜钱币时,他注意到噬月蛊的触须正在吸收他的声波震动。
这种生物机械的精密性让他想到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每片枝叶都暗合黄道度数。
老胡石化的右手指节发出裂帛声,四百二十片玉牒悬浮形成的星图让他想起去年在良渚遗址看到的玉琮纹样。
那些阴刻线条突然在视网膜上复活,勾勒出二十八宿的三维投影。
当噬月蛊的甲壳开始剥落时,他闻到类似秦陵封土中的汞蒸气味道。
这让他回忆起在兵马俑修复室见过的彩绘残片——那些失传的矿物颜料配方,此刻正在宋迷飒透明化的血管里流动。
青铜棺椁上的殄文突然与三星堆金杖上的符号产生共振,这种文字共鸣现象他在研究湘西里耶秦简时曾建立过数学模型。
但亲眼见到符号在时空中具象化,还是让宋迷飒有些迷茫。
老胡完全石化前,他注意到他左眼残留的咸阳幻影里,焚书坑儒的烟雾中藏着稷下学宫的阴阳家手稿。
那些被烧毁的竹简灰烬,此刻正在时空裂隙里重组为星图密码。
棺盖闭合的瞬间,我听到太阿剑的龙吟与曾侯乙编钟的“姑洗”律产生和声。这种跨越两千年的音律共振,或许就是打开骊山地宫的能量密钥。
当宋迷飒的冕服浮现十二章纹时,他终于明白噬月蛊是活的星盘——它在吞噬宿主的同时,也在校准时空坐标。
当第四片玉牒刺入风府穴时,宋迷飒的脊柱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
噬月蛊的尾针正在改写他的dNA螺旋,那些紫色星云在骨髓腔里凝结成微型二十八宿模型。
“这不是寄生。”他听见自己喉咙里传出双重音色,像是咸阳宫遗址出土的青铜编钟与敦煌星图在对话,“是归位。”
老胡胸腔里扯出的星芒锁链突然实体化,化作《考工记》记载的“金绳玉检”。
那些缠绕在龟甲上的能量束,分明是放大版的曾侯乙墓出土二十八宿衣箱纹饰。
当第一根青铜手指穿透时空裂隙时,宋迷飒的视网膜自动解析出殄文密码——那是用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加密的骊山坐标。
噬月蛊的复眼突然投射出全息沙盘,展示着秦始皇陵地宫与猎户座腰带三星的量子纠缠状态。
“徐福东渡带走的不是童男童女!”老胡石化的嘴角迸出陨铁碎屑,“是星门锚点!”他残留的右半身突然浮现出马王堆帛书《五星占》的星图,那些朱砂绘制的行星轨迹正在渗入宋迷飒的毛细血管。
棺椁内壁的倒影开始变异,宋迷飒看到自己左眼变成浑天仪,右眼化作指南车。
噬月蛊完全展开的机械翅鞘上,浮现出阿房宫数字复原图——那些被烧毁的复道飞檐,此刻正在量子层面重新构筑。
当第七十二道卦象在识海炸开时,宋迷飒突然听懂锁链碰撞的雅乐。
那是用秦代乐府钟磬谱写的《亡魂引》,每个音符都对应着二十八宿的赤经度数。他破碎的视野里,咸阳祭坛的方士们正在用算筹计算。
“到底问明白没有,他体内的蛊虫是?”老胡有点焦躁?没道理啊,这温暖都把秦始皇陵编进去了,这货也一点儿没说自己体内蛊虫是什么。
“当然,一切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唯独这个……没道理咯……”温暖低着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