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如浓稠墨色般的客厅里,灯光似一把锐利银刃,陡然划开黑暗。
刹那间,暖黄的光线如水波般漫开,将两位少女的身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这方空间里。
狐白白身着一袭蕾丝花边的睡衣,那蕾丝轻薄得如同清晨的雾霭,在灯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圆润挺翘的臀部曲线。
那丰满的胸部几乎要撑破那层薄纱,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而有节奏地起伏着,每一次颤动都像是在撩拨着人的神经。
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双狐眸迷离而又魅惑,藏着无尽的春情。
看见对面的第五书双,狐白白故意扭动着腰肢,臀部有节奏地摆动着,那曲线美得让人窒息。
这般勾魂摄魄的模样,即便是同为女子的第五书双,在看到的瞬间,也不禁感到一阵燥热涌上心头。
脸颊变得滚烫,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
“贱人,狐媚子。”
第五倾寒在心底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相较于狐白白的大胆奔放,第五书双则保持着她一贯的传统风格。
她依旧穿着那件鲜艳的红色嫁衣,那火红的颜色宛如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庄重。
“咯咯咯……”
狐白白那清脆又带着几分娇嗔的笑声,如银铃般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开来。
她瞧见第五书双眼神躲闪,像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眼中不禁有些好笑。
旋即,她缓缓走到沙发旁。
那丰满的身体慵懒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双腿交叠。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既然出来了,那就坐下聊聊吧。”
狐白白轻启朱唇。
第五书双听到这话,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缓缓地走过去坐了下来,只不过刻意和狐白白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看那偷腥的猫,你就不心动吗?”
狐白白伸出那纤细如玉的手指,指着那间紧闭的房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第五书双下意识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刚偷听到的那些暧昧声音,脸上顿时涌起一阵绯红。
但与此同时,心底一阵酸楚如潮水般翻涌,令她满心不是滋味。
她紧抿着唇,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心动,可就像你说的,我得遵守这儿的规矩。”
听到这话,狐白白不禁微微一怔,随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挑眉,嘴角的笑容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你倒是与其她人不一样。”
第五书双闻言,唇角扯出一抹苦涩自嘲的笑。
什么与其他人不一样,若不是深爱着沈书仇,她作为一个传统女子,又怎会容忍此刻别的女人在与她爱的人鱼水之欢。
这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都像一把钝刀在割着她的心。
此刻,她心底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第五倾寒。
若是第五倾寒掌控了身体,根本不会去管什么规矩,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宣泄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可第五书双心里清楚,若是真让第五倾寒掌控身体,那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何况……第五书双也明白,在这场情感的纠葛里,主角不是她一个人。
这世间的感情本就复杂,她不是没有自私的心,她也渴望沈书仇只属于她一人。
但她想要的是长久的自私,而不是一时痛快的自私。
她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着头,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那影子仿佛一条无形的线,写满了她的心酸。
狐白白静静地凝视着她,将她这副模样读进了心里。
在狐白白眼中,此刻的第五书双就像一本还未完全翻开的书,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主人,你还真是一个坏人呢!”
狐白白心底默念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这般场景,要换做其他人来,恐怕早就冲了进去。
她狐白白虽然表面也很理性,之所以这般表现也只是为了稳住局面,可心底又何尝没有酸楚呢。
而此刻出现的第五书双却让她看到了另一种理性。
狐白白是把理性藏在妩媚之下,用那风情万种的外表掩盖内心的波澜。
而第五书双则是把理性和癫狂划分开来,用理性压抑着那随时可能爆发的癫狂。
“想听听她们与主人的故事么?”
狐白白指尖绕着耳后银发忽然道。
第五书双转过脸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终是轻轻颔首。
“先说里头那小丫头吧。”
狐白白蜷起腿歪在沙发里,唇角漾起笑意,“她叫姜千秋,是主人故事里的第一位女主角。”
随着狐白白朱唇轻启,那关于姜千秋的故事,如同一缕缕轻柔的丝线,慢慢地在第五书双的耳畔缠绕开来。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在编织着一幅生动的画卷,将姜千秋的点点滴滴逐渐勾勒清晰。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关于姜千秋的过往种种,如同一场娓娓道来的梦,尽数落入第五书双的心间。
“你也别怪她,她呀,不过是棵长在主人影子里的草,风一吹就乱了方向。”
狐白白笑着补充道。
“那你呢?”
第五书双忽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狐白白琥珀色的瞳孔里。
其实,在她心中,面前这位风情万种的狐白白,才是最让她好奇的存在。
听到这话,狐白白微微一愣,那原本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旋即,她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迷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容,悠悠说道:“我啊!……不过是只被主人豢养的狐。”
当那个背负剑匣的挺拔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稳稳地挡在自己身前。
当那双宽厚而温暖的手,轻柔地将她那毛茸茸的娇躯抱起。
当那温润且轻柔的声音,缓缓为她起名为狐白白的那一刻起。
一段尘封在心底的故事,宛如潺潺溪流,从狐白白的口中悠悠淌出。
此刻,她轻轻收起了平日里脸上那妩媚动人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这段故事中的深深追忆。
在这个只属于她和沈书仇的独特故事里,狐白白讲述的语速很慢很慢。
她珍视着每一个细节,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都是不容错过丝毫。
第五书双凝望着狐白白的面容,只见她睫羽下的眸光碎成涟漪,仿佛正溺在记忆的深潭里。
就连她自己,也仿佛跟着狐白白的讲述身临其境。
那原本在心底咒骂不停的第五倾寒,也不知何时悄然止声。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
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已悄然过去了五六个小时,直至外界黑暗的苍穹渐渐褪去墨色,天边缓缓裂出一抹鱼肚白,狐白白才缓缓停下讲述。
这是独属于她的故事,所以她讲得格外慢,每一个情节,每一次心动与波折,都被她详尽道来。
她耗费了一整晚的时间,诉说这段看似简短,实则是由无数岁月沉淀积累而成的故事。
当为这个故事画上句点的时候,狐白白唇间泛起一阵苦涩。
一滴清泪,悄然从她眸间滑落。
第五书双注意到她擦拭泪痕的动作极轻,仿佛在触碰一瓣将融的霜花。
她这一擦,又仿佛拭去的不只是眼角的泪,更是心底那浓稠如墨的酸楚,以及那些由复杂情绪交织而成的回忆。
恰在此时,“嘎吱一声!”突兀的声响打破了客厅里的静谧。
二女的目光瞬间如利箭般射向声源处,只见姜千秋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之中。
姜千秋身上的衣物凌乱,仅着片缕。半掩的薄衫松垮地搭在肩头,一侧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
她双腿微微夹紧,姿态不自觉地透着一种妩媚的韵味,整个人倚在门框边。
她脸上那层尚未消散的粉红,顺着修长的雪颈一路蔓延而下,直至那微微起伏的胸脯。
那红晕中透着青涩,像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被突然揭开了情事的面纱。
一时间,几道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
狐白白眼中满是玩味,第五书双神色平静,而姜千秋则满脸震惊。
姜千秋脸上那本就未褪去的红晕,在这目光交织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深沉。
“哎呀呀!这是谁呀?原来是我家小千秋呀,你怎么从这里走出来啦捏!”
狐白白脸上瞬间又荡漾起那标志性的妩媚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玩味地看向姜千秋,调笑着说道。
姜千秋此刻整个人都懵住了,她本想着趁天未大亮悄悄离开,结果一打开门,就直直对上了二女的目光。
平日里脾气一点就着的她,此刻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我渴了不行嘛,进去找水喝呢。”
姜千秋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小得如同蚊蝇。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那嫣红的色泽带着一丝水润更显妩媚。
可话音刚落,她便立刻意识到这话实在不妥。
果不其然,只见视线中的狐白白顿时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清脆得如同铃铛。
“咯咯咯....哎呀,小千秋你是在找哪种水喝呐!”
狐白白边笑边调侃道。
“要你管!”
姜千秋又羞又恼,忍不住跺脚道。
“哎呀呀!小千秋生气了捏!过来让姐姐捏捏小屁股。”
狐白白丝毫没有停下调侃的意思,继续调笑道。
“狐白白!!!我要杀了你!”
连续被狐白白这般调戏,姜千秋瞬间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个一点就炸的模样。
她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狐白白,那眼神中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嗔,而后气呼呼地转身。
客厅里,只留下狐白白那如铃铛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以及卧室内传来的那一声若有若无,饱含无奈的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