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风如刀割,天地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土黄。此时的盩?畻正独自一人踽踽独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他的身影在烈日的炙烤下拉出细长的影子,脚步沉重却坚定,仿佛有着不容置疑的目的地。而这片沙漠,名为“夜落之墟”,据说是一片被时间遗忘的死地,甚至连天上的星辰都不愿在此多停留半刻。
盩?畻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一封来自已故父亲的遗信。那信封泛黄,字迹却仍然清晰如昨:“若你想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就去夜落之墟,沙心之眼会为你揭示真相。”他花了整整三年才拼凑出这条路线,花了六个月筹备所需的水、干粮和工具,而今,已行至第五日,他的水壶已空,嘴唇干裂,喉咙仿佛被火焰舔舐过般疼痛。
“哈……真他娘的热。”他咧嘴一笑,自嘲地喃喃道。
一阵风卷起沙尘,打得他睁不开眼。就在他正要抬手遮挡之际,他脚下一软,竟踏空了!
“卧槽!”
他整个人向前跌去,扑进了一个被风沙掩盖的沙坑之中。坑不深,却绵延向下,仿佛一条通往地心的喉咙。他本能地伸手抓住坑边的一根枯木,却没料到那根枯木一触即碎。他整个人翻滚着跌入漆黑的通道,周围是不断摩擦的沙粒声与自身惊惧的心跳声,混成一曲失控的交响。
滑落了不知多久,他终究重重地摔在一片柔软之上——不是沙子,而是一层厚厚的苔藓与藤蔓。
“这是……哪儿?”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眼前的光线逐渐明亮,竟然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钟乳石像倒挂的利刃,从穹顶垂下,而四周墙壁上竟长满了奇异的蓝色苔藓,发出幽幽荧光,如梦似幻。
“怎么可能,沙漠下竟有这样的地方……”
他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就在此时,一道细微的水声传来。
他蹑手蹑脚地朝声音来源处走去,只见前方竟有一道细流,从钟乳石缝中涓涓流下,汇入一潭澄澈池水。池水清冽透明,倒映着蓝光的波纹在洞顶跳跃。盩?畻不禁冲过去,舀起一捧就往嘴里灌。
甘甜,冰凉,仿佛连灵魂都被清洗过。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沙漠中的仙境。”他喃喃道。
就在他准备再喝第二口水时,水面却忽然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饮者须付出代价……”
盩?畻倏地一惊,猛地回头,四下空无一人。他屏住呼吸,耳边只剩下心跳与水声。他缓缓地退后两步,却不经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枚青铜制的小铃铛。
铃铛锈迹斑斑,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铃口镌刻着复杂的符文,中间赫然是一只眼睛的图案。
“沙心之眼……”他喃喃自语,心中一动。
就在他伸手将铃铛拾起的瞬间,四周忽然起了变化。水潭泛起白雾,钟乳石流光四溢,蓝色苔藓竟如活物般蠕动。溶洞开始震颤,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从池水中央撕裂而开!
“盩——?——畻——”
那声音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加清晰低沉,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压迫。
盩?畻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藤蔓缠住,他惊恐地挣扎,却越缠越紧。那裂缝中,缓缓升起一个黑色的身影,通体裹在长袍中,只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他没有眼睛,眼眶中空洞黑暗,嘴角裂得极深,宛如裂开的布袋。
“你……你是什么鬼东西?”
“吾乃守眼人……你触碰了沙心之铃,已成见证者之一。”那声音似有无数个灵魂在低语,“你必须踏上试炼之路,方能窥见真相。”
“我才不玩你这套神神叨叨的!”盩?畻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猎刀,朝着缠绕自己的藤蔓猛力劈砍。
血光飞溅,他却发现那不是藤蔓,而是一只只细长的手指!
“靠!”他退了三步,寒毛直立。
“你以为真相唾手可得?”守眼人缓缓抬手,那只苍白的手掌轻轻一握,盩?畻只觉天地倒转,脚下一沉,整个人再次坠入无尽的黑暗。
这一次,他落在了一片金黄色的沙丘中。不同于刚才那炽热的沙漠,这里却有着阴冷的风,天是灰的,太阳仿佛蒙了一层烟纱。他坐起身,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不再有背包、水壶,甚至连那枚铃铛也不见了。
“我靠……这是哪儿?”
前方,一道巨大的石门孤零零地伫立在沙漠中央,上面写着三个字:归墟门。
盩?畻咬牙切齿,心中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爹,你他娘的到底给我留了什么样的谜团。
他慢慢走近石门,门前站着一个女子,红衣如火,面容冷峻。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眸中却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你终于来了,盩?畻。”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耳中。
“你是谁?”
“我是看门人。你父亲留下的信,只是序幕。你的命运,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不信命。我只知道,我要弄明白我是谁,我父亲又是谁!”
女子微微一笑,转身朝石门走去:“那就跟我来吧。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让你痛恨出生。”
盩?畻没有犹豫,跟了上去。石门之后,是一条深邃的长廊,墙上燃着蓝色的火焰,照亮前路。他的心,悄然沉了下去,仿佛正走进一段注定无法回头的旅程。身后,沙尘漫起,将他的足迹吞噬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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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适当加入对话内容;适当加入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描写;不要和前文重复;不要政治,不要慈善,不要找宝藏,不要环保,不要守护者,不要哲理,不要出现国家名,不要结尾;保持故事的延续性和原创性,使故事内容丰富充实具体,让故事保持一直推进。
盩?畻随着那名红衣女子穿过石门,进入了一道逼仄的石廊。石壁之上刻满了古老的图腾,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线条纠缠如藤,几欲跃出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