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从我去机械厂就算死不要脸占了淮南他们的便宜了,去邮局也一样,认认真真的算过几回账,去了革委会以后更是,哪句话是我这个工人子女,不受重视的女儿能说出来的。”
“那我用了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政策,照你的说法就是我做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可实际上呢,咋不说别人就说你自己。”
“五间房住的开心还是村里的大院子住的开心,你为什么会恐慌粮食不够吃?是粮仓里没有粮食吗?不是,是你没有能力拥有这个粮食。”
“对于你来说,自家院子里种起来的就刚刚好,别人不会明抢,因为这属于个人所得,可你想想,你也有江家村的户口,你占领了一片山也没有人多嘴。”
“事实是什么?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即便是8年前,江家也不会有机会在离自家院子那么近的地方占那么一大片的山头,凭什么你家能占?凭什么不能是我家的?”
“不讲利益的时候,我们都是江家村的,讲利益的时候我跟他早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了,江家村任何一家人都没有和你一心过,包括你老姑姑,小叔。”
“当然,现在你可以停止学习,停止输出,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人创造出那些东西呢。”
“你就没有发现吗?阅览室的书里面,天然地把人分成了上中下三等,就拿读书来说,读的好的读的差的没读过的,而这里,分水岭是高考,高考前面只有三个毕业证,等到了大学才会有学业证,上面和大学前一样,你所有的考试成绩都在那里,包括补考,缺考。”
“你的大学本科毕业证,只能代表你毕业了,在学校乖乖待了几年,而学业证才能代表你学有所成,接下来,你还必须得考过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每个学期的期末结业考试才能顺利拿到结业证。”
“当然,大学期间,你的发明创造也会印在结业证上,结业证就是你大学几年的汇总,你从现在开始停滞不前,别人会说天才见不了光。”
顾立夏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江文的反应,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江文的强项,更何况,人都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
江文认为单单靠他自己的力量做这些东西做不了是正常现象,事实就是单靠他自己本来也做不了,可情况是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
能得这一份机缘,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不该反思自己的时候是不需要反思自己的,江文可能因为罗大头的死亡?,想到了早早去世的江父江母江大哥。
觉得如果他们还好端端的活着,那就能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自己的孩子现在多么的优秀。
“你说的对,是我想差了,我会好好学,努力灌输给淮南,我们学的教材还是教授他们自己编的呢,上课的时候还现场改教材呢,我会努力的。”努力会换来别人提起你的时候不会说顾立夏他男人,而是江老师,江教授。
江文收拾碗筷进水槽,刷洗。
两个人相携上楼,兄弟俩还是之前的姿势,睁着大眼睛躺在爸爸妈妈的床上等着呢,挨挨挤挤,不是同卵双胞胎的兄弟俩的相像程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小时候刚生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起来相差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来区别,如今再看,区别在于表情和眼神。
小姑子常说江泽霖白得了2个好大儿,长的像舅舅家的哥哥,确实,如今的淮之和淮书就是淮北他们的小时候的样子,血缘关系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妈妈。”兄弟俩一左一右让开,互相拍了拍他们俩之间的位置,妈妈睡中间,至于爸爸,睡哪边都行。
“我刷个牙洗个脸就来。”顾立夏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出来顺势钻进去了儿子让出来的被窝,搂过躺好的俩儿子,毫无睡意,问题是今天星期二,明天星期三,还要上学呢。
等江文关灯躺下,夹在爸爸妈妈中间的淮舟瞬间就坐了起来,“爸爸,你身上太烫了。”
江文一把摁下儿子,“不想睡就回你自己房间去,这是我房间。”
“嘿嘿。”江淮舟向着妈妈的方向挨一下,闭上了眼睛。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兄弟俩就睡着了,顾立夏是睡醒了,江文是睡不着。
夫妻俩默契的没有说话,各自想各自的事情,具体几点睡着谁也不知道。
一家人都睡的踏实,江淮序被尿憋醒的时候抬头看表,5点49分,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地,推门出了爸妈房间,回自己房间上了厕所,洗手,下楼,出了客厅进了院子,跟在哥哥后面小跑起来。
顾立夏在大儿子刚有动静的时候就醒了,赖床十分钟以后也爬了起来,拍醒睡在旁边的父子俩。
上厕所,下楼,加入跑步的行列里,听着系统播报的自己不在家里人的行程,都正常。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慢慢停下 ,进屋拿盆倒热水洗漱,顾立夏看看一楼卫生间早高峰的拥挤,想着去友谊商店看看现在的进口热水器。
洗漱完以后吃饭,稀饭和馒头是大表婶做的,半年的时间她终于遵守了约定,每次熬稀饭下满满一勺的米,刚开始的时候熬的稀饭能看到清水下面薄薄一层的米粒,如今在她手上能看到有米油的稀饭真的不容易。
馒头也一样,最开始做的馒头,又大又硬,刚蒸下的时候吃着还好,第2顿的时候咬都咬不动,顾立夏就定了放多少面?放多少发酵粉,怎么揉,静置多长时间,一切按照标准来,现在做出来的已经有模有样了。
但是吧,一到需要下油的时候,不管是炒菜还是肉蛋,她就又开始手抖了,舍不得,顾立夏尝试按着她的手腕往下倒,她的手腕都硬的不行。
所以,炒菜这个事情到现在大表婶也坚决不做,除了的大小双胞胎,谁有空谁做,实际上做的最多的就是淮西,现在淮序和淮舟也偶尔挥一下锅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