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佩仪转头看向女儿,眼尾的细纹里藏着惊讶与探究:“曦月,这酒......真花了近千万?”
董曦月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应该是真的!”
杨战眉头微皱:“小林,这太破费了。”
林云连忙解释:“杨爷爷,您就收下吧。这瓶酒在我手里也只是个摆设,只有在您这样的爱酒之人手里,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而且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要是不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杨景浩在一旁咂舌:“妹夫,你这手笔够大的啊!”
董曦月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董佩仪也在一旁劝说道:“爸,您就收下吧,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杨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以后可不许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林云挺直脊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好的,杨爷爷。”
“还喊什么杨爷爷啊,”杨战故意板起脸,但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就跟小月一起喊我爷爷就行了!”
林云闻言,眼睛一亮,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董曦月。只见董曦月正抿着嘴偷笑,那双明亮的杏眼里满是促狭。
“爷爷!”林云立刻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哎!”杨战响亮地应了一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心里暗自思忖:这小两口倒是般配,小月眼光不错。
这时,杨瑞平探着身子凑过来,肥厚的手掌搓了搓,眼神直勾勾盯着桌上的汉帝茅台:“爸,这么难得的机会,要不今天就开了这瓶酒?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千万级别的酒是什么滋味呢!”
杨战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眉毛高高扬起,一副“你敢”的表情。“喝什么喝!”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喝道,“这么好的酒能让你牛饮浪费了?”说着,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姨,“小王啊,你将这瓶酒好好保存,找个稳当的地方放起来,可别磕着碰着了。”
王姨抿嘴笑着点头,正要上前,杨战又补充道:“还有,你去把我收藏的那瓶三十年茅台拿来,今天我孙女婿初次登门,这可是大好事,我要好好喝两杯,庆祝庆祝。”
王姨微笑着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地答应道:“好的,老爷子,我这就去办。”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向酒窖。
杨瑞平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嘴里嘟囔着:“可惜了可惜了,不知道这酒喝起来是不是能成仙......”
林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碰了碰董曦月的手肘,后者立刻会意,将一直捧着的明代青花瓷递了过来。
“二伯,”林云双手捧着那件精美的瓷器,语气诚恳中带着几分歉意,“这酒小辈确实只有一瓶,没法再送您了。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看到杨瑞平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才继续说道:“我准备了另外的礼物,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得上眼。”
杨瑞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连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林云面前。当看清林云手中的物件时,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
“这...这是...”杨瑞平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青花瓷,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精美的缠枝莲纹,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林云微笑着点头:“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纹梅瓶,上次拍卖会上拍到的。希望二伯能喜欢。”
杨瑞平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件艺术品中了,他时而将瓷器举高对着光线细看,时而轻轻转动欣赏不同角度的纹饰,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喜欢!太喜欢了!”他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比那瓶酒还合我心意!”说着,他又忍不住低头欣赏起来,手指在釉面上轻轻摩挲,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林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杨瑞宁。“叔叔,”林云从礼物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画筒,“这幅画是我在港岛偶然所得,希望您不要嫌弃。”
杨瑞宁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接过画筒,动作优雅地解开系带,缓缓展开画卷。当看清画作时,他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眼镜后的双眼瞬间睁大。
“这...这是张大千的《青山绿水图》?”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林云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叔叔好眼力。”
“这太贵重了!”杨瑞宁连忙摆手,想要推辞,但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那幅画,“我不能收...”
“爸,”董曦月适时插话,撒娇般地拉了拉杨瑞宁的袖子,“林云特意为您准备的,您就收下嘛~”
杨瑞宁看看女儿,又看看林云,最终长叹一口气,脸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那...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小林啊,你有心了。”
然后,林云从礼物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他走到董佩仪面前,微笑着说道:“阿姨,这套翡翠首饰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喜欢。”
董佩仪接过木匣,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套通体碧绿的翡翠首饰,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哎呀,小云,这...这太贵重了...”董佩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能...”
林云笑着说道:“伯母,您就别客气了。您这么优雅大方,这套翡翠首饰戴在您身上,肯定特别好看。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我对您的一点敬意。”
董佩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看林云,又看了看董曦月,说道:“小云啊,你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可是这礼物真的太贵重了,我怕我受之有愧啊。”
董曦月也在一旁劝说道:“妈,您就收下吧,这是阿云的一片心意。”
董佩仪又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礼物。她轻轻地抚摸着翡翠首饰,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说道:“小云,谢谢你,阿姨很喜欢。”
就在这温情时刻,一直坐在角落的杨景浩突然跳了起来,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喂喂喂!他们都收到礼物了,我的呢?”他故意板着脸,但眼中的调皮却藏不住,“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胡闹!”杨瑞平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没大没小的!”
杨景浩被父亲这么一训,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小声嘟囔着:“我就是想要个礼物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云看着杨景浩那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连忙说道:“当然有三哥的礼物,我怎么会忘了三哥呢。”说着,他从礼物堆中拿出一块男士手表,走到杨景浩面前,将手表递了过去。“百达翡丽的手表,希望三哥喜欢。”
杨景浩迫不及待地打开表盒,当看清里面的手表时,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哇哦!最新款的鹦鹉螺!”他立刻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兴奋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谢啦,妹夫!”
杨战老爷子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他捋了捋胡子,对林云点点头:“小林啊,你有心了。”
林云微微欠身:“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他又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给大伯准备的宋代汝窑瓷器,虽然大伯今天不在,但礼物不能少。”
众人再次发出惊叹。杨瑞平忍不住凑上前,眼睛瞪得像铜铃:“我的天,宋代汝窑?这...这可是国宝级的啊!”
杨战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位孙女婿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拍了拍手:“好了好了,礼物也收得差不多了,该开饭了!小王,酒拿来了没有?”
王姨正好端着那瓶三十年茅台走来,闻言笑道:“来了来了,菜也都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林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等等,还有两套翡翠首饰是送给大伯母和二伯母的。”他又取出两个精致的首饰盒,“还有两块手表是给大哥和二哥的,麻烦爷爷转交。”
杨战哈哈大笑,拍着林云的肩膀:“好!好!想得真周到!开饭!开饭!今天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董曦月悄悄拉住了林云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表现不错嘛~”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骄傲。
林云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声回道:“还不是为了让你有面子。”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甜蜜。
餐桌上,杨战豪爽地说:“来,小林,陪爷爷喝一杯!”
林云连忙双手捧杯,恭敬地与老爷子碰杯。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杨瑞平已经有些微醺,他拍着林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小林啊,以后...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什么赚钱的好门路可一定给二伯说啊!”
杨景浩在一旁起哄:“爸,您该不会是看人家送青花瓷这么好的东西,想多套套近乎吧?”
杨瑞平也不恼,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行啊?这么好的侄女婿,我巴结巴结怎么了?”
众人哄堂大笑。